第三十一章:铁勒

我随着狄仁杰他们一起去了步真的家，步真出来迎接。

“内史狄仁杰，千牛卫大将军李元芳，大将军王孝杰，洛州刺史曾泰，小女林诗韵，参见大王。”

步真：宰相大礼步真愧不敢受。

狄仁杰：大王威名如雷贯耳，后生小子安得不礼啊？

步真：久闻狄公贤名，今日得见，诚不虚也。

狄仁杰：多谢大王。

步真：孝杰，替孤招待李大将军和曾大人以及这位姑娘。

王孝杰：殿下，您就放心吧！

步真将我们带到了正堂，大家依次落座。

狄仁杰：大王，今日造访乃为铁勒而来。

步真：铁勒？

狄仁杰：就是三十多年前，大王任流沙道安抚大使时，咄路部归降的铁勒。

步真：铁勒，铁勒？【用手挠挠头】看孤这脑子，铁勒。。哦！狄公，缘何问起铁勒？

狄仁杰：不瞒大王，近来铁勒牵涉了数起大案，而今此人失去踪迹，而知道其生平之人少之又少，只得叨扰大王。

步真：是啊，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铁勒是咄陆部首领莫度的儿子。

大家吃了一惊，“莫度的儿子？”

狄仁杰：他是莫度的儿子？

步真：是啊，莫度有两个儿子，长子是铁勒，次子便是贺鲁。

林诗韵大王，也就是说，铁勒是贺鲁的亲哥哥？

步真：是啊，铁勒是一个善良耿直的人，不好杀戮，没有野心，当年苏定方大将军血战处木昆，咄陆部大败逃亡，在鹰娑川遇到了孤所率领的大军，莫度和贺鲁本欲率族人坐困兽之斗。关键时刻，是铁勒率卫队，逼走了好战的父亲莫度和弟弟贺鲁，率全族投降于我。后铁勒随孤与大将军苏定方，进京献捷，先帝因功授其都尉，铁勒极力推辞。他对孤说，喜欢金银制器之法，想到善金局供职，孤奏明圣上，圣上准奏。就这样，他便到了善金局。

林诗韵那，在这之后，他和大王还有联系吗？

步真：起初，铁勒经常来看望孤，然，之后出了些变故。听说两年前，他的左手被金水烫伤，成为残废，孤曾遣人看他，他说伤残之人羞于见孤，于是，来往便少了。

听完步真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狄仁杰：大王，铁勒除善金局后巷的一间班房外，还有其他的住处吗？

步真：【愣】班房，铁勒住在班房？

狄仁杰：【意外】怎么，不是吗？

步真：当然不是，堂堂四品轻车都尉，怎么可能住在班房内？

狄仁杰：那，大王知道他的家住在哪里吗？

步真：当然知道，铁勒与很多突勒降人一样，都住在归义坊内。

狄仁杰：【心满意足，站了起来，鞠了一躬】多谢大王。

随后，狄仁杰带领着卫队，包围了归义坊，控制住了突勒人，以及管家李九，从而顺利地在地下室里面，找到了铁勒。

当看到铁勒时，元芳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声来，这铁勒和塔克太像了，狄仁杰命卫士带他回府，并将乐氏带来府中。

狄府内，铁勒醒过来了，狄仁杰抓住他的手，认真的看了看。

这时，长史带着乐氏来到了狄府，乐氏参见狄公后，发现了在一旁的铁勒，她瞬间激动了，上前扭打铁勒，要他交出自己的丈夫。

狄公见状，叫长史拉开了乐氏，让她先回去。

铁勒：国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什么，什么雇主？

狄仁杰：是这样，在你被软禁期间，另外一个铁勒替你在善金局当差。此人不但提供马车送你的弟弟贺鲁逃离洛阳，还在两个月前，将二十多名银匠骗出城外，至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铁勒：另，另外一个铁勒？

