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殇像发了疯似的冲到了楚轩的面前,扯着他的衣襟,绝美的脸颊满是泪痕,声音沙哑地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是清白的!白楚轩你这个恶魔……”脖颈处忽然被撞击了一下,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倒在楚轩怀中。
楚轩垂下眸子,她脸上的泪痕像是道道绝望的裂痕,目光不动声色地变得暗潮涌动。修长的手紧紧攥着,声音一如既往的寒冷:“天牢的守卫都死了吗?”
闻言,楚轩身边的侍卫纷纷跪下,不禁被楚轩强大的气场压迫得难以呼吸,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把她带下去。”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他的手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划破,渗出丝丝鲜血。
“是。”若辰将颜殇抱起来,然后运轻功离开了。
目送若辰离去,楚轩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手,整个手心一片殷红,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一众侍卫上,神情淡漠地起身离开了诛侯台。
侍卫们直到楚轩远去才敢抬起头来,皇上的内力实在太可怕了。
将颜殇送回望月宫安置好之后,若辰在望月宫门口站了一会儿,略带愧疚的目光落在着华丽的宫殿上,以后这座华丽的宫殿就要成为囚鸟的金色笼子了。皇兄,若是真的不忍,又为什么不放她走呢?
目光在宫殿前停留了半晌,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若辰又匆匆地朝贺兰舒雅的新月宫赶去。
一名白衣女子缓缓地走到了望月宫的大门口,一张与颜殇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带着让人看不透的表情,语气淡淡道:“这望月宫的主人很快就会换了。”
女子旁边的黑衣女子语气一如既往的公式化:“姑娘,太妃娘娘想见你,可别让她老人家等急了。”
“知道了,走吧。”沉烟儿嘴角微微弯起,随后便随着黑衣女子朝隐月宫走去。
大雪下了几天几夜,整个皇宫都是银装素裹,洁白的雪将诛侯台上的鲜血都覆盖了,让人有一种这里从来都没有行刑过的错觉。
雕花大床上,一个脸上苍白的女子紧紧地闭着双目,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微微颤抖,眉头紧皱,像是做着一个可怕的梦,她的梦里全是鲜红色的血液,满地都是,染红了洁白的雪,触目惊心,红色妖娆地扭曲,像绽开的漫山遍野的彼岸花……象征着通往死亡的彼岸。
床边站着一名淡蓝色衣袍的男子,一贯清冷的气质,自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无一不在宣示着帝王的风范,但是此刻,那张惑乱众生的脸尽是担忧和心疼。
在看到她在做恶梦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想伸手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但是在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珠的时候,伸到半空中的手又慢慢地收了回来,紧了紧自己的双手,别过脸不忍看到她脆弱的模样。是的,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就算颜殇那天没有去诛侯台,事情的结局也不会改变,她会恨他,而他却无能为力。
“启禀皇上,娘娘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再这样下去,娘娘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为颜殇看诊的首席太医正是流时月,颜殇是他的朋友,但是他治得了她身上的伤,却治不了她心里的伤。
楚轩看了一眼流时月端上来的燕窝粥,语气似乎有些挫败:“时月,你从小便和我们在皇宫里长大,除了若辰,陪在我身边最长时间的人便是你了,你觉得我做这个决定做错了吗?”
闻言,流时月将燕窝粥放在桌子上,嘴角扯出一抹略有苦涩的笑,语气惆怅道:“自古江山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你作为皇帝,自然有你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不过,牵扯到别人的话,不但会令自己神伤,他人也不会好过。”
“我从未为自己活过,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若辰,活得自在逍遥,也不必做这种抉择。”楚轩的目光落在颜殇身上,轻柔得像月光,却格外令人感到心疼。
流时月一笑置之,道:“我可不这么认为,若辰那家伙不也要做出抉择吗?他可是如此自傲的一个人,但是碰上公主殿下,他头疼得可一点都不比你少。如今这个局势,颜殇在皇宫的危险太大了,你不可能保她一世,除非你完成你做的这个决定,铲除所有的障碍,你才能真正地和她在一起。”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劝我放手,但是对于她,我向来都是志在必得。”因为他非她不可。
事已至此,流时月嘴角扯出一抹释然的淡笑,“交给墨雨和离洛吧,离洛是我的师兄,他的医术可是与我不分伯仲的,无忧草可忘忧。与我们所有人做个约定吧,半年为期,我们等你吞并西楚国。”
“来人。”楚轩唤道,门外的大监便走了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大监问。
“传我旨意,明楚国皇后九颜殇于公元339年病逝于望月宫,择日葬入帝陵……”楚轩的目光落在她绝美的侧颜上,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定,颜殇,半年为期,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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