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戌之变

嘉靖二十九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七月，俺答进犯大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大同】

——“仇总兵,俺答又来抢掠城池了！”

仇鸾：“什么！不是已经给他钱粮，让他去别处了吗！”

仇鸾愤恨道。

——“俺答说不够过冬的。”

仇鸾：“如今才七月，他便要过冬的钱粮？这是勒索！”

仇鸾气的脸发白。

“仇总兵，不如我们出城迎战！”一旁的参军愤愤道。

仇鸾没有言语，只是跌坐在椅子上，苦不堪言。

半晌，才冒出一句，

仇鸾：“再给他送些钱粮，让他到别处去。”

“大人！”参军不满道。

“谁再言论谁就自己出城对抗俺答铁骑！”仇鸾狠狠道，

仇鸾：“还不给他送去！”

【瓦剌军营】

俺答看着仇鸾派人送来的钱粮，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不，这些还不够。

“撤军！”俺答从狼烟滚滚的大同收回视线，又把目光投向远处的另一座城池。

撤军自然要撤，但不是回去。

【大同】

大同副将回报，俺答已从大同撤走。

仇鸾缓了一口气，得意地看向一旁的参军。

仇鸾：“看，这不就是走了吗？”

参军默默无言。

仇鸾更加得意，漫不经心地询问副将，

仇鸾：“俺答退兵后，去了哪里？”

“蓟州。”副将道。

仇鸾：“蓟，蓟州……蓟州！”

仇鸾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惊恐不已几乎当场晕倒。

仇鸾：“大事不好！”

蓟州，是京城的门户。

仇鸾：“快去通知蓟州总兵！”

仇鸾慌乱不堪，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仇鸾：“完了，完了……”

“仇总兵，眼下重要的是京城！”参军急切道。

仇鸾：“听你的……都听你的……”

仇鸾的手剧烈地颤抖着。

八月，俺答攻破蓟州，破墙入关到达平昌，如入无人之境，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再留窜到密云，怀柔沿着京城一路抢掠，最后到了通州。

俺答看着这座雄伟的京城，陷入了沉思。在大明看似坚固的防卫下，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内阁】

——“严阁老，大同总兵加急的折子！”“严阁老，蓟州总兵加急的折子！”“昌平！昌平告急！”“密云！密云告急！”“怀柔！怀柔也告急！”“通州！俺答已经到了通州！”

各地总督总兵的密函，兵部的折子堆积在一起，内阁顿时乱作一团，严嵩忙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严嵩：——“兵部尚书呢！让他来见我！”

严嵩无奈地喊道。

严嵩：“大同，蓟州，到底怎么了！”

徐阶：——“严阁老！俺答已经到了京城！”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徐阶突然发声道。

徐阶：“当今之计，是京城的防卫。”

如今的形势，严嵩不得不赞同。

严嵩：“京城现在有多少兵？”

兵部尚书丁汝夔却哭丧着脸。“十四万。”

严嵩点点头。

严嵩：“够了。”

“严，严阁老……”丁汝夔勉强开口道“京城其实只有五万多人。”

严嵩：“你刚才不是说十四万吗！”

严嵩火了。

丁汝夔默不作声。

徐阶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顿时明白了十之八九。

严嵩：“说啊！”

严嵩急得要发飙。

徐阶：“吃空饷。”

徐阶淡淡地补充道。

仇鸾：“而且五万人里已经有不少老弱士兵。”

严嵩：“完了，完了……”

如仇鸾一般，严嵩一下子瘫在椅子上，两眼无光。只觉得天昏地暗。

徐阶：“快去通知皇上，就说京城告急，让他做主。”

比起慌乱的严嵩，镇定自若的徐阶一下子就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毕竟神仙不能来帮忙，在京城无奈的形势下，嘉靖下令，命地驻军前来勤王。

远在大同的仇鸾天天都在打听京城的情况。一听到勤王的消息立刻带着两万骑兵马不停蹄地赶来。不为别的，就怕私通俺答的秘密被人知晓。

嘉靖丝毫不怀疑，颇为感动，信任地把防卫京城的任务交给了仇鸾。

仇鸾：“这下子是彻底的完了……”

仇鸾生无可恋地悲愤道。

仇鸾：“大同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京城……”

“将军保重！”一旁的参军生怕他想不开。

仇鸾看着城门外的蒙古铁骑，苦不堪言。

仇鸾：“还是谈判吧……”

【都察院】

都察院也是乱作一团，各位御史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纷纷决定上书参劾兵部。

谈起俺答的恶行，大家都是愤愤不已，骂声滔天。大有将其扒皮抽筋之势。

“景泰年间，京城保卫战，京城的三大营被改成了十二团营，兵力缩减为十四万！现在京城只有五万人马，就是一个空架子！俺答要是攻城！兵部那些混吃混喝的玩意儿能行吗？”一个御史愤愤道。

