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时,崇琦从木兰围场回来之后,便得病卧床不起。
经太医检查,竟是得了破伤风,政筠听了直叹息,想起韵禧说她在那个家里连帮忙的人都没有,便唤来秋依,吩咐她
王政筠你去转告裕贵妃姐姐,告诉她若是想去王府里照顾,就只管去吧。
王政筠皇上和太后那儿本不会计较,即便计较起来,也有我在,让她别有顾虑。
王政筠你再说一回,她实在不肯,就罢了。
好在秋依这回没有白走一趟,裕贵妃也实在坐不住,一听说政筠愿意为她周全,忙换了衣裳坐马车往荣王府去。
破伤风这病听起来吓人,并非不治之症,只要静心调养,不日即可康复,且崇琦年轻底子强,并无生命危险。
话虽如此,人病着总不好,终究是蒙了一层阴影,至少在崇琦康复之前,谁也乐不起来。
历朝历代皇储争夺中,伤病是最最窝囊也最最无奈的事,往往斗不到最后自己先倒下了,人们也只能称之为命,而天命果然只能有一个人才有。
压抑的日子总是那么缓慢,九月剩下的日子,仿佛度日如年。天气越来越冷,圆明园中的景致也渐渐萧索,政筠是有孕的,见不得这凄凉的光景,难免引得心情不悦,皇帝又见不得她不好,问她要不要去别处散散心。
对着永润,政筠是婉拒,对如姝才能说心里话
王政筠我这会子若大张旗鼓去散心,该有多少人恨死我?
王政筠裕贵妃天天在佛堂里为崇琦祝祷,我却去逍遥,皇上他也太讲究了。
王政筠而他又是一心一意对我好,我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
长孙如姝:姐姐怀着身子,难免啰嗦,你说我听着,可拿主意就算了。
长孙如姝: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如姝满不在乎,想逗政筠高兴,说她早就提醒政筠要谨慎,说起那些私密的事,政筠气道
王政筠你别得意,回头就打嘴,你比我年轻。
王政筠慕容大人更年轻,还不定回头谁笑谁呢。
荣王府里,韵禧可隔三差五就跑下床去丈夫的身边看他,崇琦担心他也不踏实,最后实在没法子了,就在崇琦屋子里摆了一张床,让韵禧就在他身边养着。
怎么也没想到夫妻俩竟会有这么一天,眼看着强壮高大的丈夫躺在病榻上不能动弹,眼看着他破伤风越来越恐怖,韵禧的心全放在了崇琦的身上。
每日都有大夫来为崇琦诊视,就在夫妻之间隔开一道屏风,韵禧隐约能听见太医处理伤口时崇琦发生的痛苦呻吟,他很努力的克制了,可那一定很疼很疼,才让他抑制不住地发出声音。
每每听见这样的声音,韵禧就会难过得落眼泪,恨不得替丈夫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日太医退下后,崇琦被折磨得一身冷汗,韵禧和丫环为他换衣裳,看到了那恐怖的伤痕,韵禧不觉浑身哆嗦了一下,崇琦看在眼里,道
皇甫·崇琦:别怕,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韵禧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崇琦勉强笑着道
皇甫·崇琦:哭什么,有病救治,太医们不是都说,我这几天好多了?
皇甫·崇琦:你看我也不发烧了,精神也好了。
佟韵禧:将来还能和从前一样灵活吗,你很疼是不是?
韵禧的说着,竟忍不住掩面而泣,伏在了崇琦的床头。
皇甫·崇琦:能,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崇琦道抚摸着她的脑袋,无奈地说
皇甫·崇琦:别哭,母妃若知道你哭,一定会生气的。
见韵禧朝慢慢地平静下来,崇琦便道
皇甫·崇琦:你总是哭,伤了眼睛,我真怕你身上落下什么病。
韵禧摇了摇头
佟韵禧:我很好。
皇甫·崇琦:怎么会好,面黄肌瘦的,这还叫好?
佟韵禧:什么时候了,你操心我做什么,你快些好起来,我就什么都好了。
她的手颤抖着,轻轻覆盖在了丈夫伤腿的被子上
佟韵禧: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点点累积,一个不小心邪气入体,就成了这病,百姓中并不少见,只是崇琦这般身娇肉贵的皇家子弟,才难得有这样的事。
皇甫·崇琦:别急,好了就太平无事了,或许就是我人生里的坎,过去了便是一马平川。
崇琦病久了,起初的浮躁没有了,只盼着自己赶紧好起来,身体不好可就什么都是空谈,这几日大夫都说他正在康复,情况很乐观,崇琦也有信心了。
整座荣王府,沉浸在散不去的哀愁中,仿佛能远远地渗透到圆明园中,至少崇琦一天不康复,皇帝脸上也是一日愁云不散
何太医来请平安脉,政筠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多年经验也不需要何太医再提点什么,她反而更关心崇琦,问道
王政筠崇琦的病情怎么样了,是哪几位太医在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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