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其他跟她年纪相同,但薪水、福利、休假比她多上好几倍的人来说,当然不值一提,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想想那些贱籍宫人,一年只有三天假,那三天假被允许回家探亲,像囚犯似的被宫卫押解去京郊最荒凉的贱籍管理聚落与家人做短暂相处,然后又被押解回宫,真是没自由又没意思得紧。
良籍宫女的休假日是可以申请出宫玩乐逛街的,但出宫就得要有令牌。若想顺利申请到令牌,就得给那些管理令牌的人好处,不然,想出宫,你今年一月一日申请,他明年十二月三十号才会给你盖章批准领取令牌。
所以金宝生在宫里工作十来年,每次休假都是窝在床上睡大觉,哪儿也不去。压根儿都没想过要出宫走走,不是不好奇这天都的繁华盛景的,但一想到出宫得花钱“租”令牌,就怎么也舍不得了。她的每一铜子血汗钱都是要寄回家的,连自己都舍不得用,又怎么甘心落入那些管令牌的坏人手中?
这世间的种种,大多是不公平的,金宝生倒也不会觉得那些藉职务之便A钱的人有面目可憎到哪里去。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有食物链的最底层那个,因为无从剥削,才会愤愤下平,但什么也改变不了。
要不是金宝生未来一年身上都不会有半毛钱,她也不至于硬巴上唐姑姑,就为了能顺利地、不花钱地出宫去。若是她有钱,哪还需如此,管权杖的人索要个十来个铜子当买路钱,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给了就是。这种事是计较不来的,就算是皇帝来了也管不了。
就在金宝生休假那天,她终于等到唐姑姑又要出宫办事了,幸好这七八天以来,金宝生没事就巴在唐姑姑身边,任由唐姑姑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就是赶不走她。内里仍然深具绅士风度的金宝生,很能体谅更年期妇女内分泌失调的苦处,再难听的话也没有听进耳朵里去。
唐姑姑觉得自己在金宝生身上吃了个闷亏,一直不平着,所以打定主意,就算赶不走金宝生,也绝对不要让她偷学到一丝一毫自己的本事。每当自己在做事时,都将那些跟随她多年的小宫女们给叫到身边,团团围着,硬是将金宝生给挤到外围去,将她推得够远,保证自己说的话,金宝生一个字也听不到。
几天下来,看到金宝生一脸挫败地、失魂落魄地、远远地巴望着她的样子,才感到解气下少。
就算解气了,也打定主意,要劳役金宝生,但什么也不教她学到!
像今天,唐姑姑不能拒绝金宝生跟着出宫——反正多一个壮实免费的劳动力有什么不好?今天的货重得紧呢!普通要两个宫女才抬得起的物件,金宝生一个人就能轻松搬好。多好用的人力啊。
唐姑姑从头到尾都把金宝生打发得远远的,当唐姑姑在跟城门卫士交付权杖、登记出宫资料、交代带出宫的物品内容与数量时,都不让金宝生有观摩的机会,防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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