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糊涂,可沈老夫人却不糊涂。
沈老夫人:李侍郎现在是什么人?虽是寒门出身,可却因撰写了《赋税论》在皇上面前大出风头,更是由一名小小的翰林学子,一朝提名,直接官拜正三品,你以为如今的李家是什么人都能攀得上的吗?
林氏仍旧不甘心,又是一通哀嚎。
老夫人却不为所动,正要赶她回去,却听林氏说道,
林氏:母亲,您可不能不管啊,玉祥为了这事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便是生病了,也不肯看大夫,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人都没了……
听到这个,沈老夫人眉目一拧,神色立马紧张起来,
沈老夫人:玉祥现在怎么样了?
林氏:浑身不舒服,昨儿个夜里还发热,整个人是憔悴不堪啊!
能有多惨,林氏就说的有多惨。
她便不信沈老夫人会不心软。
沈玉祥可是她唯一的孙儿,也是沈家唯一的男丁,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整个沈家都要绝后了。
沈老夫人:快带我去看看,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啊!
说罢,沈老夫人立马让人准备马车,与林氏一起去了位于长虹街的沈家。
此时的沈玉祥哪里像林氏说的那样不吃不喝,躺床上生病?他正一手一个大鸡腿啃的正欢,听到下人通报说沈老夫人来了,沈玉祥急忙丢下鸡腿,而后缩进了被窝里。
眼角的余光瞧见沈老夫人进门,他立马鬼哭狼嚎起来,
沈玉祥:我不活了,如果娶不到李姑娘,我就打一辈子的光棍,我谁也不娶……
林氏立马擦了一把眼泪,装作安抚他,
林氏:玉祥,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那李家姑娘是你能高攀的吗?
沈玉祥:我怎么就不能高攀了?伯父还是神武大将军呢,沈初心那小贱人也是县主了,咱们家怎么就比不过李家了?
这些年来,沈老夫人一直将大房和二房绑在一起。
这也误导了二房的三位子女,使得他们早早就认定了自己是名门之后。
沈老夫人:玉祥,你听祖母说,咱们再瞧瞧其他姑娘,这世上比李姑娘漂亮的多了去了,祖母去为你物色一个……
沈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沈玉祥就捶胸顿足起来,
沈玉祥:我不活了,反正我就要李姑娘,若是娶不到李姑娘,我就去死,我上吊、跳河,反天怎么痛快,我就怎么死……
这话,将沈老夫人吓了一跳,她脸色一白,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急忙拍了拍他的手背,
沈老夫人:好好好,咱们就娶李家姑娘,我让你大伯亲自去说!
沈玉祥和林氏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的眼里都露出了得逞的色彩。
待送走沈老夫人,沈玉祥立马爬了起来继续啃他那没吃完的鸡腿。
林氏瞧着他那满脸的油相,立马将鸡腿给抢了下来,
林氏:玉祥,你少吃点,再吃下去,又要胖了,最近你消停一些,等你大伯帮你将这门亲事说了,往后你多讨好你那大哥,让他给你谋个一官半职的,以后也算是做官的人了!
林氏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官夫人,可奈何沈清光那个不长进的,早前沈清江帮他不少,他却一点也不知道把握机会,屡次将职位给弄没了。
眼下,她就指望着儿子能做上大官,也好让她扬眉吐气一番。
沈玉祥:娘,我知道了!
沈玉祥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的应道。
说完这桩事,林氏又想起了嫁进定远候府的沈初雪,唠叨道,
林氏:不是说三日回门吗?这都五日了,怎么初雪还不见回门?
沈玉祥一边吃,一边从嘴里发出一声嘲讽的讥笑,
沈玉祥:娘,人家三日回门,是正牌夫人,二妹她不过是给人做小妾,哪里有这个规矩?
听了这话,林氏又不高兴了。
林氏:初雪嫁过去,那嫁妆可不比正牌夫人要少,我便不信温府还能苛待了她,再说了你二妹机灵着,定然受不了委屈!
