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确定那一天我没有哭鼻子。”金宝生很坚持地说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当时只感到一切太过玄幻、对自己的糟样感到人生无望,不过,她没有哭!这是无比确定的!
金顺儿一楞。骂道:
“谁管你哭不哭,你会不会听重点啊?!重点是你在做了傻事之后,就该知道后果。那么上巳节那天,没见到亲人来探望,一点也不值得意外,不是吗?你在伤心什么!”
金宝生本来还想好好纠正金顺儿对她的误会的。她真的没有哭,却被误会有,这对他堂堂男于汉的尊严是多大的污蔑啊!不过在听到金顺儿说的话之后,她定定打量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女子,深思起来。
虽然在旧?金宝生的记忆中,金顺儿是个绝对不能惹的恶霸、心黑手狠,谁见谁倒楣,她自己更是被金顺儿从小欺压到大,正是个血淋淋的实例。
但是,新?金宝生在稍稍流览完记忆里许多相处的片断时,却有不同的看法。
她当男人的年头比当女人多。思维模式上,还是倾向于男性化,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她不会注意金顺儿毫无理由欺负她多少次,她看到的是金顺儿对她的怒斥里总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或许金顺儿不是什么好人,对金宝生也带有鄙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事也要跑来欺负她取点乐子,但除此之外,她也确确实实在罩着金宝生——她能在宫里好好活到二十三岁,就是证明。
人的性格是很复杂的,谁说你在欺负一个人的同时,不能将他列为自己的小弟小妹罩着?只许自己欺负支使,不许别人擅动的?
在金宝生看来,金顺儿不喜欢金宝生是真的,但没有太大恶意,甚至带着一点点善意,也是真的。
“我问你,你是真的身上连一个铜子都没有了吗?”金顺儿发现金宝生又在走神,气得扯着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摇来摇去。“金宝生!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被摇得很舒服的金宝生无意制止野蛮女子的行为。这要是在以前哪,身体虚弱的他早被摇晕了,肯定马上挂点滴伺候,哪像现在,头不晕、脑不茫,这样摇来摇去的,应该很像荡秋千的感觉吧?
“你别想胡乱说听到了来搪塞我!说说看,你听到我问你什么了?”
金顺儿很怀疑自己被虚应了,看看这金傻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于是逼问道。
“我听到你问我身上是不是一毛钱都没有了?我的回答是:对,身上都没钱了,一个铜子都没有。”
一边回答,一边在心底分神遥想着:嗯……哪天有空,叫宫奴帮她在院子边上钉个秋千。从小他一直很渴望可以狠狠地玩秋千,将自己荡个360度,若是不小心被抛甩出去,一定很刺激吧?
“那么你十天前央求庆丰司的唐姑姑帮你订了两块棉布和五彩绣线,如今宫外的人将货都送来了,你要怎么付钱?”
“啊?”有这事吗?金宝生在脑中回想着,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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