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轻纱掩面,露出那双魅惑勾人的双眼。沈初心与她对视片刻,终是吐出一口气来,道:“白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那坐着的女子似乎没有料到沈初心会这么快认出她来,轻笑一声,揭开面纱。
“沈姑娘好记性。”
沈初心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白姑娘说可解楚将军身上的毒,此事当真?”
“解药就在这里。”
她说着将一个小瓷瓶放在了桌上。
沈初心看了一眼,喊道:“唐未!”
唐未哎了一声,还未动弹,便被雷七拉了进去。
“你瞧瞧这解药可有问题。”
唐未闻言嘴角一抽,这个沈初心还真是……
人家姑娘好心送解药上门,她当着人面就开始怀疑人家。
当真是她的作风!
唐未从瓷瓶里倒出一粒小药丸,仔细研究了许久。
良久,他才沉着嗓音道:“此药,至毒。”
一言落,满屋皆惊。
白茵茵倒是不慌,笑道:“沈小姐,难道你以为我会这般愚蠢,亲自上门来给楚将军下毒?”
沈初心闻言不语,她紧紧地盯着白茵茵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探寻什么。
终于,她松了口,道:“白姑娘是聪明人,想来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说着拿起药瓶就要床边走去,竟真的要给楚随州吃这至毒的药?
众人瞧着虽然觉得不妥,却也不敢阻拦。
“沈初心!你难道没听到大夫说这是毒药吗!将军已经中了毒昏迷不醒,这是怕他死不了?你到底是何居心!”傅易晴倒是咬着冲了上来,一副要和沈初心死杠到底的模样。
沈初心却不管她,径直走到床边,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喂了下去。
众人见状皆敛声屏气,静等着看会发生什么。
突然,楚随州猛地咳嗽了一声,随后一口黑血喷涌而出,而后又重重地仰倒,一歪头,又没了动静。
“将军!”
“随州!”
温伯楚三两步来到床边,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楚随州现在是死是活。
傅易晴瞅准机会一个箭步扑上来,道:“将军!您可不能有事啊!沈初心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明明知道这是毒药还要喂给将军吃,我定要上报陛下,让你拿命来抵!”
沈初心被她撞得一个趄趔,险些栽倒。
“闭嘴!”
沈初心被她吵得头疼,一脚将她踢开,而后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白茵茵,道:“若他安然醒来,我便记下你这个人情。但若是他有什么不测,白姑娘一定走不出定远侯府。!”
说完对唐未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看看。
许久,唐未才起身。
“楚将军脉象虽然还是虚浮,但已经好多了。”他说完又自言自语道:“这以毒攻毒的法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听见他这样说,沈初心这才松了口气。
“温伯伯,既然楚将军没事了,还请温伯伯也回去休息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温伯楚面露担忧,“初心,你好好照顾他,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下人去做。”
沈初心应了一声,将他送了出去。
众人见状也不再逗留,纷纷离开。
唯独傅易晴守在屋里,说什么也不愿离开。
“我是他的妻子!要照顾也是我照顾他!”
之前她还担心若是楚随州死了怎么办,如今得知他安然无恙,傅易晴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她想着,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一把。等到楚随州醒来发现是自己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一定会感动的!
想到这里,她愈发的坚定了留下来的想法。
“雷七!”
沈初心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对于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她还是比较好奇——白茵茵。
雷七大步进来,提着张牙舞爪的傅易晴就往外走,干脆利落。
闲杂人等散尽,屋内便只剩下沈初心,白茵茵和还在昏睡的楚随州了。
“沈姑娘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呢。”白茵茵望向她轻笑着说道:“你就不怕那药真的有问题?”
沈初心闻言勾唇一笑,她突然旋身上前,一把掐住白茵茵纤细的脖子,将她逼退至墙边。
白茵茵身量较小些,这会儿被沈初心整个罩住,一股压迫感无端袭来。
“说吧,楚随州的毒跟你有没有关系。”
语气,是十分的笃定。
白茵茵面色渐红,却还是笑道:“沈姑娘那么聪明,不如猜猜。”
沈初心眸色一沉,手上力道加重了些。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咳咳!”白茵茵艰难地咳嗽起来,感觉呼吸越发地困难了。
她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厉害多了。她也相信,既然沈初心说了不喜欢拐弯抹角,就一定真的敢动手杀了她!
白茵茵受到威胁,手掌汇力,朝着沈初心腹部袭去。
沈初心飞身闪过,二人拉开距离。
白茵茵得了空气,大口大口喘息着,好容易才缓过来。
“等你什么时候能放下这周身的嚣张气焰了,再来问我吧。”
说完,白茵茵理了理衣衫,转眼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离开了清德院。
。。。。。。
入夜了,沈初心却还是伏在床头,寸步不离。
楚随州服下解药已经一整日了,却还是不见醒来。
而对于白茵茵为什么会有解药一事,她还是想不通。
左思右想,沈初心决定再见白茵茵一面。
门被打开,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沈初心不防,险些撞上去。
“初心,我有话同你说。”
是温益行。
“走开,没空。”
沈初心说完要走,却被温益行强行拉住。
她沉了口气,用尽自己最后一丝理智,道:“放开我,看在温伯伯的份上,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沈初心!”温益行执拗道:“眼下整个京城里都是你的风言风语,外面的人那样贬低侮辱你,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吗?”
“聒噪!”
一掌将他拍开。
温益行身上本就有伤,又受了这一掌,脸色一白,疼得直冒汗。
可瞧见沈初心要走,他又不怕死得冲上去:“所有人都说你不知检点,整日守在温府,但是我不在乎的!不管你名声如何狼藉我都不在乎!我可以娶你,帮你堵住这悠悠之口!”
“我也可以。”
沈初心正想发力给他一个教训,突然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她一愣,手上的力气顿时散了大半。
她转过身去,就见楚随州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身子微微颤抖。
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天地万物化为虚有,便只有他二人了。
楚随州艰难走来,一步步地向沈初心靠近。
而后,在她面前站定,轻握着起她的手,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真的可以。”
沈初心被他这副模样逗笑。
这一笑,万物失色。
她眼中还噙着泪意,却扬起了下巴,道:“可不可以的,我说了算!”
站在一侧的温益行见状两眼直冒火。
“沈初心!你当我是死的吗?”
沈初心扭头,眸中只剩下冷意:“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你变成死的。”
骄傲如他温益行,又怎么甘心在这里受辱,只丢了一个冷眼,便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我怎么了?”
楚随州一边问,一边握着她的手向屋里走去。
沈初心扶他在床上坐好,这才回道:“那日你替我挡下的那一剑,有毒。你已昏迷几日了。是。。。。。白茵茵救了你。”
“白茵茵?”
“没错,我也奇怪的很。她知道你中毒不稀奇,稀奇的是,她身上有解药。”
楚随州沉思片刻,“你怀疑她和那群袭击我们的人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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