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景裕摆了摆手,道:“陈大人,即刻派探子前往边境打探消息。另外城中还有多少士兵?”陈涣思虑片刻,道:“眼下城中能用的,不足万人。”
听到这里,轩辕景裕和沈初心二人皆是一沉,面色凝重起来。
“殿下,让我去吧。”
轩辕景裕看向她,不忍道:“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沈初心屈膝跪下,道:“臣女身为大周子民,为了大周安定,可抛头颅洒热血。兰国此次偷袭,连定远侯都无力招架,分明就是有备而来。请殿下下令,同意臣女带兵前往战场,以作援助接应!”
轩辕景裕闻言心中纠结万分,他何尝不知道兰国此次偷袭定有蹊跷,可正因如此,他才不舍得让沈初心去冒这个险。
沈初心见他犹豫不决,急了,起身道:“殿下不要忘了,当初殿下遇刺,可是臣女以一敌百,带殿下突出重围。晋国瘴林中,那瘴兽如此凶险,都奈何不得臣女半分。所以请殿下相信臣女,一定可以将我大周的将士平安带回来!”
一旁的陈涣见此情景也不免心又感触,开口道:“殿下,就让这位姑娘去试一试吧。”
几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有探子回来。
“报!”
陈涣忙让他进来,问道:“情况如何了?”
“回大人,定远侯身负重伤,我方并没有占到上风,眼下楚将军已经带领剩余将士护送定远侯赶往暮城,只是兰国的将领仍旧穷追不舍!”
听闻此言,沈初心哪里还坐的住,也不管轩辕景裕同没同意,大步掠了出去。
“初心!”
轩辕景裕大叫,可是哪里能拦得住她。
沈初心单枪匹马出了暮城,周林紧随其后,二人终于在城外十里处遇到了被大周幸存的将士。
“驾!”
沈初心猛地勒紧缰绳,策马狂奔而去。
彼时,胡阴山正带了一对人马对温伯楚等人穷追不舍。
“温伯楚,我们交了几十年的手,今天就做个了结吧!”胡阴山大笑着飞身上前来,一把大刀举过头顶,朝着温伯楚劈了过去。
不远处与人缠斗的楚随州见此情景,大惊,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温伯楚只觉得腰上一紧,随后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扯去,生生避开了胡阴山的大刀。
沈初心扶住温伯楚,对着周林道:“护好温伯伯!”
言罢,便朝着胡阴山冲了过去。
她手中的长鞭如长了眼睛一般,被她挥得猎猎生风。
一鞭子缠在胡阴山的脚腕上,而后用力一带,胡阴山重心不稳,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胡阴山震惊不已,他没有料到,沈初心的速度竟如此之快,力道也大的惊人。
实在不像一个女子!
沈初心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顺势夺过士兵手里的剑,手中的鞭子依旧缠着胡阴山的脚腕,而后奋力一跃……
胡阴山立马翻身,那把利剑就这么擦着他的胳膊,直直地插入土地里。
他瞅准时机,一脚踹在沈初心腹部。
沈初心整个人如断了翅的蝴蝶,飞了出去。
楚随州眉头一皱,立马飞身上前,拦腰截住,将她抱在怀中,稳稳落地。
他着急道:“你没事吧?”
沈初心胡乱抹去嘴角的鲜血,道:“不能让他逃了!”
说着,又从楚随州怀中挣扎出来,朝着胡阴山冲去。
“将军不好!他们的援兵到了!”
胡阴山闻言抬头望去,果然看见轩辕景裕带着援军正策马奔来,他深知大事不妙,连忙撤退。
沈初心正欲追击,无奈胡阴山方才那一脚实在太重,再加上她之前在晋国受的伤还未好全,这会儿竟有些支撑不住了。
她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小姐!”
周林眼睛猛地瞪大,快步跑了过来。
楚随州将她抱起,满眼皆是担心的神色,“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他深知沈初心的武功,胡阴山的那一脚绝不至于将她伤成这样。
沈初心心口一痛,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见此情景,楚随州的一颗心像是在滴血一般。
沈初心推开他,自己站起来,道:“我没事。”
态度冷漠,一如前几日的楚随州。
轩辕景裕等人赶来,见沈初心和温伯楚都身受重伤,也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他们回城。
暮城中,陈涣请了大夫来给他二人诊治。
温伯楚倒还好,都是些皮外伤,并不伤及性命。
倒是沈初心,新伤加旧伤,实在不轻。
温伯楚本想让她好生休息,可她执意不肯,非要和他们一起讨论今日之战,众人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沈初心问出心中疑惑,“温伯伯,虽说胡阴山领兵多年,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但是何至于将您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今日之事,您怎么看?”
温伯楚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也很奇怪,那胡阴山像是看透了我的打法一般,我如何排兵,如何布阵,他似乎都能立马想到应对之策。”
听闻此言,众人心中疑惑更深了,毕竟这不应该啊!
“不过好在,今日伤亡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惨重。”他轻吐出一口气来,接着道:“幸好出兵之前听了随州的话,并没有带那么多士兵。”
沈初心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楚随州,眸中神色复杂。
轩辕景裕担心他二人的伤势,只简单地问了几句,便督促着他二人赶紧回去休息,自己也下去安抚众将士。
……
是夜,沈初心喝了药卧床休息,今日温伯楚的那句话实在是让她脊背发寒。
有人轻敲房门,片刻之后便瞧见楚随州站在门口。
他望了望沈初心,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这是他二人分开重逢后,楚随州第一次主动找她。
见楚随州进来,沈初心也坐直了身子。
“感觉好些了吗?”
沈初心应了一声,她望着楚随州的眼睛,沉默良久。
突然,她开口问道:“今日你为何要让温伯伯少带些士兵?”
似乎没有料到沈初心会这么问,楚随州不由得愣住。
他道:“你是在怀疑我?”
“你可以正面回答我。”沈初心道:“告诉我,为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不言,窗外凉风阵阵,吹的人眼睛酸涩,难受的很。
楚随州率先移开目光,许久,他才道:“你好好养伤。”
说完,起身欲走。
沈初心连忙下床,拦住他,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的手里怎么会有两份布防图?”
听到这里,楚随州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沈初心,女子面容沉静,眸光清澈,好像所有腌臜肮脏,在她眼前都无处遁形。
楚随州突然惊觉,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已经和沈初心越来越远了。
因为这个女人的眼睛里,不止有他,还有家国天下。
有她热爱并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大周。
”楚随州,我相信你。不管任何境地,我都相信你。”
她开口,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
这一刻,楚随州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要将沈初心拥入怀中,告诉她,数月不见,他很想念她。
可是,最终他也只是避开她的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
屋内又恢复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沈初心回到床上,轻揉了揉太阳穴,她想不明白,楚随州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这件事和当初在京城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京城……”沈初心喃喃自语,细想着楚随州发生异样后的每一个细节。
突然,她眼睛一亮。
“或许此事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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