“俺答从大同一路打到京城，那些总兵都是怎么当的！”另一个御史气冲冲道。

“现在就只能等北直隶地区前来勤王的军队了……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到呢？”一个御史摇摇头道。“京城危矣……”

“大不了，老子和他们拼了！”一个御史捋起袖子，愤恨道。“指望兵部那群吃干饭的，迟早要完！”

顿时，都察院像炸开锅一样，大家吵吵闹闹，你一言，我一句，场面混乱不堪。沈易忍无可忍。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沈易一把拍在案上。大家都渐渐安静下来，看向这个年轻人，不明所以。甚至有的人死死地瞪着这个少年，要是他说不出所以然来，就冲上去打死他！此时王忬已调任浙江总督，都察院里，沈易是孤立无助。

沈易注视着，这一双双看向他的眼睛，沉着冷静道，

沈易：“国家养士百五十年，而今存亡之际，大家当共商退敌大计，力保江山。”

虽说沈易在都察院并不讨喜，但这一番话，却是说到了这些书呆子的心里。

“如今俺答兵临城下，不知沈大人有何退敌之策？”一个御史出声道。他说出了不少人心中的疑问。

沈易：“礼部。”

沈易的眼神暗了暗，转而淡淡道。

沈易：“俺答兵临城下，无非就是想入贡。”

“怎么可以让他入贡！这是奇耻大辱！”一个御史咆哮道。

沈易：“我没说让他入贡。”

沈易微微一笑。

“沈大人的意思是……”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沈易：“缓兵之计。”

沈易淡淡地补充道。

“是啊……等着各地驻军勤王的军队一到，俺答就只能滚蛋！”一个御史面露喜色道。

如今危急之际，锦衣卫更是四处打听消息。都察院的这点风波，自然会传到嘉靖耳朵里。

此时，仇鸾私下里与俺答谈判，让他离开京城。果不其然，俺答的目的，的确是入贡。仇鸾虽是没有原则，但入贡这样的国家大事，他还是无权做主。只好上报内阁。严嵩胆小怕事，生怕祸及自身，断了以后的官道和财路。内阁学士李束询问，只是模棱两可，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内阁无奈只好请示嘉靖。

【西苑】

嘉靖：“你们说该怎么办？”

嘉靖换下道袍，召开内阁紧急会议。此时参加的人员有：首辅严嵩，次辅徐阶，内阁学士李本，张治二人。但这两人性格懦弱，形同摆设。

迫于嘉靖的视线，最有权威的首辅严嵩支支吾吾地发言，

严嵩：“不过是一群饿贼，等俺答抢完自然就会走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严大人，毕竟人家不会治国也不会治军，主修拍马屁和整人。）

徐阶：“俺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怎么能说是饿贼！”

一直沉默着的徐阶终于愤怒了。

嘉靖对徐阶点点头，又蔑视地看向严嵩

嘉靖：“俺答的贡书何在？”

严嵩慌忙拿出贡书，交与嘉靖。

嘉靖：“你有什么办法？”

嘉靖看着严嵩。

严嵩：“这是礼部的事。”

严嵩不愧是老狐狸，很快恢复了平静，气定神闲道。

此时的礼部尚书正是徐阶。

徐阶看了一眼暗藏杀机的严首辅，沉静道。

徐阶：“这的确是礼部的事。”

严嵩露出了微笑，但听到徐阶下半句话，他很快不笑了。

徐阶：“但入贡是国家大事，一切听凭皇上做主，礼部一定遵旨照办。”

徐阶看了一眼严嵩，平静道。

严嵩终于慌乱了，他意识到这个对手的厉害。

嘉靖：“那你有什么办法？”

嘉靖又看向徐阶问道，眼神多了一丝赞许。

徐阶的才华终于得到了运用，他信誓旦旦地告诉嘉靖，办法就在这份贡书里。

看着众人茫然的眼神，徐阶的笑越发淡定。他指出俺答这封贡书的错处。

——只有汉文，没有蒙文

只要有借口让俺答回去重新写好贡书，拖延时间。北直隶的军队两日内即可到达京城。如此京城之患就可以解决了。

严嵩：“那谁去和俺答谈判呢？”

一直插不上话的严嵩道。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毕竟，俺答无恶不作，这有可能有去无回。徐阶虽然大义，但他不会傻到让自己去送死。严嵩就更别说了。

嘉靖：“我已经有人选了。”

