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府杏花院。温益行早已醒了过来,此时正被五花大绑着,嘴里塞了破布,他气的额头青筋暴跳,挣扎了半个时辰无果之后,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喜鹊:老爷好!
便在这时,外头响起喜鹊和画眉的声音。
沈清江:大小姐睡了?
喜鹊:回老爷,大小姐吃了点东西已经睡下了!
沈清江点了点头,伸手想推门进去,想了想,却又缩了回去,隔着门板说道,
沈清江:初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里头的温益行听个清楚。
双眼瞪的滚圆,温益行几乎是耗尽全身的力气,连翻了几翻,终于‘砰’的一声,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不轻,他立马倒抽了一口气,可嘴里塞了破布,便是极痛也叫不出声来。
好在这一摔声音足够大,外头原本打算离开的沈清江眉头一皱,
沈清江:什么声音?不是说小姐睡了吗?
喜鹊和画眉已是愣住,手心和后背便在这一声问话中渗出细密的汗珠子。
喜鹊:大概是什么东西摔了……
画眉连忙点头。
可这理由对沈清江却不受用,他冷眼看了喜鹊和画眉一眼,伸手就要去推门。
眼看着那门已被推开了一条缝。
外头的光线照了进去,温益行拼尽全力从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只要那门打开,他的声音就能被沈清江听见。
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喜鹊:老爷!
情急之下,喜鹊上前,话还没说,眼泪便直接掉了下来,而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沈清江的面前。
画眉不明所以,上前拉住喜鹊,
画眉:你做什么,你不能说……
可喜鹊却一手推开她,
喜鹊: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
两丫头一言一语中,沈清江眉头拧成了川字,不用多说也该知道,这扇门的里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的直跳,据闻下午的时候沈老夫人和沈初云来过一趟。
虽说已经离开,难保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他抬脚就要踏进去,却被喜鹊用力的扯住了裤腿,
喜鹊:老爷,奴婢交待了,小姐没睡,两天都没睡了……奴婢没有劝服大小姐,大小姐性子倔,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今儿个更是大发脾气,还扬言……扬言……
沈清江:扬言什么?
喜鹊像是下定了决定道,
喜鹊:扬言,再见到老爷,定然要将老爷绑上花轿,抬去那张大福家……
这都什么话?
沈清江听的是哭笑不得,可画眉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此时也回过神来,连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
画眉:求老爷放了小姐吧,瞧着小姐这模样,奴婢心疼……
这话终是戳到了沈清江的心窝里,那推门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沈清江:我又何尝想这么对她……
若是沈初心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倒不如现在强行将她嫁给张大福,起码是一世无忧。
说罢,他望着那扇门,
沈清江:心儿,就当是爹对不住你!
而后再不停留,拂袖而去。
两丫头对视了一眼,吓的几乎是瘫软在地,而后却又笑了起来。
画眉:喜鹊,你还以为你要把事情说出来,可把我吓坏了!
喜鹊一指点上画眉的脑袋,
喜鹊: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我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也绝不会将小姐给供出来!
两丫头瞧着沈清江的身影消失在了杏花院,这才起身,推门,将已经摔在地上的温益行给抬上了床。
定远候府,曾氏是彻夜难眠,头痛的厉害,只得起身。
乔妈妈:夫人,还在为少爷担心?
乔妈妈立即掌了灯,为曾氏披上外衣,以免她着凉。
曾氏:我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
曾氏方才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虽说温益行近来是因为沈初心的事忤逆了不少,可他要去雷洲剿匪立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理由走的这般着急。
再说了,温益行自幼锦衣玉食,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他又不傻,怎么会连银子都不带?
乔妈妈:夫人的意思是?
曾氏忽的抓住了乔妈妈的手腕,
曾氏:快,替我更衣,我要去见候爷!
乔妈妈不明所以,只得照办。
夜深人静,温伯楚正在睡梦之中,却是被院子里的响动给惊醒了,他一向睡的浅,只需一点儿不对劲的声音,便能立马醒来。
温伯楚:发生什么事了?
院中并无人守护,他下意识的便抓起了自己随身的佩剑,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急步而来,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发妻曾氏。
曾氏:老爷,益行怕是出事了!
曾氏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便紧紧的抓住了温伯楚的手腕,
曾氏:他留下书信,说是要与楚随洲一块去雷洲剿匪,可行装和银两皆没带走,这其间沈家又出事了……我怕益行他,他……
原本被曾氏的话惊的一愣一愣的,但听到最后,温伯楚只觉得听了个寂寞。
整个人也都放松了下来,目光带着些清冷的看着曾氏。
温伯楚:妇人便是妇人,益行要去雷洲剿匪这是好事,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出事了?
曾氏被她呛了一顿,却也只能耐住性子,急切的再度解释,
曾氏:候爷,益行是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他身上什么都能缺,却唯独不能缺银子……可他准备的银子,却是一个子也没带上……
话说到这里,温伯楚似乎也嗅出了些许不对劲。
温伯楚:兴许是他想历练历练!
曾氏:若是他真想历练,便不会去准备那些银子了!
见温伯楚还在犹豫,曾氏已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曾氏:老爷,算我求求您,报官吧,把益行找回来,若是他没去雷洲,指不定眼下正被什么人毒害……您想想肖小少爷啊!
肖睿源的遇害就是在温府。
那件事虽说已结案,但是却让温伯楚心有余悸。
他的心‘咚’的一下往下沉,片刻之后,道出一个:
温伯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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