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女人实在难缠,对付她比对付嫡母还累。不是说这个女人是那种胡搅蛮缠之辈,但跟她谈生意,却是非常累心的一件事,总觉得跟不上她的思绪,无法掌握她的性情。失去主控权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上回折扇的谈判,他一直觉得自己吃了亏,却无力回天。那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戚觉,让他无比厌恶,于是很明白地拒绝了她在其它方面合作的提议——因为不认为这个奇怪的宫女身上还会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商品可以谈合作。再者,一个不能掌握的合作者,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在今天之前,他都深信两人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也很快将她忘在脑后。
显然,他错了;而她对了……
他们还会再见面,还会合作……
正如她所预言的那样。
“你……”糟,忘了她的名字了!还是,他根本没问过她的名字?
“请我吃饭吧,守恒。”
“你……我没允许你叫我的名字!”这女人真是太失礼了,一个人的字是可以随便叫的吗?!
“你会允许的,守恒。”她将他的字叫得轻轻的,有点笑意,笑意里又带着点怀念意味。啊,这个名字,因为他这个人的存在,便永远不会被她遗忘掉了,这样真好,真好。
“不可能!我不会允许!”赵不逾绝望地发现自己破功了,他的修炼不到家,什么喜怒不形于色都化为天边的浮云,光是看着她那一张笑得懒洋洋的脸,就忍不住一股火气直冒上来。
“守恒,我想叫就能叫,你不允许,又怎样呢?”
“你——”无赖!
“你也可以叫回来啊,守恒,我并不小气,当然——”金宝生笑得坏坏的:“如果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的话。”
赵不逾一个字都讲不出来,只能风度大失地瞪着她看。
这个女人——这个气死人的女人——见鬼的她到底叫什么名宇?!
“饭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
半个时辰之后,用餐完毕,金宝生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很好看的油纸包,这个折叠成长方形的油纸包使用的是日式礼盒包装的折法,土黄色的油纸里衬了一张雪白的波浪纸,形成很亮眼的视觉效果,本身就够惹人注意了。然后,金宝生从油纸包里倒出两根比女性手指还细长些的长烟卷。
“喏,一根给你。”她用一种圆满了的表情,递了根烟给他。
“这是什么……是哪种叶子?”已经开始习惯金宝生偶尔无从解释起的诡异表情的赵不逾,也懒得猜她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拿过一根细细端详。
他发现这长条的物件是某种草叶植物制成的。外头是某种晒乾的叶子卷成,往里头看,是切得细细的像茶叶末的东西。
“是某种香草吗?”凑近闻了下,依稀闻到一点香味,正是方才在门外闻到的没错。
“一般来说,它通称香烟,不过我的理想是雪茄。至少我的工序是按照雪茄的制法去做的,虽然味道还差太远。现在嘛,还是先叫香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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