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慈宁宫。德庆帝接见了叶明秋之后,便一筹莫展,在太后的慈宁宫坐了大半日。
太后:皇帝,静妃近几日总是出虚汗,夜里惊醒,若是有空,多些过去静妃那里陪陪她!
太后亲自倒了杯热茶送到德庆帝的手里。
皇帝子嗣不多,静妃更是近几年来唯一一个有孕的妃子,因此太后才会格外上心。
德庆帝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却是急了起来,
皇上:母后,这事您怎么看?肖庆平真是糊涂,跑到宁心县主的庄子里去杀人放火,这事幸好没有大的损伤,如若不然……朕如何饶过他?
这话的意思,明面上看是在指责肖庆平。
可细细品味之间,便又发现,皇帝这是打算放过他。
太后揣着明白装糊涂,
太后:肖大人和宁心县主之间有何过节?
皇上:未有过节,不过是肖大人的长女肖绵绵被宁心县主给带走了,肖大人一时情急,便做了糊涂事……
这话说的。
太后点头,又是一口茶水抿下腹,
太后:那这事皇帝怎么看?
德庆帝抚额。
他能怎么看?
皇上:母后!
德庆帝久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竟露出些许孩子气的冲着太后撒起娇来。
瞧他这模样,太后抿唇一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也就不跟他打哑迷了,言归正传,
太后:皇帝觉得肖大人罪不至公堂,可却又纠结于他的人品问题,再说了,县主那边也不好交待,可是如此?
德庆帝立马点头。
他每回和太后谈论朝中之事,太后总能一针见血,许多他想不通的问题,被太后一点,就立马通了。
不得不说,太后比朝中任何一个能臣都更有用。
太后:这可不是小事,肖大人德行有失,其女再配不起大皇子了,而肖大人便降职处治吧!
这两句话,正得德庆帝的心,他‘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皇上:母后说的对,好在那肖氏还未入大皇子府,若是真订下来,朕真是愧对景宏!
只是……皇帝又犯难了。
看着太后的眼神软了软,竟又撒起娇来,
皇上:母后,这事……
从皇帝入慈宁宫之后,太后便想到了他的目的,没好气的瞪了德庆帝一眼,
太后:这事,由哀家出面说,你只管给县主一个交待便可!
皇帝这才喜笑颜开,抱拳道了声,
太后:是,谢母后!
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一头,德庆帝刚走,那帘子后头便闪出来一个人。
叶明秋:太后未免也太好说话了,明摆着就是被皇上给摆了一道……
普天之下,敢这么与太后说话的,也就只有叶明秋了。
她一屁股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一口饮尽。
听了半天的墙角,口渴的要命。
太后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挑眉问了另一桩事,
太后:今日入宫,可有要事?
叶明秋笑了笑,
叶明秋:凡事都瞒不过太后的火眼金睛啊,确实有要事……
顿了顿,她面色严肃下来,而后从袖口掏出两条红绳,推到太后的面前,
叶明秋:那夜袭监察院,杀了福安寺方丈的黑衣人的身份确定下来了,是黑山的二当家!
太后:这事是你查出来的?
问到这个,叶明秋略有惭愧,
叶明秋:是沈初心,我还真没想到那丫头那天所提的黑市交易,居然真是暗藏玄机,怕只怕肖家母女三人被绑上黑山,也不是巧合!
太后点头,面色也微略沉了下来,却是毫不吝啬对沈初心的称赞,
太后:这丫头,哀家确实没看走眼
想到自己那天给沈初心看的面相,心中更加笃定。
叶明秋:太后,您倒是也给我一些指点,让我早日破了福安寺一案啊!
叶明秋不满了。
方才皇上在这坐了小半日,太后便给了指教,而她……来了不止小半日了,太后却仍旧揣着明白装糊涂。
偏心。
太后:这事我没法给你指点,后面的事,你和初心丫头商量!
左一声‘丫头’,右一声‘丫头’,说的叶明秋都有些酸了,她撇了撇嘴,故作嗔怪道,
叶明秋:太后这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太后却也不与叶明秋计较,笑着扬了扬手,
太后:去吧,替哀家问候恒亲王,顺便告诉蕙芸,皇祖母想她了!