狄仁杰点点头。

狄仁杰：铁大人的手似乎并未伤残。

铁勒：【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卑职的手，是哪个说卑职的手有伤残？

狄仁杰：将作大监沙尔汗。他说两年前，你在一次范铸当中出了岔子，金水溢出，将左手烫为伤残。

铁勒：【激动】沙尔汗这个奸贼！

狄仁杰：沙大人可是当今圣上的宠臣。

铁勒：国老，沙尔汗是个不折不扣的内奸，请您立即具折，向圣上揭露他与贺鲁的奸谋。

狄仁杰：有这等事？铁大人不要着急，将事情的原委慢慢道来。

铁勒：好。

这时，我倒了一杯茶给铁勒。

林诗韵铁大人，先喝口茶。

铁勒：【喝了一口茶】多谢姑娘。

铁勒：那是两年前，也就是我出事前的两个月，一天傍晚，卑职下值回家，在门口碰到了沙尔汗。

——回忆——

北山沙尔汗：铁兄，铁兄。

铁勒：沙大人，有何吩咐？

北山沙尔汗：铁兄，你我是兄弟，怎的如此客气？铁兄，今日下值后，小弟意欲与铁兄一叙，不知意下如何？

铁勒：但凭沙大人吩咐。

北山沙尔汗：好。

下值后，铁勒去了沙尔汗府。

北山沙尔汗：铁兄自突勒归朝，已有近三十年了吧？

铁勒：是啊，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当年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转眼已经垂暮了。

北山沙尔汗：难道铁兄真想在洛阳终老一生？

铁勒：沙大人这话，可让铁勒有些莫测高深了。

北山沙尔汗：铁兄也许还不知道，而今，突勒国内的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的弟弟贺鲁重掌咄陆五部，凭实力，已可与吉利可汗分庭抗礼。

铁勒：大人为什么说起这些？

北山沙尔汗：你说呢？

铁勒：卑职不懂。

北山沙尔汗：如果铁兄能够与令弟贺鲁重归于好，兄弟二人内外并举，何愁突勒不重回你们手中？

铁勒：大人，铁勒自归降天朝以来，忠心不二，绝无异心，再不敢起回归漠北之念。至于舍弟贺鲁，三十年前铁勒便与之分道扬镳，经年之后，怎能再有所寄托？大人之言，卑职就当没有听到，大人告辞了。

——回到现实——

铁勒：经过那次事儿后，卑职在局内尽量躲避沙尔汗，避免尴尬，反倒是他泰然的很，而且再也没有提及此事，事情过了两个多月，一天深夜。

——回忆中——

乌勒质猝不及防的走进来，用刀架在铁勒脖子上，贺鲁从外面走了进来。

贺鲁：我软弱的哥哥，怎么，不认识我了？

铁勒：贺鲁，是你？

贺鲁：是我，没想到？

贺鲁用眼神示意乌勒质，乌勒质把刀拿开了。

铁勒：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说:“当然是我告诉他的。”

铁勒：你是谁？

缓缓揭下斗篷，露出脸。

铁勒：沙，沙大人？是，是你？圣上对你天高地厚之恩，你为何要做这等悖逆之事？

三人大笑。

北山沙尔汗：不错，圣上对我的确很好，可是我想要的，她却不能给我，贺鲁太子却可以帮助我。

铁勒：贺鲁，你想做什么？

贺鲁：我来讨债。三十年前在鹰娑川，你出卖了我和父亲，像步真投降，现在偿还的时候到了。我今天来不是要伤害你，而是给你一个还债的机会。

铁勒：怎么还？

贺鲁：五年前，父亲死在吉利可汗和狄仁杰手中，现在我要你帮我，杀掉这两个仇人，重掌突勒大权。

铁勒：只要你做了可汗，战火就要重燃，百姓们又要遭殃了，贺鲁，你放弃这种想法吧，安安稳稳地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像父亲那样，想一想三十年前那场惨祸吧，就是因为你们要和天朝开战，结果，我们的部族险些灭种！

贺鲁：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叛徒，不许你提父亲的名字，你不帮我，我就宰了你。

贺鲁愤怒的拿出刀，挡在了铁勒的面前。

铁勒：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帮你，动手吧！

贺鲁愤怒的丢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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