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书房
严嵩:“现在陆家和严家,貌合神离。怕是有些不利呀。”
严嵩看着严世藩。
严世藩:“父亲不用担心。无需我们动手,自有人找陆家麻烦。”
严世蕃微微一笑。
严世藩:“父亲,莫不是忘了,我们还是有一个筹码。”
严嵩:“谁?”
严嵩问道。
严世藩:“沈执素。”
这日
风和日丽,气候宜人,执素抱着小玦儿在街上闲逛。
“陆少夫人,我家大人请你阁楼上一聚。”一个仆人拦住了沈植树的去路。
沈执素:“你家大人是……”
沈执素顿时警惕起来。
“工部侍郎严大人。”
沈执素闻言,立刻推辞。
沈执素:“家中还有事,改日让我家大人上门致歉。”
严世藩:“陆夫人可是不给严某面子?”
阁楼上突然传来严世藩的声音。
沈执素暗自叫苦,只得抱着小玦儿上了阁楼。
阁楼之上。茗茶焚香。严世蕃一个人坐在上位。
执素抱着小玦儿,
沈执素:“不知严大人有何指教?”
严世藩:“陆夫人别急,先坐。”
严世蕃微微一笑。
沈执素只得硬着头皮抱小玦儿坐下。
严世番看着执素怀中的小玦儿,
严世藩:“这就是陆绎的儿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执素只得抱着小玦儿上前。
沈执素:“严大人可是要抱一抱?”
严世藩:“我还没怎么抱过孩子。”
严世蕃接过小玦儿,抱在怀里,坐下。
沈执素:“比起我家大人严大人已经报的很好了。”
执素带着三分笑意。
严世藩:“夫人果然很会说话,想必陆大人也是这样被你哄的死心踏地的。”
严世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沈执素:”严大人这是何意?执素不知。”
执素脸上笑意减了一分。
严世藩:“不明白也好。反正之前陆绎不也是骗了你吗?”
严世藩拨了一颗葡萄想要递与怀中的小玦儿。
沈执素:“严大人孩子还小,还不能吃这个。”
执素连忙制止。
严世藩手指一滞。最终还是自己吃掉。
严世藩:“这孩子本不该有啊。”
严世蕃默默感叹。
沈执素:“严大人慎言。”
执素冷了脸。
沈执素:“莫要挑拨我和大人的关系。”
严世藩:“陆夫人何必动怒呢?”
严世藩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沈执素:“如果严大人请我来,是想说这些的话,那就算了吧。”
执素面色不善。
严世藩未置一词,只是拿出了一张要一张纸,递与执素。
执素瞥了一眼,是一张药方,没有接。
沈执素:“严大人,这是何意?”
严世藩:“陆夫人这么聪明应该猜的到吧。”
严世藩将药方塞到执素的手里。
严世藩:“事实往往更有说服力。严某劝陆夫人还是好好的想一想,莫要遇人不淑,识人不慧。”
执素没有言语,抱着已经睡过去的小角儿。匆匆的离去。
严世藩看着执素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情大好。问着身边的严风道。
严世藩:“我听说陆绎最近在查赵文华?”
“是”
严世藩:“可有什么结果?”
“已经查到清风阁了。”
严世藩:“哦,白泠那。那就送他一份大礼。”
是夜,陆家
芸娘:“小姐,大人说今日就在北镇抚司歇下了,不必为他留灯了。”
沈执素:”知道了。”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药方尤为刺眼。执素愣在那里,呆呆的一动不动。
在犹豫过后,她终是打开了匣子,拿出了另一张药方。在灯光下,仔细的对了起来。
果真,一字不差。
执素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难道这药是……不会的,大人说了,只是因为我体寒。
执素唤了一声静姝。
沈执素:“静姝,现在去寻个大夫。”
静姝:“这么晚了。不如明日再去吧,小姐也不要疑神疑鬼的了。”
静姝揉了揉眼,十分困倦。
“沈执素:不,现在就去。”
执素固执道。
静姝:“是。”
次日,北镇抚司。
陆绎端坐在书桌前,低头沉思不语。心中想着对策。
赵文华是严嵩的义子。如果贸然出手,那么陆,严两家连表面上的平静都将被打破。所以赵文华那头。只能敲打,万万动不得。
白泠是清风阁的头牌。赵文华是她的恩客之一。白泠现在是唯一的突破点。
这时岑福匆匆而来,告知陆绎,说白泠来了。
陆绎眉头微微舒展,扬起一分笑意。来得正是时候。
陆绎:“让她进来。岑福,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让其他任何人进来。”
岑福:“是大人。”
片刻,一阵香风而至。一个身着兰色衣裙的妙龄女子飘然而至。眉目含情,倒也有几分动人的姿色,见了陆绎盈盈一拜。质若若柳。
陆绎眉目含笑,一副温柔和悦的样子。嗓音清冷而动人。
陆绎:“白泠姑娘不必多礼,请坐。”
白泠微微含笑,在陆绎的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白泠:“大人这几日都不曾至清风阁,听白泠唱曲了。”
陆绎浅浅一笑,
陆绎:“这几日公务繁忙。难以抽身。陆某有此心,但无法。白泠姑娘不要误会,明白陆某的心意便好。”
白泠闻言,低头含羞。
白泠:“白泠也是此心。”
白泠叹息一声,
白泠:“只可惜白泠是一个风尘女子,不能常伴大人左右。”
陆绎温柔地安慰道,
陆绎:“白姑娘不必自怨自艾,陆某不是那种计较身份的人。”
白泠含羞带笑,
白泠:“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愿意给白泠赎身。白泠愿意一辈子侍候大人。”
说完,极为恳切地看着陆绎,见陆绎沉默不语,便大胆地握上了陆绎的手。
陆绎没有撤回手。
沈执素:——“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呢,如此不知羞耻。”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便听到一道清冷的女声。
陆绎立刻抽回了手,原本翘着的腿立刻放下,身子不自觉地坐好。嘴角玩味的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执素一身蓝色的衣裙,上面绣着细致的兰花,高傲地走了进来。眼神嘲讽。嘴角是不屑的笑。
款款落座,像是故意宣示主权一般,坐在了上位。陆绎见她这般,在心里暗暗发笑。
白泠也不屑地起身,
白泠:“这又是哪位小姐?大家都是仰慕陆大人的人,何必如此厚此薄彼呢?”
