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筠一个踉跄,跌在秋依怀里,咬着唇忍住自己的哭泣,是她害死了花荣吗,若仪贵嫔早死了,怎么会有今天的事,若她不跟着皇后走,仪贵嫔是不是只会攻击自己?
秋依:娘娘,您振作些。
秋依:皇后娘娘可怎么办?
政筠迷茫地看着秋依,摇头
王政筠我不知道……
屋子里,染满鲜血的榻上,花荣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皇后以为她会好,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终于把昏迷的人唤醒几分意识,花荣微微睁开眼,看见了自己的主子。
孙秀容:花荣,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不要害怕。
皇后颤抖着说着这些话,可豆大的泪珠不断地滑落,她几乎是哀求着
孙秀容:你要好起来,不要丢下我!
琳妃宫女—花荣:小姐。
花荣用了从前在孙府里对皇后的称呼,她已经无力说话,好容易喊了声小姐,就再没力气蠕动嘴唇了。
孙秀容:花荣,我在,我在这儿。
皇后感觉到了湿漉漉的东西,便看到嫣红的血不断地从花荣的伤口里冒出来,她用双手去捂住,可十指很快就浸没在血中。
琳妃宫女—花荣:小姐。
花荣又出声了,伸手摸到了皇后的手,双眼朝着天,连转动眼珠子的力气都没了
琳妃宫女—花荣:您要好好的,好……
再一个“好”字没能说出口,花荣张着的嘴也没能合上,她再也没有了气息,可双眼不能瞑目。
孙秀容:花荣!花荣……
皇后痛苦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所有人脸上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僵在原地等姝贵妃示下,政筠紧紧抓着秋依的手才能站稳,红唇被咬出血珠子,终是开口道
王政筠别去打扰皇后娘娘,让她待一会儿。
屋子里,皇后抱着花荣,痛苦得哭不出声,沾满血的手缓缓摸过她的面颊,让她能在自己怀里瞑目。
孙秀容:为什么你也要丢下我?
皇后捧着花荣的脸颊,突如其来的阴阳永隔她无法接受,她以为花荣会陪她一辈子
孙秀容: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丢下我,我怎么办,花荣你醒醒。
门外,政筠站在那里,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秋依紧紧跟在主子的身后,听见她轻声地说着
王政筠都是我的错。
越来越多的侍卫在圆明园中煞有其事地搜捕刺客,妃嫔们被关在各自的殿阁中,人心惶惶。
平日里消息灵通的太监宫女们都听不到外头半点动静,只知道有人要刺杀皇后娘娘,而不知此刻皇后娘娘最信任的花荣已经离开人世。
花荣只是个宫女,即便对皇后再重要,宫里也有宫里的规矩,但规矩是人定的,也就能由人来改,政筠让人顺从皇后的意愿,为花荣收殓干净后送去了接秀山房,在皇后殿阁中停灵三日再发送。
这是只有宫里主子才能享受的待遇,甚至一些低微的答应官女子们都是悄无声息地就被送走了,可现在要将一个宫女停在中宫三日再发送,无论如何都不成体统。
皇后再也不能陪着政筠来面对皇太后,当太后让她们派人去凝春堂解释这件事时,在侍卫们的护送下,政筠一人到了凝春堂,太后很直接地说,把一个宫女的尸身停在中宫,皇家体统何在,政筠平静地说
王政筠花荣是皇后娘娘最重要的人,只是三天,不会有别人看见。
王政筠太后娘娘您不必担心。
太后冷冷道
皇太后—周氏: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说了不可以,你叫皇帝将来如何去中宫?
皇太后—周氏:你要让皇上休息在停放过宫女尸体的殿阁里吗?
政筠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说
王政筠但这件事已经定下了。
皇太后怒道
皇太后—周氏:你聋了?!
王政筠皇上有命,花荣的事臣妾做主。
王政筠太后娘娘若另有主意,只能辛苦您与皇上商议。不仅是花荣的事……
政筠昂首看向太后,冰冷的目光,是从心里透出的凄凉
王政筠宫里所有的事,都会由臣妾做主,臣妾做不了主的,还有皇后娘娘在。
王政筠是三令五申,要后宫妃嫔不来叨扰您颐养天年。
王政筠违者是欺君之罪,没有什么事比您清清静静安养更重要。
太后的手握成了拳头,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政筠看到那珠宝狰狞着划过痕迹,忽然一个激灵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心中发紧,她的青金石手串不见了。
王政筠太后娘娘,臣妾先行告退
王政筠您但凡有任何示下,请派宫人来天地一家春吩咐臣妾。
政筠匆匆福了身子,不等太后应答,也顾不得她脸上什么神情,她要去找她的手串,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之一。
然而此刻暮色降临,园中已昏暗得看不清远处,政筠一路赶来方才仪贵嫔行凶的地方,因皇帝要“查案”这里还没有清理,政筠在染血的草地里看到了一颗青金石,便不管不顾地继续找起来
这里的人不知道姝贵妃娘娘在找什么,忐忑地守在一边,只有政筠身边的人知道,主子在找她的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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