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心眉角微挑,下一刻,盘在腰间的鞭子横空扫出,卷上那丫鬟的腰身,手腕用力,硬是将她甩了出去。门窗破损,一地灰尘。
其余几人见状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温伯楚等人一进院子就看到这般景象,也是不明所以,震惊至极。
那被沈初心甩出去的丫鬟瞧见曾氏来了,强忍着疼痛,连滚带爬来到她脚边,哭喊道:“夫人为奴婢做主啊!沈家大小姐竟跑到定远侯府来这般放肆,她打奴婢不要紧。可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这分明是在打夫人您的脸啊!”
听完她的话,曾氏以往对沈初心的不满也终于找到了发泄之处,狠声道:“沈初心!你跑到我侯府来动手伤人,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一定要上报陛下,看看私闯侯府,蓄谋杀人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夫人尽管去!”沈初心扬声喝住她,道:“我也想看看,陛下会给谋害楚将军的人判个什么罪名!”
曾氏愣了,随即又得了理般,不饶人道:“楚随州不是回来的时候就重伤昏迷了吗?怎么能说是我们侯府的人谋害他!”
“愚蠢至极!楚将军重伤,我想要盆热水罢了,阖府上下竟没一个仆人听话,原来夫人就是这么管理内宅的。即便你视楚将军为眼中钉,暗地里除掉便是,何至于在明面上动手!倒教温伯伯难做!”
一番话,愣生生地给曾氏扣了一大顶帽子。
温伯楚回过头来,满眼震惊地看向曾氏,“我不在府中时,你就是这样对待随州的?”
“不是的老爷!这都是沈初心挑拨离间啊!老爷您一定要相信我!”曾氏慌忙上前来,扯着他的衣袖哭喊着解释。
温伯楚哪里肯听,扬手将她甩开。
“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沈初心也道:“温伯伯,劳烦温伯伯命人准备些热水来。楚将军重伤多日,伤口没有及时清洗处置,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会更严重了!”
“好好!”温伯楚望向满院子人吼道:“还不快去!”
不消两柱香的功夫,雷七便也提了唐未前来。
彼时他嘴里不住嚷嚷道:“我和定远侯府从未有往来!这里的病人我不瞧!若是被沈家那位难缠的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修理我!”
他一边喊着一边挣扎,但是他不过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敌得过雷七这个糙汉子。
沈初心轻咳一声,道:“我就是沈家那个难缠的,你只管来看,看不好,你知道我会怎么修理你的!”
唐未一听这声音,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笑嘻嘻道:“怎得和你有关系的人都这么惨。”
沈初心并未理他,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唐未顺着她得目光望过去,只见楚随州脸色惨白,双眸紧闭,头上沁满汗珠。肩头的伤虽包扎了一下,但还是可以瞧出来,伤口已经恶化了。
他敛了不正经的神色,上前去查看。
良久,他才开口道:“凶器有毒。”
沈初心闻言一颗心猛地一沉,眼眶隐隐泛红。
她哪里想得到那剑上竟淬了毒!
难怪楚随州将士出身,不过是肩膀被刺了一剑,却日益严重!
她急切问道:“你有法子解吗?”
“方法定是有的,你容我些时日。”唐未低声说道,这毒他未曾遇到过,有些棘手。
“几日?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沈初心越发着急了,眼泪滚落而下,她毫不自知。
唐未沉默不语,面色稍显凝重。
“这药丸可以暂时吊着他的性命,若五日之内我配不出解药,只怕就回天乏术了。”
唐未说着给楚随州喂了一粒药丸。
沈初心身子一软,险些栽倒。
“初心!”还是温伯楚扶住了她,道:“你不要慌,温伯伯这就进宫请太医,一定会有法子的。”
沈初心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怔怔地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楚随州,满脑子都是唐未的那句回天乏术。
“着几个手脚利落的丫鬟进来伺候!”
温伯楚吩咐完便匆匆离开了。
曾氏应了一声,待他的身影消失之后,脸上逐渐浮上一阵喜色。
这真是上天有灵啊!
若是楚随州逃不过这一劫。。。。。
一边的温益行却是神色复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初心。看着她为楚随州担心落泪,魂不守舍,温益行的一颗心就像是被猫抓一般,难受的紧。
他上前去,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难过也是没用的。”
他原本是想要安慰一下沈初心,谁知道说出来就变成了这样。
果不其然,沈初心抬起头来,通红的眸中隐着杀意。
“滚!”她一字一句道:“离我远点,也离他远点!”
温益行一下子炸了,原本心中对沈初心的那点莫名的心疼,也消失殆尽了,“沈初心!我好心安慰你!你不要不知好歹!楚随州受伤又不是我干的,你对我发什么火!”
“雷七!送温公子和温夫人出去!将军需要静养!”
雷七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连推带搡地将曾氏和温益行请了出去。
轰的一声,将院门关上。
雷七还想进屋,却被刘锐伸手拦住,“将军生死未卜,大小姐心中难过,我们就不要进去捣乱了。”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军这副模样!”
雷七本就是暴躁的性子,如今楚随州生死不明,让他乖乖等着,他怎么可能做的到。
他左右转了好几圈,最后挠了挠头,道:“我去盯着那唐大夫研制解药!”
屋内,沈初心跪坐在床边,紧握着楚随州的手,眼泪大滴大滴地砸下来。
“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
半个时辰后,监察院内。
叶明秋正在处理公务,听见下属禀告沈初心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在京城一直都担心着沈初心。
“怎么样?这一路可还顺利?青州一行,没被为难吧。”
叶明秋拉着她坐下,话音刚落便看见她双眼红肿,泪意未散,不由得住了声。
“发生什么事了?”
沈初心不语,从怀中掏出之前捡到的那方玄铁令牌,递过去,“大人见多识广,可认得这块令牌有何来历?”
叶明秋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却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沈初心这般模样,她更是担心了:“可是楚将军出事了?”
听她提起楚随州,沈初心方才压下去的眼泪顿时又涌了上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离开青州回京的路上遭遇埋伏,楚随州为救我受了重伤。剑上带毒,他。。。。。。至今昏迷。”
“什么?!”叶明秋也是震惊不已,怪道沈初心会这般模样。
“这块令牌便是伏击我们的人落下的,我想,若是能查到这块令牌的来历,或许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找到解药。”沈初心低声说道。
叶明秋握紧她的手,道:“你放心,我立马安排下去,彻查这块令牌。你也不要着急,宫中太医皆医术了得,我这就禀告陛下,请太医院会诊。”
“多谢大人。”
“你跟我客气什么。”叶明秋扶起她,见她面色泛着青灰颓败之色,不由得心疼起来,道:“你也好久没有休息了吧?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楚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觉不会有事的。”
沈初心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回定远侯府去,他如今身受重伤,身边无人照料,我不放心。”
“可你到底是个姑娘家,你留在定远侯府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姑娘家的名声清誉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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