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生气了。金宝生在心底耸耸肩,相处两年了,还古板成这样,真是没有长进。虽然知道这样点烟是不合礼教的,不过前世她一直觉得这样点烟很帅说,如今正巧有这个机会,也就试了。嗯……还不错,够暧昧。
“给你一根烟的时间生气,生完气之后,咱们就来谈大事吧。”她很大方地说着。
这两年来被她气得很习惯的赵不逾忍下掀桌的冲动,走到窗边面对着一池荷花抽烟消火气。一边没好气地哼道:
“你会有什么大事?莫非是终于打算将香烟交给我贩售了?”
“天还亮着,怎么就作起白日梦了?我来找你当然是比那还重要的大事——也就是我的房子的事!我最多只能再待在皇宫三个月了,你帮我买下的那间老宅得抓紧时间装修啦。”
“说得好像你有多上心似的?那宅子买下大半年了,你除了交代我找人将屋子搬空、将破旧的房舍拆除掉之外,就再也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你不要那座宅子了,打算出宫之后就回老家去了。”也只有在金宝生这个女人面前,赵不逾才能无所忌惮地说话,不管多尖酸多挖苦的用语,都可以直接喷出,不必费心修饰。
金宝生见他抽完一根烟了,连忙狗腿地捧“烟灰缸”上前伺候。她这举动没有感动赵不逾,反而又造成他另一次的激动——
“这是宝岑砚!只出产在极北之国宝岑山的珍品!产量稀少,开采不易,每有出产,必定令各国争抢!全永盛王朝的宝岑砚最多不出一百个!我放在这里是为了收藏,不是用来捻烟灰的!”
“你的表情真像守财奴。”金宝生无视于他气绿了的脸色,将他手上的烟屁股捻熄在“烟灰缸”里。“东西买来就是要使用。你既然舍不得将这个砚台拿来用于书写,那就该给它找点别的用途。你是商人,又不是文人雅士,别一副酸样。”创造出物品的最大价值或实用价值才是商人本分哪。
赵不逾知道金宝生说的对,但还是会心痛于她这种牛嚼牡丹的行为,简直是……太令人发指了!就算是最市侩的商人,偶尔也有想要风雅的时候,谁似她,彻彻底底是一个实用主义的人?!
当然,她这样是对的,可是他就是……接受不能啊!谁教他就算再会做生意,也还是个世俗人,有着最平庸的心态,偶尔会想风雅、会想让自己有气质、会希望自己就算是铜臭的商人,也可以是个儒商,博个好名头。人一旦富了之后,不是接着想要贵吗?有钱成富,有地位成贵,逐步追求,再正常不过了。
而她……不能说世俗,只能说务实,而且,现实……
她似乎从来没有更高的追求,比如说,有钱之后,就朝上流社会的阶层靠拢而去,学会一些风雅之事,把上流社会那种清贵的价值观套自己身上,成为准则,好将自己身上的铜臭味给暗自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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