沈执素:“呵,”
执素冷笑一声。
沈执素:“白泠姑娘,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别人的东西碰不得吗!”
白泠同样面色不善,
白泠:“不知陆大人何时就成了姑娘的东西了。”
执素端起陆绎刚才的茶碗,抿了一口。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
陆绎会意,轻咳了一声,眉眼带笑,
陆绎:“这是陆某,明媒正娶的妻子。”
白泠有些尴尬,只得看向陆绎。陆绎沉默不语。
沈执素:“我的人,你也敢碰?”
执素淡淡地开口,
沈执素:“白泠姑娘,请便。”
白泠:“陆大人,白泠还是那句话。”
说完,便施礼告辞,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地看了陆绎几眼。
白泠一走,陆绎就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
执素端坐在上位,冷冷地看着陆绎。口吻嘲讽,
沈执素:“大人的魅力真是无限,到处沾花惹草。看来我得让人回陆家去支些银子来,好给陆大人赎人去。再吩咐静姝打扫好屋子,迎新人!”
陆绎听见她阴阳怪气的,就知道是真气了,连忙解释,
陆绎:“执素,你听我说……”
沈执素:“说什么?因为公事?逼不得已?”
执素冷笑一声。
沈执素:“我劝大人换个借口。”
(作者大大:还真没借口了。)
陆绎无奈地揉了揉眉骨,
陆绎:“你先冷静一下。”
沈执素:“我现在很冷静。”
执素冷冷的看着他。又拿出那张方子,放在了桌上。
沈执素:“那好,这件事先不谈,说说药方的事。”
陆绎瞥了一眼,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很快稳住了心神,沉着地问。
陆绎:“谁给你的。”
(作者大大:越在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执素闻言,凄凉一笑
沈执素:“看来是真的。
原本伪装好的不在意,瞬间崩塌,执素仰着脸,不想掉眼泪。
沈执素:“所以大人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我一直以为大人是为我好,替我着想,所以药再苦,每一次我都喝了……我一直以为大人很喜欢我,也很喜欢玦儿……可是,不是这样的……大人是不喜我,连带不喜欢玦儿……”
执素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再也忍不住。
沈执素:“既是不喜,那个大人当初何必要勉强……大人不过是可怜我罢了……”
陆绎看着她哭的一塌糊涂的样子,心也跟着揪起,想要拉住她的手,
陆绎:“我没有不喜……”
沈执素:“你别碰我。”
执素后退几步,直直地看着陆绎。
沈执素:“我现在明白了,为何当初有了玦儿,你眼里的惊诧多于欢喜。你不喜他的存在。”
陆绎红了眼眶,
陆绎:那药,我早就断了。玦儿,我何曾不喜?”
沈执素:“那你为何从不肯在人前抱他,为何总是表现出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吗?他们会说玦儿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
执素怨道。
陆绎:“你不要胡思乱想。”
陆绎无奈道。
沈执素:“我胡思乱想?”
执素略带哭腔,
沈执素:“当初成婚那日,你说让我依靠你,可是哪次你让我放心过。你总是无缘无故地消失,十天半个月后再带着一身伤回来。”
陆绎:“我是锦衣卫。”
陆绎淡淡道。
沈执素:“我知道你要什么。”
执素自嘲地笑了,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
沈执素:“这是前任首辅夏言的遗书,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陆绎惊愕地看着她。
陆绎:“执素……”
沈执素:“陆绎,我需要好好想想,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
执素将信放在桌上,含泪微笑着离开。
沈执素:“反正,有没有我,你还不是一样……兴许还少个累赘。”
陆绎:“执素。”
陆绎抓住执素的手,红了眼眶。
陆绎:“信我不要。执素你信我。”
执素没有说话,只是让他松开手。
执素没有告诉陆绎,那信中,还有他当初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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