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心回到陈府,正巧遇到温伯楚和轩辕景裕商谈完事宜,他二人神色有些沉重,不知为了何事。“温伯伯,可是出什么事了?”
温伯楚见是她,道:“京城来旨,务必尽快结束战事。”
沈初心闻言这才了然,兰国此次偷袭来的本就蹊跷,如今又拖了这么些时日,也难怪轩辕崇德坐不住了。
“侯爷,本殿先去军营看看,您在府中好生养伤。”
说罢,轩辕景裕又向沈初心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陈府。
沈初心上前扶住温伯楚,问道:“温伯伯可还感觉不适?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瞧瞧?”
温伯楚摆了摆手,道:“不碍事。”
二人慢步走着,连四周的风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沈初心突然想起今日在白家老宅听到的事情,思虑片刻,还是开了口。
“温伯伯,我想问一下,当初神威将军身边可有一位秦副将?”
这个问题一出口,沈初心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温伯楚的身子僵了一下,连脚步都不自觉地停下了。
温伯楚转头看向她,道:“丫头,你是听到了什么话吗?”
沈初心见他神色有异,更加确定了这其中定有隐情。
她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从前在家的时候听爹爹提起过一些关于神威将军的事情。”
温伯楚听罢似乎更加惊讶了,“你爹还跟你说起过这些?”
沈初心扶着他在一处凉亭坐下,才道:“温伯伯,如果你知道关于那位秦副将的事情,请你告诉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温伯楚见她神色认真着急,又知道她向来都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想必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否则不会问及此事的。
想到这里,温伯楚这才开口悠悠道:“你说的这位副将我还真有点印象。”
说完,他沉了口气,目光飘向远方,思绪也跟着飘远了。
“那副将叫秦猛,年轻的时候也算是骁勇善战,他本是一介草民,有一次楚兄的夫人出城上香,路遇劫匪,是秦猛出手相助,以一敌百。楚兄是个爱才的人,他觉得此人武功了得,可堪重用,便向陛下请旨,将他留在身边,每次上战场都会带着他。”
提及那段往事,温伯楚缓了缓,随后才继续。
“秦猛一开始在楚兄的营中也不过是个最底层的士兵,但是他在战场上奋力厮杀,多次救楚兄于水火之中。楚兄更是看重他,所以在那次出征攻打兰国之时,将他提为副将。可谁都没想到,就是在这一场战争中,楚兄失了性命。而那秦猛,也从此失去消息,了无音讯,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听完这段往事,沈初心心中不免有些触动,没想到秦猛竟和楚随州的父亲有这样一层亲近的关系。
“初心?”见沈初心出神,温伯楚轻唤了几声。
沈初心回过神来,笑道:“温伯伯,我先扶您回去休息吧。您只有赶紧养好了伤,才能尽快解决兰国啊。”
温伯楚笑着点了点头。
送完温伯楚,沈初心便直奔楚随州的院子去了,她心中有些猜测,必须要和楚随州确认一下。
谁知刚到门口,就看见雷七和刘锐二人守在那里,简直和当初在营地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小姐!”雷七喊住她,挠了挠头,道:“沈小姐,眼下将军不在府上。”
沈初心皱眉,道:“让开!”
雷七有些急了,“属下哪敢骗你啊!将军真的不在府上,方才他收到了一封信,立马就离府了。至于去了哪里,也没有同属下交代。”
沈初心眼睛一转,随后看向雷七问道:“雷七,你觉得你们家将军最近是不是怪怪的?”
雷七闻言真的仔细思考了起来,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属下也觉得,将军最近似乎变得很不近人情,很凶很冷淡。”
沈初心狠狠地打了一个响指,道:“对,就是这样!那你们知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的?”
“小姐,你可别为难属下了,这都是将军的私事,你都不知道,我们更不敢过问了啊!”
沈初心叹了口气,知道从他二人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便离开了这里。
是夜,沈初心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准备休息。
毕竟,明日和兰国还有一场恶战。
突然,外面传来动静。
沈初心警觉起来,披上衣裳来到院子里。
却见楚随州站在那里,负手而立,脸色阴沉。
沈初心上前去,“真是难得,还能见到楚将军。”
她说这话,颇有一股子赌气的意味。
“你今日跟踪了白茵茵?你还去查了秦猛?”
沈初心脚步一顿,她以为楚随州是来道歉的,没有想到他竟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冷笑一声,问道:“白茵茵同你告状了?”
楚随州一愣,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沈初心的怒气。
“不……不是这样的!”
“够了。”
他的话被沈初心粗暴打断。
“我确实在调查白茵茵和秦猛,但凡你信守承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用亲自去查。楚随州,你变成现在这样,可是和当年神威将军的死有关?”
楚随州猛地抬起头来,他知道沈初心聪慧,却不知道她竟这样聪慧!
看见楚随州的表情,沈初心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内心的想法了。
“所以,你从白茵茵那里查到了什么?”
楚随州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道:“你想多了,这和我爹没有关系,和白茵茵更没有关系。你不要再去招惹白茵茵了,离她远点。”
我怕她会伤害你。
只是这最后一句话,楚随州也只能压在心里了。
又是这番话,沈初心的怒气险些压制不住,她一把扯下悬在腰间的玉佩,握在手中,看向楚随州,道:“楚随州,这枚玉佩是你当初亲手送给我的,那一整页的字也是你亲手写的,你现在说这些,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看见那枚玉佩,楚随州心疼不已。
他双手紧握成拳,而后无力松开。
“初心,你好好休息。总之,以后不要再去查白茵茵和秦猛了。”
说完,转身又要走。
沈初心猛地将手中玉佩摔在地上,玉佩碎裂的声音,让楚随州的心都揪了起来。
“楚随州,你走吧。”
言罢,也转身进了屋。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楚随州这才回过头去,望着地上碎成几片的玉佩,不由得失了神。
他走过去,将玉佩碎片捡起来,收入怀中,而后深情落寞地回到了自己院子里。
屋内,楚随州坐在案前,借着火烛的光,将破碎的玉佩一片片地拼起来。
突然,他有些无力地垂下头来。
他该怎么告诉沈初心,他的父亲是死在轩辕崇德的设计之下,可笑的是他,这么多年来竟一直在为自己的杀父仇人卖命!
沈初心这样看重大周,甚至为了大周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让他又该怎么办?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温伯楚便下令带领所有的将士一同杀往兰国营地,这一次务必将所有敌军一举歼灭!
沈初心来不及为了昨晚的事情伤身,换上铠甲,奔赴战场。
或许是突然袭击起到了作用,兰国士兵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温伯楚带领的队伍毫不费力地直捣兰国军营。
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
突然,沈初心察觉到了不对劲。
“温伯伯好像有诈!”沈初心大声喊道。
温伯楚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兰国此次兵力有五万左右,可是眼下,这军营里的兰国士兵加起来连一万都没有,这分明就是一支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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