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长发的嫩指儿一僵,冒火的明眸又瞪了过来。
“不要说了!”她警告。
“喔,”他恍然大悟。“可以睡,不能说吗?”
“你、你你无耻!”她作梦都想不到,这种羞人的事是能挂在嘴边,大剌剌谈论的。这个可恶的王八蛋,竟然得了便宜还嚷嚷。
“这是你逼我的。”他无奈的双手一摊。
“我哪有?”
“你要是不逃走,我就不会抱着你睡,更不会知道,你又香又软,抱起来很舒服这件——”
秋霜气得跳起来,咚咚咚的跑过去,抬脚就往他身上猛踹,那些大家闺秀的礼仪,全被气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闭嘴!”
她猛的一踹,纤纤的足儿却被他轻易握住,没能造成半点伤害。
“好好好,冷静点,我不说就是了。”徐厚握着她的脚儿,一脸同情的望着,那张气红的小脸。“看来,你真的没睡好,火气才会这么大。没关系的,久了你就会习惯的。”
看着那张大脸上,浮现体恤的神情,秋霜却觉得心里一凉。
虽然,两人还相识不久,但是这番交手下来,她已经完全清楚,这家伙貌似粗犷不拘,实际上心中狡诈的性子。
所以,当他脸上流露出体恤时,她非但不觉得被安慰,反倒开始提心吊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急急逼问,头皮阵阵发麻。
此时此刻徐厚脸上的表情,简直堪称是无辜的典范。“这一路到京城,我都得抱着你睡啊!”
“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许再抱着我睡!”她脸色惨白,极力反对。
“唉,我也不愿意!”他好无辜的说。“但是,我这个粗人脑袋笨,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为了防止你逃跑,就只能一路都抱着你睡了。”
在秋霜气得发晕的视线下,徐厚抬起头来,咧嘴露出笑容。
“不过,真是幸好。”他对着她笑。“反正,你也习惯跟猫睡,不是吗?”
从江南到京城,主要分作水路与陆路。
水路指的是,当年由京城严家少主出资主持,与各省各县连同朝廷,花费无数银两与人力,开凿出的大运河。
这条大运河连接江南与京城,开凿时困难重重,甚至无数次遭遇匪徒侵扰,都是严家少主尽心尽力,才能次次化险为夷,让运河顺利开凿启用,使得南北货运便利,更让运河两岸商业繁茂,造福无数百姓。
走大运河就必须搭船,运河上有严家商船,在运货的同时,也兼而管理,寻常的镖运若非货品怕潮,通常都会走水路,一来便捷,二来也轻松。
陆路所指的,则是京城与南方之间,因为前几代天子巡视江南,而开通的一条大路,也称官道。
官道平坦宽直,往来的行人车辆也多,客栈驿店更不少,但遇上雨季时难免泥泞难行,有时候崩山路断,商贾行人们都会被困,只能徒劳望路兴叹。
而徐厚选择的,不是水路,也不是陆路。
因为夜明珠价值连城,一旦离开湖州城后,必定引来贼人觊觎,不论是运河或是官道上,肯定都藏有人马,老早就摩拳擦掌,准备要来劫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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