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里,小玉在妆台前梳理着如瀑的长发,沉香抱着小瑞儿,只见小小的孩儿的面颊粉嘟嘟的,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咯咯的笑着,沉香越看越开心,柔声道:“我的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你要快快长大,爹好教你练武功。”
小婴儿粉粉的手抚摸上沉香的脸,他爱抚的亲了孩子小小的手,满眼宠溺。
玩了一会儿,小小的婴儿打了个哈欠,沉香道:“瑞儿困了,爹爹哄你睡觉。”沉香恋恋不舍的把婴儿放在摇篮里,盖好了小被子,轻轻地晃着摇篮。
小玉走过来,看了眼瑞儿,小婴儿已经睡得很香甜。
“孩子睡了?”小玉轻声道。
沉香点点头:“小玉,你看他睡得多香。”
沉香又说:“小玉,自从做了父亲,我总是想把最好的给咱们的孩子,生怕他受了委屈。”
小玉爱抚的摸着孩子的头发:“我也与你一样,自从有了瑞儿,就有了软肋,总想把全部的爱给孩子。”
沉香看这小玉:“那娘子可不可以不要把爱全部分给孩子,分给我一些可好?”
小玉环住沉香的腰,笑道:“我爱孩子,因为爱你啊,孩子是咱们爱的延续。”
说罢又换了俏皮的语气:“好好好,我的相公。”
沉香刮了一下小玉的鼻子道:“那就谢谢娘子了。”
室内温度适宜,气氛氤氲,沉香抱起小玉,喃喃道:‘我们该给瑞儿填个妹妹了。’
沉香将她抱到床上,翻身把她压在床上 ,她软软地躺在沉香身下,侧过脸看他,自己从头到脚都热乎起来了,沉香慢慢解开她的衣带,房内温馨,两双鞋紧紧挨在一起,两颗心也紧紧贴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
梦境里,小玉抱着孩子来到了万窟山,山洞内流水潺潺,小婴儿在她怀里睡着,她坐在他曾经睡过的床上,轻轻的拍着熟睡的孩子,这时,只听有脚步声。
“沉香,是你吗?”
只见水中倒映着一抹紫色的衣衫。
“姥姥!”
小玉轻轻放下孩子,一下子扑到姥姥怀里,姥姥爱抚的抚摸着小玉如墨的长发。
“孙女儿,姥姥想你了。”老狐狸的眼里似有泪花。
“姥姥,孙女儿也是很想您。”小玉已经泪眼婆娑。
“和沉香在一起,幸福吗?”
“姥姥放心,沉香对我很好,我们还有了孩子,我现在很快乐,很幸福。”说罢,老狐狸替小玉擦去眼泪,拉着小玉走到床边,只见姥姥抱着婴儿,爱惜的贴上自己的脸,舍不得放下。
“这孩子可真俊秀,像极了你和沉香,让我想起了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小的,我也是这样抱着你,可是啊,你总是哭,非要我给你唱歌你才停。”
小玉摸了摸孩子的头发,丝丝缕缕在她的手心,只觉无限温暖。
“自从有了孩子,做了娘亲,才知道姥姥的不容易。”
“小玉,看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可记住了沉香那个小子说过的话,如果他对你不好,定会万劫不复,我可不会饶过他。”
“姥姥,您放心吧,沉香他们一家对我特别好,尤其是爹和娘,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
姥姥眼神变得柔和,摸着小玉的脸颊:“小玉,你长大了,再也不用姥姥为你担心了,姥姥也可以放心的走了。“说罢,老狐狸运功将自己的内丹逼出,抱过瑞儿将内丹放进他嘴里,未等她反应过来,老狐狸已经完成了所有事情。
“姥姥你要干嘛,这内丹是你一生的修为!”小玉惊愕。
“我是妖,死后注定无法复生,要这修为有何用,就当是送瑞儿的礼物了。”
“姥姥你要去哪里?”
“不管是神还是妖,死魂皆归泰山,姥姥要去那里了,只是舍不得你,一直没有去,现在看你过得幸福,姥姥也就心满意足了。”老狐狸说罢满眼含泪。
小玉已经哭成泪人:“姥姥你别走,您还没看到瑞儿长大成人,孙女还未对您尽孝。”
只见老狐狸满眼带着笑,起身走出山洞,再也没有回头。
“姥姥”小玉从梦中惊醒,透过围帐,月光柔柔的照进屋子里,房内的熏香已经燃尽,街上打更的正叫着二更天。小玉擦了擦泪,发现软枕已被打湿,她看向身边,沉香的胳膊挽着她,睡得正香,空气中残存着二人刚刚甜蜜温存过的气息。她吻了沉香的面庞,小心的把抱着她的那只臂膀挪开,穿好寝衣,悄悄地下床,瑞儿在摇篮里安静的睡着,借着月光摸着孩儿的脸颊,刚触碰上婴儿稚嫩的肌肤,小婴儿周身竟幽幽的闪着光,是内丹的光芒,这是姥姥的千年修为。想到这儿,她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梦境里的姥姥那么真实,仿佛就在眼前。
正看着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身上被披了衣服。
“小玉,你怎么了?”
小玉擦了擦泪:“没什么。”
沉香拿起手帕为她擦干了眼泪,只见她双眼有些肿,心疼道:“还说谎,刚刚明明在哭。”
说罢将她揽在怀里:“小玉,怎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疼。”
“沉香,妖死后要去哪里?”
“当然是泰山啊,那里有泰山府君,是最大的阴间之神。”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呢?”沉香有些疑惑。
“我梦见姥姥了,她说她要去泰山了,还把自己的内丹给了瑞儿,那可是她的千年修为。”
沉香吃惊,看了看瑞儿,只见小小的孩儿周身散着光芒。
沉香叹了口气:“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我相信姥姥是快乐的,不要伤心,你的幸福,一定是她最大的心愿。”
小玉点了点头。
沉香环住她的纤腰,看向圆月:“小玉你知道弱水吗?”
小玉道:“遣人怨,乱云天一角,弱水路三千。
可是弱水三千,你以后遇到更美更好的女子又该怎办?
“遇到更美更好的女子,自然有更美更好的男子来配,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小玉将头抵在沉香肩上,泪水打湿他的衣襟。沉香紧紧抱住他,任由她将情绪倾泄。
二人皆无话,却胜似有话。
月光柔柔的打在身上,一夜皆是沉稳与安宁。
“我檐下的繁花,见你笑时才肯盛放,爱意早已燎原般热得发烫,你能否为我折下一朵芬芳,
我为你新试梅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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