嘉靖淡淡地一笑。没错，就是在都察院里“大放厥词”的沈易小盆友~

嘉靖就把锦衣卫报告的都察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众人。

徐阶顿时心一惊，这小子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安分！天天找事！

严嵩闻言顿时喜形于色，这是天赐良机，除掉沈易的好机会！

徐阶：“沈易资历尚浅，恐不能胜任。”

徐阶尽量平复自己的内心，推辞道。一反常态地批评沈易小盆友。

严嵩：“沈易年少有为，我觉得可以。”

严嵩淡淡地笑道。一反常态地夸奖沈易小盆友。

嘉靖点点头，大手一挥，就让沈易去！

这是徐阶提出，沈易的个人安危还是要保障。

嘉靖点点头，可不能让人玩完了。毕竟沈易还是可以一起聊聊道的。那就让陆绎陪他去吧。

【沈家】

于是，沈易一大早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身着常服的某位大人，

顿时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又要被丢进诏狱几日游。

知道事实真相的沈易，缓了一口气，随即收拾东西，上路。

陆绎：“沈大人就不害怕？”

看着欢脱的沈易，陆绎问道。

沈易：“怕什么，又不是回不来了。”

沈易迷之自信

沈易：“陆大人你带了多少人？”

陆绎：“就我们两个。”

陆绎淡淡道。

沈易：“就，就两个！”

沈易不淡定了，两个人还不够人家砍的。

陆绎：“我尽量护你周全。”

陆绎淡淡道。

陆绎：“走吧。”

没有了飞鱼服，一身常服的大人看起来更加柔和，沈易莫名有些安心。

也对，有陆绎在，还怕什么。

两人翻身上马，匆匆向城郊去。

一路上狼烟滚滚，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哭声，哀嚎声。

沈易越发愤怒，又越发悲哀。有这样的首辅，这样的皇帝，百姓又该如何自处呢……沈易只得摇摇头，轻叹道。

陆绎看着青衣少年略显愤怒的侧脸，也不知该如何言语。

陆绎：“走吧。”

【俺答军营】

——“首领，大明的使者到了。”

俺答顿时露出贪婪的眼神，“让他们进来！”

一见沈易和陆绎，笑容顿时没了一大半。“大明就派两个孩子来？”

陆绎的脸色顿时就冷了。沈易淡淡地看了一眼俺答，随手从袖中掏出折子扔在桌上。

沈易：“在下督察院右佥都御史沈易。”

又指了指陆绎，

沈易：“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公子，锦衣卫北镇抚司经历陆绎，陆大人。”

俺答一听这一大串官职就蒙了。晕头转向地问军师官职。一听到陆绎的官职，喜上心头，连忙请两人入座。

陆绎冷眼看了俺答一眼，沈易连忙偷偷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坐下。陆绎看了沈易一眼，未语。两人坐下，俺答也坐下。一场口舌之争瞬间爆发。

“你们大明对入贡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俺答客客气气道。

沈易：“首领，你这让我们很难办啊……”

沈易连连叹气，故作惋惜道。

“这是怎么了……”俺答不知所措，连忙问道。

沈易：“唉……”

沈易连连摇头，直摆手。

“还请大人明言。”俺答再三请求沈易明言。

沈易还是直摆手，

沈易：“不行，不行……要是皇上知道了我就完了……”

陆绎强忍住笑意，低头沉默。

俺答不明所以，坚决请求沈易告诉他真相。

沈易这才十分为难地开口，

沈易：“其实，我们大明本来是不想答应你们的……但是……唉！”

“但是怎么了？”俺答迫切地问道。

于是沈易十分沉痛地表明大明非常同情瓦剌落后的局面，考虑到大家都是邻居，绝定伸出援助之手。帮助瓦剌解决过冬问题。听得俺答连连点头，感动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当然这些都是沈易自己瞎编的。

“但是，大明为什么不抵抗我们的攻击呢？”俺答再三考虑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沈易故作高深地看着俺答，微微一笑。

沈易：“其实，大同，蓟州大部分的兵马都调到辽东去了，所以你们才会如此顺利。现在，京城里还有二十万兵马，只要等到皇上一声令下，连同各地驻军一同发动进攻，里应外合，到时候你们就会全军覆没！”

俺答惊得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沈易说不出话来。

沈易还乘机吹嘘大明京城的墙门有多坚固，又说城门上安置了许多暗箭，上面涂抹了毒药，一旦触碰，必死无疑。

沈易这时又神神秘秘地对俺答招招手，示意他靠近，然后指了指一旁淡定喝茶的陆绎低声道。

沈易：“你不知道吧，这位陆大人掌管着锦衣卫，手底下有无数的暗探，每天来无影去无踪，打探敌情。其实每天晚上你们睡着的时候，他们都会来刺探消息，你们还不知道吧。”