叶明秋见好就收,连忙起身行礼,
叶明秋:遵命!
那一头,皇帝正准备前往御书房议事,却不想,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被肖贵妃给堵了。
他眉头一拧,正要绕道,却不想,肖贵妃竟‘扑通’一声跪到了他的跟前,眼泪是说掉就掉,
肖贵妃:皇上,臣妾惶恐,臣妾不知近日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竟惹皇上如此不待见,便是见了臣妾也要绕路走……臣妾委屈啊……
这么说着,肖贵妃已经抱住了德庆帝的大腿。
早前,只要这肖贵妃一哭一闹,德庆帝的心便立马能软了下来。
可今儿个,他越是瞧着这张美丽的脸,心里便越是烦躁。
皇上:朕还有要事,爱妃先行回宫吧,待朕空了再去看爱妃!
将人扯开,余下这么一句,德庆帝便匆匆离开。
肖贵妃看着德庆帝渐行渐远的背影,气的牙关紧咬。
回到宫中,将能砸的东西全都给砸了,惹得宫中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们瑟瑟不安。
她又岂会不知德庆帝躲着她的原由?
……
沈初心带着肖绵绵刚要从庄子里回京,便见一辆马车急匆匆的往庄子里赶,一瞧那车夫,沈初心的眉头便忍不住拧了起来。
紧接着,那马车停下,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下,而后扶着那车身一阵呕吐……
不是她那爹爹,又是谁?
刘管家:老爷,您何必赶的这么急?便是赶过来怕也…
来不及了……后面的话,刘管家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抬头,便对上沈初心的身影。
他整个人吓的一愣,原本想问是人是鬼,可一瞧见地上那拖长的影子,这才意识到他家小姐还活着。
立马抹了一把老泪,
刘管家:小姐,您把老爷吓死了!
不用多说也该知道沈老夫人一回府,便迫不及待的向沈清江汇报了庄子着火的事。
沈初心爹!
瞧着沈清江呕的脸色发白,沈初心也不忍责怪他,上前替他顺了顺后背。
一听这声音,沈清江也整个愣住,而后缓缓抬头,便瞧见自家女儿正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
大悲之后再大喜,沈清江整个人都有些承受不住,一手便抱住沈初心,对她又拍又打,却又怕打坏了,那巴掌是高高举起,可落在身上却又是轻轻一下。
如此打了几个回合之后,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沈清江:心儿,爹爹这条命迟早要落你手里,爹爹这一生无所求,只求你平平安安……
沈初心爹……
沈初心也忍不住哽咽起来,一边去擦沈清江的眼泪,一边点头,
沈初心女儿知道了,往后不会再让爹爹担忧!
这场面,便是刘管家和肖绵绵都忍不住红了眼。
沈初心回府吧!
上下左右检查了沈初心,确定她没有受伤,也没有什么损失,这才放下心来。
再抬眼,便瞧见跟在沈初心身后的肖绵绵。
肖绵绵:沈将军好!
肖绵绵连忙请安。
沈清江皱眉,
沈清江:你便是肖大人的女儿?
肖绵绵点头,面上是惶惶不安。
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皆因她而起。
原本以为沈清江定要唠叨两句,却不想,他只点了点头,而后将人请上马车。
回到京城,父女两便将肖绵绵送回了肖府。
刚一进去通报,肖夫人便和小女儿肖清清迎了出来。
母女三人又重新见面,顾不得其他,抱头痛哭。
肖绵绵:娘,这两日,爹可有为难您?
赵氏只管摇头,只将苦往腹中咽,她被肖庆平足足关了两日,直到今儿个一早府中管家才将她放了出来。
一打听,才知道肖庆平竟因犯事被召进了宫中。
沈初心你们放心,这往后,你们算是安全了,只不过……肖夫人,这往后的路,还要好好谋划,毕竟……世事无常!
毕竟,肖家往后的起落,还不一定,沈初心提醒道。
肖提督失了圣心,前程堪忧。
赵氏:谢沈将军,谢沈小姐!
肖夫人拉着两位女儿,正要给沈清江和沈初心跪下磕个响头,便是被沈初心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沈初心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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