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媛媛和关晓晓就这样被下人们给带下去安置,关媛媛还在气头上,左推又请也不愿下去,还是关晓晓劝她,“五姐姐,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不妨先休息,改日再找齐大人。”
“还找什么找,人家都不理我们,我们还在这里耗什么,索性回了家去,也好过在这里看人眼色强。”关媛媛心里气闷,不愿在这里多留一刻,恨不得即刻启程去荆州。
“五姐姐,就算要走也得等明日再说啊,我们这会儿可在荒郊野外,夜里出门就你我二人,万一遇到豺狼虎豹可怎么好。”关晓晓温柔地劝解关媛媛,一面说,一面盯着齐衡看,可齐衡始终俯身未曾抬起,仍旧保持作揖的姿态。
关晓晓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关媛媛从小最怕豺狼虎豹,一听这个心里就没了主意,断断续续嘟囔了几句,就被关晓晓给拉着一道儿带下去了。临离开时,关晓晓还冲顾廷烨点了点头,余光却始终留意着齐衡。
“哎,走了。”顾廷烨走到齐衡面前拍他,“你累不累啊,一直都这么做着揖。”说着顾廷烨还学着齐衡的样子拜了拜。“这五姑娘可真生猛,上来就这么直晃晃地说,把我都吓了一跳。你刚那么一说,她脸都气绿了,那眼神能喷出火来,恨不得要将你千刀万剐,可把我吓坏了。”
“还能有把顾将军吓坏的人,这可真是奇了。”齐衡舒展了下筋骨,打趣说。
“你可多扭扭,明儿还得要你在后面坐镇呢。别扭着了,到时候疼得说不出来话。”顾廷烨唤副将进来去拿些跌打扭伤膏,副将眼睛瞪大了好几圈,转着圈的看齐衡,以为这俩姑娘把他怎么样了。顾廷烨在一旁看着副将笑,齐衡显得颇为无奈,指着顾廷烨对副将说,“不是我,是你们将军。”
“将军,你怎么了?”副将立刻扶着顾廷烨,又把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
顾廷烨一脚踢过去,“去你的,我像是受伤的样子吗?”
齐衡在一旁笑岔了气,顾廷烨也跟着仰头大笑。副将却被这俩人弄得云里雾里,如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后来还是齐衡体恤,“你将军唬你呢,你去备些来,明日说不定用得上。”
“得嘞。我这就去拿些。”副将领命下去。
副将走了,帐里又恢复了平静。顾廷烨正色对齐衡说,“你说你那些话他们能不能听得明白?”
“你方才不是说那姑娘被气的不轻,这么说来她是听懂了。”齐衡倒没顾廷烨这么愁,他心里理的很清楚。
“我看说是她们关老的意思,她们这么远来这里,想也是要赖你。这事儿麻缠得很。”顾廷烨拍拍齐衡的肩膀,“元若,我是过来人,你听我一句,情爱之事可不是朝堂,太刚易折。”
齐衡久久没说话,顾廷烨又解释道,“关老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得娶了他们家女儿,这兵才给我们派,若是你无意娶那两位姑娘中的任何一个,求兵一事也罢了吧。明日我找十六来,问问英王那边的意思,也同他们说一声。”
见齐衡还没应声,顾廷烨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好好想想,别太执着。兵的事儿我来想办法。你家小娘子还在城里,眼下这个节骨眼,能让一步是一步。若你见了你家小娘子也好给个解释。”
“顾二叔你的好意我都晓得,可这事儿不是我想不清不楚,是关家那边抓住我死活不放。我今儿同那姑娘这般说,同他父亲也是这般说的,白纸黑字都写的清清楚楚,到时候就是见了萱儿我也会同她这么说。不娶就是不娶,没什么再需要说的。至于兵的事儿,我也没想只求关家,本是想他与荆州司马的关系才写了这封信,可这不是他捏住我的把柄,若他再这样以此威胁,我也只好掠过他去,直接找荆州司马来商量。不瞒顾二叔,我也写好了一封信给荆州司马,昨儿个让十六一同带出去了,想过几日也该到了。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总是有人不糊涂的。”
“你给荆州司马去信了?”顾廷烨惊奇地问。
“是。”齐衡点了点头,“顾二叔放心,直接以我的名义写的,没透露顾二叔分毫。到时若有危险,顾二叔也可置身事外。”
“元若!”顾廷烨生气地怒吼了一声,“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分什么你我!”
“顾二叔莫气,其实这么来写也是为了给我们留个后路。”齐衡耐心解释着。
“什么后路?”
“我写一封与荆州司马,若他不同意,或是蛇鼠一窝,那么建康也有兵,到时候顾二叔到时可再给建康去信。”
“还是你想的周到。他们兵将在外,最讲究先来后到,若是我先求了荆州被推拒,再找建康借兵,可真得好好想想由头才是。”
“顾二叔说的是。”
“那这两个姑娘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当断则断。”齐衡也叹了一口气,“弄到这番田地,我也是不想的。可我信里说的明明白白,关老却枉顾我的意思,执意遣了他的姑娘们来,那么我就把话说到明面上。他们一家讨不到什么好处,自会离去。不过就是以后不相往来罢了,也没什么事儿。”
“无事最好。”顾廷烨点点头,心里放宽了些,“那早些歇息吧,明日打起精神来。”
齐衡应声回是,正要离开,顾廷烨又想到什么,急忙忙喊住他,“元若……”
“顾二叔,怎么了?”
“若是以后见了你家小娘子,好好解释解释。”顾廷烨真诚地说,他也是经了不少感情事,这情感之事最说不清道不明,一个误会可能就万劫不复。
“嗯。”齐衡简单应了一声,他如何不明白顾廷烨的潜台词,可眼下他也见不着小娘子的面,不过若是见了,他真得好好解释一番,这小丫头最爱拈酸吃醋。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微微一笑,不知怎得,他以前最烦女子的小心眼,可后来遇到小娘子,却愈发喜欢逗她喝醋,她越是吃味,他心里越是欢喜。有时连他也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吓着,默默地呵斥自己这样的邪念,可他确实打心眼里喜欢,慢慢也放开了,闺房情趣,他也是尘世之人,如何能断。有道是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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