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姝好奇
长孙如姝:什么要紧的事?
但此刻罗镕闯了进来,说道
罗镕:吴总管派人传话来,请主子赶紧去韶景轩,皇上正发脾气呢。
政筠道
王政筠好好的,为了谁发脾气,朝廷的事?
罗镕却一概不知,说是吴公公的徒弟来送的话,那人来去匆匆没说什么缘故,就急着去办事了。
虽说是相熟的人,他们并不十分怀疑,但秋依和罗镕十分谨慎
她这边来知会政筠,已经派秋依去打探,等政筠穿戴整齐走出天地一家春,秋依急匆匆地跑回来说
秋依:主子,皇上是动了怒,说是公主今天偷偷跑去城里
秋依:好像在外头惹了祸,这会儿慕容大人正带人去找。
可政筠却松了口气,与跟出来的如姝道
王政筠韶景轩不是我该多待的地方,你在这里,我好有个借口回来。
王政筠刚才的话也没说完,是很要紧的事。
长孙如姝:姐姐安心去,吴公公必定是怕父女俩不愉快。
如姝大大方方地答应下,催政筠快些去才是。
政筠赶到韶景轩时,策祯还没把安妍带回来,吴公公迎在门前说
吴公公—吴兴:是奴才擅自做主请娘娘来,皇上若是问起来……
政筠客气道
王政筠公公放心,我心里明白。
又奇怪问
王政筠皇上想来宠爱公主,公主也只是贪玩。
王政筠何至于动怒要我来打圆场?
吴公公忙道
吴公公—吴兴:若是公主自己跑出去玩儿,皇上顶多责备几句。
吴公公—吴兴:可公主是带着准格尔的小世子,还在外头与人打了架。
吴公公—吴兴:具体怎么样奴才也不知道,皇上是怕对准格尔没个交代。
他才说完,里头皇帝突然喊人,把政筠也唬了一跳
见边上小太监捧着茶水没敢送进去,政筠接过手往门里来,见到怒气腾腾的皇帝,笑悠悠说
王政筠皇上好大的声音,臣妾在门外头都听见了。
永润没好气的说
皇甫·永润:你怎么来了?
王政筠皇上是不想见到臣妾?
永润正是口渴,抓了茶碗就喝,皱着眉头说
皇甫·永润:朕在气头上,没得冲你发脾气。
皇甫·永润:安妍那小丫头太胡闹,她自己跑出去也罢了,带着孛儿只斤尔荣纳。
皇甫·永润:还在外头和人大打出手,打的是朝廷官员。
政筠忍不住笑了,捂着嘴别过脸去,永润怒道
皇甫·永润:你还笑?朕是要与蒙古和亲,现在他们和朕的朝廷官员大打出手。
皇甫·永润:朕办哪一个好?
王政筠皇上恕罪。
政筠努力让自己严肃一些,但忍不住道
王政筠皇上那么生气,还能把未来女婿的名字念得那么溜
王政筠倒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婿呢。
永润一愣,怒意减了几分,嗔了句
皇甫·永润:胡闹,安妍就是被你们惯坏的。
皇帝又说道
皇甫·永润:朕昨夜与太后商议,决定了选孛儿只斤尔荣纳为额驸。
皇甫·永润:住在京城的公主府,下个月就举行婚礼。
政筠知道这一桩婚事牵扯着朝政,她既不是安妍的生母,听着便是了。
永润轻轻一叹
皇甫·永润:朕登基之后,就开始操心安妍的将来,那时候崇浩还在。
皇甫·永润:朕还想好了要狠心将她远嫁。
皇甫·永润: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可如今淑瑛和崇浩都不在了,也再舍不得把安妍嫁到远方。
话音才落,外头终于通报说慕容大人带着公主回来了
政筠迎到门前,见一身男儿装的安妍跟在策祯身边,策祯正低声对她说着什么,公主一脸的不情愿
抬头见政筠含笑站在门口,更是不服气,走到门前说
安妍:你怎么来了?
政筠朝里努了努嘴
王政筠认个错就没事了,可别顶嘴呀。
安妍大大咧咧地就闯进去,嚷嚷着
安妍:父皇,您可是说过,女儿可以出去玩的。
政筠这边与策祯相见,策祯恭敬地施礼,政筠客气地道了声
王政筠大人辛苦。
忽见策祯胳膊上有血迹,不禁问
王政筠大人受伤了吗?
