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轩辕崇德更加没有立场放了轩辕惊鸿了。他看向太后道:“母后,这事您怎么看?”
太后自知今日释放轩辕惊鸿一事不成了,若是坚持下去,只怕损失更为惨重。
“罢了,看来在狱中待得时日还不够,来人啊,送世子回去!”
说完,她面上浮现出疲累之色,摆了摆手,道:“诸位尽兴,哀家乏了。”
望着轩辕惊鸿又被带走的身影,秦氏哭得撕心裂肺,道:“儿啊!”
刚刚落音,便两眼一翻白,昏死过去。
闹了这么一通,宴会也匆匆散了。
可沈初心却被轩辕崇德扣在了宫里。
“黄公公,陛下只说留下沈初心一人吗?”
叶明秋有些着急了,今日沈初心可谓是公然与轩辕崇德作对,他碍于礼法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处置沈初心,这会儿宣召她,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回大人,是的。”
赵夫人一把拉住沈初心,慢慢跪了下来,道:“县主今日为了小女,不惜以身犯险,这个恩情,我们赵家记着!你只管去,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国公爷身上尚有些功勋,即便拼上整个赵家覆灭,我们也绝不会让县主有事!”
沈初心将她扶起。
“夫人言重了,陛下并非那等昏庸无能之辈,我想,他不会……”
话未说完,沈初心也有了些迟疑。
她抬头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沈清江,整场宫宴,他竟是一言未发,即便在轩辕崇德盛怒之际,他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个时候的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不似以往那般不正经。
沈初心知道,轩辕崇德那关好过,只怕自家老爹这一关,难了。
“县主,快随老奴去吧,莫让陛下等急了。”
黄公公催促着,沈初心跟着他离开。
御书房内,黄公公送沈初心进去后便出去,将门带上。
沈初心跪下,拱手道:“今日在朝臣面前公然顶撞陛下,是臣女该死!请陛下降罪!”
轩辕崇德将手中奏折重重地放在案上,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道:“沈初心,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放肆?”
“是陛下您啊!”她笑道:“因为臣女始终坚信陛下是位明君,更何况,赵国公此生为大周奉献颇多,陛下又怎么会舍得因为此事寒了朝中老臣的心呢。”
轩辕崇德听着,仍旧面目表情,只是食指弯曲,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
“继续说。”
得了这话,沈初心也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道:“只是南安王一直想要救出轩辕惊鸿,但陛下清楚,一旦轩辕惊鸿提前出狱,势必伤及赵国公夫妇,但血浓于水,您又不好直接下命令,所以干脆就借今日之事,利用臣女断了他们的心思。”
轩辕崇德听完沉默片刻,随后爽朗大笑,指着沈初心的手轻点了记下,道:“你啊你!朕就知道,沈清江那个老狐狸肯定养不出什么小白兔来!”
沈初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磕了一个头,道:“多谢陛下夸赞!”
“好了!你既然知晓朕的心意,便让朕再利用你一下。”
沈初心问道:“陛下可是想让臣女去向赵国公表明陛下的心意?”
“哈哈哈!去吧!”轩辕崇德笑道:“不过你今日着实过分了些,胆敢说朕偏私昏庸。朕还是要罚你,就罚你半年俸禄吧。”
沈初心认下此罚,她知道,轩辕崇德必须给朝臣一个交代,否则日后岂不是人人都敢在他这个皇帝面前拍桌子讲道理。
沈初心离了御书房,才听得轩辕崇德道:“皇姐,你觉得此女子如何?”
话音落下,便见一女子从屏风后闪身而出,她容貌端庄,带着些淡淡的英气,却脸色微微苍白,好似身有不足之症。
“她若是男子,堪当重用。”
这一句,便是赞扬了。
轩辕忧细细回想着发生的一切,目光逐渐绽放出神采来。
且说沈初心出了宫,才发现早早地便有马车候在那里。
沈初心只当是沈清江留下的,没有顾忌地上了马车。
谁知,竟是楚随州。
她欲起身下马车,却被楚随州伸手扣住。
“初心,陛下没有怪罪你吧?”
“罚了我半年俸禄。”说着,她回来坐好,却是目不斜视,不愿再与楚随州攀谈。
她可没忘记前段时间的事情!
“初心,我当真有苦衷,我并非有意瞒你,但是事情毕竟牵连甚广,我自己都毫无头绪,不想将你也裹挟进来。”
他说的真诚,沈初心看了他一眼,到底有些心软了。
“罢了,我不问你便是,若是日后你再敢和那白茵茵私会,我定要你好看!”
楚随州憨憨一笑,哎了两声。
回到沈府,楚随州又叮嘱了好些话才回去。
府内,沈初心一进门,便见刘福上前来,道:“小姐走吧,老爷在祠堂等你。”
沈初心自知逃不过了,乖乖跟着去了。
“爹爹……”
“跪下!”
沈清江一声怒喝,沈初心依言跪下,道:“女儿不知犯了什么错。”
“啪!”得一声,沈清江一巴掌摔在沈初心脸上。
沈初心一个不防,被掀翻在地。
“爹爹!我不知犯了何错!”她跪直身子,越发地倔强起来。
“当着你娘的面你再说一次!”
“我没错!”
沈清江怒急,又抬起手来。
沈初心一仰脖子,“爹爹就算打死我,今日我也没错!”
“我和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今日若是陛下盛怒之下杀了你,你让我和你娘怎么办!百年之后,我如何跟你娘交代!”
沈初心道:“陛下是明君,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知是哪一句话惹怒了沈清江,他抬手又甩了沈初心一巴掌。
沈初心到底也怒了,站起来,道:“我从来不认为自己错了!我不过是想为赵国公夫妇讨回公道,为冤死之人讨个公道!我既担了这职责,就绝不会轻言放弃!不仅仅是赵家小姐,这普天之下所有不平之事我都会插手!爹爹若觉得我错了,趁早现在打死了我!”
“你!冥顽不灵!”沈清江恼得直发晕,“今日,你就给我跪在这里面壁思过!”
说完,转身离开了祠堂。
沈初心倔强地跪着,她觉得,心怀天下,并不是错!
而此时的南安王府也是一片混乱。
秦氏昏死又清醒过来,恨不得现在就让南安王带一队兵马前往沈府,将沈初心杀了了事!
“义母息怒,今日之事未成,全是沈初心捣乱所致。不过你放心,一定还有办法的。”白茵茵揽着她轻声安慰道。
她也完全没有料到沈初心今日竟这般大胆放肆,连性命都不顾了。
南安王神色晦暗不明,给白茵茵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出去。
安抚好了秦氏,看着她睡下了,白茵茵这才来到南安王的书房。
“义父!”
“你过来。”南安王示意她坐下,道:“沈初心,确实是个棘手的,只怕早晚成为本王的心腹之患。你上次说的事情,本王准了,你好生安排,这一次,本王定要让她尸骨无存!”
白茵茵微微颔首,道:“义父放心,此事我会好生安排,绝不会再出差错。”
她犹豫片刻,又开了口。
“义父,方才宫里传来消息,沈初心因为公然顶撞陛下,被扣了半年俸禄。您觉得陛下此举,是否是有意偏袒沈初心了?”
南安王闻言一愣,一时间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
“依我看来,若非陛下暗中准许,只怕沈初心今日也不敢冒死进言。否则,当着众朝臣的面顶撞陛下,又岂是扣半年俸禄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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