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此时已经虚弱至极,她挣扎着想要有什么动作,但是刚刚抬手整个人便从宽凳上滚落下来,顿时疼的面目狰狞!她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什么,黄公公见状连忙接过来,呈到轩辕崇德跟前。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很是好奇那到底是什么。
只见轩辕崇德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猛地将手中东西怒摔在南安王面前,狠声道:“你自己看!”
洒落满地的书信,竟都是南安王与红柳通的书信!
南安王震惊,万万没有想到红柳竟然还留着这些证据!
轩辕崇德怒急,道:“难道这也是诬陷嘛!”
“陛下,此人便是杀人凶手!若陛下不信,严审便是。”
关键时候,红柳又指了指跪在一旁的黑衣人。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他身上。
那黑衣人见红柳被打成那个样子,早就怕了,哪里还敢嘴硬,连忙跪好,道:“陛下!是真的!都是南安王指使我的,是他让我杀了静妃娘娘然后栽赃给县主的!陛下明察,饶了我吧!”
他狠狠地磕了几个头,直到落了血才停下来。
轩辕崇德大怒不已,正准备处置南安王,却见沈初心站了起来。
“陛下,不如将太子殿下被刺一事一同审问了吧。”
轩辕崇德闻言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他深深地望了南安王一眼,神色复杂。
“来人!将刺客带上来!”
话音落下,杨城便带着两个活口进来。
他二人的下巴皆被沈初心强行拧的脱落,这会儿嘴巴微张,神色痛苦,狼狈至极。
“说!你们是受谁指使刺杀太子!”
轩辕崇德怒声质问,形容模样比方才更为可怕。
那两个黑衣人闻言垂下了头,瞧那样子,竟是都不打算说了。
沈初心见状道:“看来这两位确实是个衷心护主的,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衷心能不能抵得过这监察院的十大酷刑了。”
她话音落下,叶明秋立马会意,请示了轩辕崇德之后才让人拎了刑具上来。
众人瞧见那些刑具,都不由得一惊,只觉凉意袭来。
“动手吧!”
轩辕崇德淡淡说道,片刻后,整个监察院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令人闻之便觉得胆战心惊。
两柱香的功夫,那两个刺客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满口鲜血。
其中一个刺客终于不堪折磨,挥了挥手。
衙役停止用刑。
沈初心上前去问:“现在愿意说了?”
那人无力地点了点头。
沈初心一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一提一送,又将他的下巴送了回去。
她起身掏出绣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水,道:“说吧,免受皮肉之苦。”
那刺客嘴巴微微动了动,恢复了些意识,他看了看南安王。
“是南安王派我们去刺杀太子殿下的!”
一言罢,满座皆惊。
轩辕崇德更是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眼中有震惊,愤怒,还有……失望。
南安王咬了咬牙,屈膝跪下,道:“陛下!都是白茵茵这个贱人挑唆臣弟的啊!从静妃被害,到刺杀太子,都是白茵茵出的主意!陛下,母后,您要相信我啊!”
白茵茵闻言眉头紧皱,却并未出声为自己辩解。
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裕儿,可是你的亲侄儿!血浓于水!你竟也下得去手!”
轩辕崇德一把将案上的惊堂木摔了下去,气得浑身直颤。
肖庆平见此情节连忙道:“陛下!南安王狼子野心!还请陛下秉公处理!尽快处决了他和这些党羽,免得又在城中引起轩然大波!”
他说的很是急切,若是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是在为国考虑。
“肖大人这般着急作什么?案子还未审完呢。”
沈初心淡淡的声音,此刻就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催命毒咒,让肖庆平浑身直冒冷汗。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道:“县主这是什么意思?这人都已经招了,还有什么没审完的!”
沈初心眉角微微挑起,“这人确实招了,可那人还没招呢。”
说着,她抬手指了指另一个奄奄一息的刺客。
肖庆平的心猛地一跳,额头青筋暴起,似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终于开了口,问道:“你怀疑刺杀裕儿的不是同一拨人?”
沈初心点了点头,“真相如何,一审便知。”
另外一个刺客这会儿只一心求生,一听沈初心这样说,立马爬上前来,道:“小的是受了肖贵妃和肖大人的指使去刺杀太子殿下的!求陛下饶了小的吧!”
又是一记惊雷!
轩辕崇德单手扶额,头疼不已。
“母后,事情牵扯甚广,您觉得朕应当如何处置?”
太后也是一脸痛惜难色,良久,她才道:“南安王轩辕云海,谋害皇嗣,刺杀太子,意欲谋反,罪无可恕。即日起,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南安王闻言慢慢转过头来,看向太后,神色逐渐愤怒。
“肖贵妃一族,贬为庶人,赶出京去!至于白茵茵,就由陛下自行定夺吧。”
她说完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欲走。
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无疑是双重的伤害。
“母后!您就真的这般狠心吗?”
南安王怒吼一声,太后不由得止住脚步。
她转过头看向南安王,脸上皆是怒色,“是你糊涂!竟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哀家能留你一命已经是看在母子的名份上了!”
“你闭嘴!”南安王这会儿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他吼道:“什么母子!你的心里从来都只有轩辕崇德!我在你眼里,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当初你眼睁睁地看着鸿儿入狱!现在又要将我流放。太后啊太后!难道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亲儿子和亲孙子了嘛?”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番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轩辕崇德一愣,转向太后,低声问道:“母后,他是什么意思?”
太后面露为难之色,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南安王已经率先开了口。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根本就不是母后亲生的!你的生母不过是个卑贱的不受宠的贵人罢了!我才是她的亲儿子!可就因为你是皇帝,是这大周的君王,所以她就处处偏袒你!”
满堂的人听闻此言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轩辕崇德只觉得头更疼了。
太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走下来,在南安王面前停下。
她慢慢抬起手来,轻抚上南安王的脸,在即将触碰的时候,她猛地一用力,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南安王被这一巴掌摔得有些懵,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哀家从未偏袒过谁,今日这般对你,全是你咎由自取!皇帝虽非哀家亲生,但是他自小便明是非,知礼仪,即位之后更是处处为大周和百姓着想,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像你!”
太后似乎是真的气急了,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于嬷嬷见状连忙去扶,“太后娘娘当心身子啊!”
“母后,若是有一日我死在外面,你得记着,你的亲儿子是死在你的手里!”
他目光凶狠,死死地盯着太后,而后突然仰天大笑,形容疯狂至极。
“来人啊!带下去!”
太后不欲再看他,背过身去。
身后是南安王愤愤不平的咒骂声。
太后不由得深吸了口气,眼眶微微湿润。
“皇帝,剩下的事,你自行处理吧。”
言罢,便离开了监察院。
轩辕崇德略调整了下情绪,看了看仍旧端坐在下方的白茵茵。
叶明秋也道:“陛下,此事白茵茵难逃干系,还请陛下明示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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