策祯道
慕容策祯:是小世子流了血,不过也不要紧。
慕容策祯:两边大打出手,工部尚书家的公子,才伤得更严重。
政筠本还想说什么,听见里头的动静,赶紧转身进来,恰见皇帝起身怒道
皇甫·永润:混账,若是闹出人命,朕是治你的罪,还是治他的罪,还是把朕的臣工一家子送去大牢。
皇甫·永润:你要出去玩,就好好地去逛一逛。
皇甫·永润:你算什么东西,要你出头去行侠仗义?
安妍:父皇……
安妍显然不服气,穿着一身男装就够出格的,她一直听话又懂事,突然闯这样的祸,皇帝一时无法接受。
策祯与政筠都赶了过来,政筠拦住了安妍的顶嘴,而策祯上前把他了解到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要论对错,实在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调戏强抢民女的错,只是大打出手伤了人,也是事实。
孛儿只斤尔荣纳身手了得,一个人打他们十几个人,只是一点皮肉伤,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几乎有性命之危。
政筠看得出来,安妍骄傲极了,她的未婚夫是真英雄。
王政筠不许顶嘴了。
政筠轻劝道
但小姑娘情窦初开,半颗心已悬在了未来夫婿的身上,如今才知道什么是一往情深,才知道什么是身不由己,听政筠这句劝,只垂下脑袋说
安妍:我自然不敢惹父皇生气,可他什么也没做错,我只想求父皇,不要治他的罪。
政筠轻声笑
王政筠那你就好好和皇上说,这天底下还有皇上不能答应你的事?
王政筠朝廷也好草原也好,皇上自然有法子应对。
王政筠口口声声那样说,其实只是心疼你怕你受伤。
王政筠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敢偷偷跑出去,如今有人保驾护航了,胆子也大了心也收不住了。
王政筠皇上心疼了十几年的大闺女,就这样叫人骗走了。
安妍越听越发脸红,回眸见父亲看着自己,已不是那盛气凌人的唬人姿势,她甜甜地一笑便绕到父亲身边,一如往日那般娇滴滴地喊了声
安妍:父皇,是儿臣错了,父皇不要生气,原谅他好不好?
永润无奈地拍拍她的脑袋,又轻轻扯了扯褂子,嗔道
皇甫·永润:到底是朕把你惯坏了,你瞧瞧你这副样子。
皇甫·永润:你先回去,朕回头再收拾你。
安妍:那、那尔荣纳的事,父皇……
安妍欲为自己未来的夫婿求个情,但遭父亲狠狠瞪一眼,回头见政筠冲她摆摆手,到底作罢了
又撒娇几句,得到皇帝允许,便要先告退。
安妍到门前,政筠拉了她的手,为她将散发捋顺,端正了衣襟和帽子,到底还有一段路要去公主府,便是坐轿子,上上下下也有人瞧见
穿男儿装没什么,邋邋遢遢可就不成了。
安妍乖顺地由政筠摆布着,政筠温柔又贴心,笑语盈盈地与她说着悄悄话,待齐全了,便一同向皇帝告辞,手拉着手往门外走,亲昵之态似姐妹,亦像最知心的朋友。
看到这样的情形,永润心中的戾气都散了,虽然丫头惹的祸麻烦了些,终究有解决的方法,如今看她对未来夫婿不仅不讨厌更有心维护,才是最让皇帝安心的事
把家国天下的大事托付在一个女孩儿身上,不该是帝王所为,可偏偏每一代皇帝都在不断地重复,永润亦不能免俗。
他尽可能地希望女儿嫁得好,眼下看来,至少遂了愿。
策祯一直在边上,看着政筠安抚安妍已经,看着安妍向皇帝撒娇,又看着皇帝目光温和地目送她们俩离去,皇帝眼里的王政筠,不知与他所见的人是否一样。
可同为男人,他看得懂皇帝的目光,他知道姐姐并没有骗他,皇帝心里有政筠,他的确爱着这个女人。
只是策祯能兑现给政筠一生一世,皇帝呢?他的许诺如天上的繁星,多得数不胜数,可今天这颗闪烁的星,明夜兴许就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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