俺答呆呆地看着气定神闲的陆绎又看了看十分得意的沈易，心中一阵后怕。

沈易又接着神神秘秘道“他手底下掌管的诏狱，可是人间地狱，里面有无数酷刑，一个月试下来都不带重样……”

这时，沈易又摇摇头叹息道，

沈易：“可惜这些都有什么用呢，我们现在是朋友啊，怎么会伤害你们呢。”

俺答的脸上这才浮现出笑容，一颗心又安稳了下来，连连道谢，一口一个朋友。

“那入贡一事……”俺答小心地打量着沈易的脸色，试探性地开口。

沈易：“入贡是没问题的……但是嘛……”

沈易看了一眼俺答，打开桌上的贡书，有些为难道。

沈易：“可惜这份文书只有汉文，没有蒙文啊……”

“看懂不就行啦……”俺答有些摸不着头脑。

沈易：“可是，历来文书都是要两国文字，我们也不得不遵循祖制啊……”

沈易摇摇头，不能松口。

沈易：“其实我们也想尽快签字，解决问题……首领你看，要不你先回去找人研究一下，也好让皇上知道瓦剌是诚心要和大明入贡的。”

俺答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沈易：“以后大明和瓦剌就是朋友了！”

沈易激动地握着俺答的手道。

“是啊！”俺答也感动地不行。

一旁低头喝茶的陆绎险些要笑岔气。

沈易又扯了一会儿闲话，这才“依依不舍”地和俺答告别。临走时，还不忘提醒俺答一定要好好研究贡书，时间不要紧，重要的是质量。俺答连连点头保证一定会让嘉靖满意。

行了，任务完成。

离开俺答军营，沈易就露出本性，狂笑不止。

陆绎：“沈大人的嘴上功夫真让陆某叹为观止。”陆绎再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眼中带笑道。

沈易：“彼此彼此。”

沈易拍了拍陆绎的肩，笑嘻嘻道。

沈易：“陆绎，我们也算的上是生死之交了吧……那个卷宗的事。”

陆绎看了一眼沈易，眼前的少年，眉目清秀，眼中含笑。

微微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眼，淡淡道。

陆绎：“看你表现。”

沈易：“切~”

沈易气呼呼地别过脸去。

沈易：“当我没说……”

陆绎抿住嘴角的笑意，依旧面无表情，冷冷道。

陆绎：“行了，还要回去复命呢。别贫了。”

沈易看着陆绎的背影偷偷地做了一个鬼脸。

沈易：“略略略~”

俺答果真怕大明笑话他不懂文化，特意命人回去找了一大批人研究，等到贡书写好后，各地勤王的驻军已经到了。俺答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能怎么，反正已经抢的够本了，那就回去吧。

一直修道的嘉靖此时敏锐地察觉到俺答的动向，直接命令兵部尚书丁汝夔发动反攻。

这时，严嵩找到丁汝夔，却告诉他不要攻击。

严嵩：“如果是在边防，打了败仗还可以冒领军功（如仇鸾），可现在是在京城，败了可是要惩治的。”

严嵩一本正经道。

“可是，这是皇上的诏令，抗旨可是要斩首的……”丁大人毕竟在朝堂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疑虑的。

严嵩：“没事，我保你!”

严嵩拍了拍胸口，打包票。

丁大人这才放心地回家睡觉。

事实证明严大人的话还是有用的，可以当废纸卖，五毛钱一斤!

城门外的俺答又抢掠一通，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地回家过冬去了。而城内，城外的大明军队动都没敢动一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烧杀抢掠，满载而归。

完了，真的没救了……

愤怒的嘉靖气冲冲地找来丁汝夔，问他为什么不发动进攻。

丁大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个字，总不能说严阁老让我的吧……

一怒之下的嘉靖把这位兵部尚书送进了诏狱，然后斩首示众。可怜的丁大人在诏狱中还天真的以为严大人会保护他。

在明晃晃的大刀下，丁汝夔终于看清了严嵩的真面目。事到如今，唯有一声叹息。

“嵩贼误我！”

可是又能怎么样能？严嵩照样是当朝首辅，就连惹祸的仇鸾也因为贿赂左右，逃避责任，而免于责难。又因为勤王有力，被嘉靖赞赏，封了大将军。而机智有谋略，遇事沉着冷静的徐阶在这次战乱中大放异彩，也是更加受到嘉靖亲信。

嘉靖二十九年的这场闹剧也在丁汝夔的叹息声中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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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庚戌之变，参考《明朝那些事儿》，《明实录》等书籍。

有些是作者胡编的，请理性阅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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