话虽是这样说,可林氏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那一头的沈府,沈初心送走楚随洲,便带着两丫头上街闲逛,刚从帐房支了三百两银子,这算是原身从沈家拿的第一笔巨款了,握在手里沈甸甸的。
喜鹊和画眉两丫头直到现在都还有些不可置信。
喜鹊:小姐,咱们真的从府里支了三百两?”
画眉:刘管事就这么给咱们了?
从前,她们便是去帐房支个几两银子的药钱,都会推三阻四,如今支了整整三百两,那刘忠居然屁都没敢放一个。
这种滋味,简直不要太美好。
沈初心走,先带你们去食味轩好吃好喝一顿,而后咱们再去买全京城最好的家俱!
两丫头欢呼一声,三人昂头挺胸的走进了食味轩。
陈酒:爷,那位不是沈家的大小姐吗?
陈酒眼尖,远远就看到了沈初心一行人。
闻言,温益行抬头。
艳阳正好,少女一身翠绿长裙,腰上仍旧系着那条柔软的长鞭,柔美中又个性十足,她挽了一个少女髻,很是随意,发髻上便是连根钗子都未别,此时正与身边的丫环说着什么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很淡,可眉眼之间却能看出愉悦之色。
不知是从前没有正眼看过她,还是沈初心这些日子确实变化颇大。
今日这么一瞧,竟发现她肤若凝脂,五官精致,眉眼灵动,别说是沈初雪了,便是号称是大周第一美人的瑾宁公主,怕是都要逊色三分。
陈酒:爷,爷……
陈酒的声音拉回了温益行的思绪,他急忙移开目光,
温益行:光天化日,竟带丫头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这话说的连陈酒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陈酒:爷,咱们大周并没有限制女子不能独自上街游玩,更何况眼下沈小姐已经和您解除婚约了……
他还想补一句,这事全京城都知道。
却是被温益行一个眼神生生的逼了回去。
还没反应过来这位爷今儿个是怎么了,就见他已大步朝着食味轩走去。
沈初心刚坐下,‘啪’的一声,一柄长剑便落在了她们的桌面上。
喜鹊和画眉吓了一跳,但一瞧是温益行,两丫头立马拦在了沈初心的面前。
沈初心坐下,凭他?伤不了我!
沈初心也有些意外,经过了那么多事后,温益行还会撞到枪口上来。
温益行:沈初心,我有事和你商量!
沈初心眼皮也未抬。
便是用脚趾想想,也能猜到温益行有什么话要和她商量。
翻了个白眼,沈初心懒的理会他,手指翻动着小伙计递上来的菜谱,将招牌菜全数点了一遍,
沈初心这个、这个、这个……这一页全要了!
我去!
便是陈酒都不禁瞪圆了眼珠子。
食味轩原本就是京城中最贵的酒楼了,上头的菜式少则几两银子一碟,多则十几两银子一碟。
沈初心却一口气点了数十样菜……
陈酒立马拿出手指来点算,怕是要百余两银子才能出门吧!
温益行:败家!
温益行忍不住爆了一句。
喜鹊不服气,
喜鹊:温公子,我家小姐败的是自己家,又没有败你们家,与你何干?
温益行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的通红,
温益行:沈初心,算我求你,婚事照旧,你上回说的条件,我母亲已经答应了,你该消停了吧?
上回说的条件?
什么条件?
沈初心一脸的懵逼,
沈初心什么意思?
温益行憋了半天,总算憋出一句,
温益行:便是,只要你嫁进我们温府,我母亲愿意让你掌管中馈,做当家主母!
噗……
嘴里的一口茶水尽数喷出。
便是连陈酒以及喜鹊、画眉也没料到温益行会说出这种话来。
看来真的是狗急跳墙了。
沈初心一句玩笑话,你们家还当真了?
‘玩笑’两个字直戳温益行的心脏,他长这么大,京城中的公子、小姐,哪位不是对他礼让三分?便是皇子、公主见了他,也不敢胡乱开玩笑,而沈初心居然敢这么戏耍他们全家。
这让温益行那从小就膨胀得厉害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也不管此时是在食味轩,他‘哐’的一下就抽出了手上的佩剑,
温益行:沈初心,你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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