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清江也回来了。老嫂子的丧事便由你们兄弟二人操办吧。切记,要做到万事妥帖。”老族长沉声说道。沈家已经须有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了,他今日跟着卷入沈家大房二房的恩怨中,早已累了。
“大伯放心,我定会好好操办。”
。。。。。。
“老夫人啊!您好好的,怎么就去了呢!”
众人正准备散去,忽而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痛哭声。
抬眼望去,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跑了进来,一头扑倒在老夫人棺木前,痛哭起来。
沈初心皱眉,眼前这姑娘,她印象中实在没有。
可若是她和沈老夫人相识,自己又怎么会不认识呢?
心中无端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这位姑娘,你是何人?你与我祖母,是何关系?”沈初心见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上前便要去扶她。
谁知那姑娘愣愣地看了沈初心一眼,怯生生地问道:“你是。。。。。。将军府的小姐,沈初心?”
见她认得自己,沈初心更是好奇了。
“是我。”
谁知那姑娘一听她承认,顿时浑身发抖,望着沈初心的眼神也是又怒又怕。
众人被她这副模样搞得一头雾水。
楚随州将沈初心拉回来,低声道:“小心有诈。”
“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总算是见到你了!今日,我就要为我祖母和老夫人报仇!”那姑娘突然站起来,指着沈初心怒声喊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虽不知她是什么身份,但是她的话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她说,沈初心是杀人凶手!
这个罪名,可不小啊!
沈初心并不慌张,只是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人。
她不过十六七岁,衣着朴素。只是这张脸实在是陌生得很,但是她脸上的愤怒和仇恨倒不像是假的。
沈初心努力搜索了所有的记忆,终于确定,眼前这姑娘,她真的不认识。
“这位姑娘,你可知道诬蔑县主,不是小罪。我与你并不相识, 不知何时得罪了你。”
那姑娘咬的牙咯咯作响,狠声道:“我没有诬蔑你!杀人凶手!我做梦都想杀了你为我祖母报仇!没想到你已经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了,连自己的至亲祖母也不放过!”
她口口声声说沈初心是杀人凶手,让人不得不重视她的话。
“没有证据,随口诬蔑,就是死罪。”楚随州冷声道。
他现在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听沈清江的话将沈初心带回去,否则现在也不会让她陷入这般境地。
这里的人,竟各个都想要置她于死地!
“血口喷人!哪里来的野丫头!再敢胡说信不信我将你送交官府!”沈清江哪里舍得沈初心受这等委屈,说着就上前去要将那姑娘赶出去。
沈初心拦下他,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爹爹,交给我。”
沈清江到底是朝中重臣,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其中,否则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做了筏子,捅到圣上跟前,此事便更加麻烦了。
“姑娘,你到底是何人?如果沈初心真的如你所言那般不堪,我们沈家一定不胡包庇她的。”
沈清山看了一眼沈初心,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
“这位爷,我叫陈惠兰,你们大抵是不认识我的,但我祖母可在你们沈家呆了小半辈子啊!”她说着又痛哭起来,似想到了什么悲痛万分的事情。
“陈惠兰?惠兰?”林氏低声呢喃道,罢了她猛地抬头,上前来,拉着陈惠兰上下打量,“你就是惠兰!李嬷嬷的孙女儿!”
李嬷嬷,正是原先在沈老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位妈妈,后来被沈初心打断了腿,送回老家后,一段时日后便离世了。
沈初心明了,看来她还这是不走运。不过,这丫头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她,还真不容易啊。
若是没有帮衬,她是万万不相信的。
想到这里,沈初心看了看林氏,不屑一笑,她倒是要看看,沈家二房今日到底要唱多少出戏!
“二夫人!您还记得我祖母!”陈惠兰犹如见到了亲人一般,抱着林氏痛哭流涕。
沈初心轻叹了口气,不由得烦闷至极。
若不是顾及这里是沈家祠堂,若不是顾及沈清江颜面,她早就一鞭子抽断这戏台,看她们还怎么演的下去。
“当然记得!你祖母怎样了?伤可养好了?老夫人离世,她怎得也不来送上一送?”林氏问完不等她回答,倒自己抹起眼泪来了。
听林氏这么一说,陈惠兰哭得越发厉害了。
“我祖母她。。。。。。她再也不能伺候老夫人了!”
顿时,祠堂内哭声响起一片。
“啪!”
是鞭子落地的声音,尘土飞扬,惊得众人纷纷后退,林氏二人也吓得止住哭声,不敢动弹。
没错,沈初心到底是忍不住了。
“沈初心!在祖母灵前你都敢这样放肆!死者为大你不知道吗!”沈玉祥一边指着沈初心斥责一边后退。
沈初心手里那根鞭子,他可是尝过滋味的。
“既说我是杀人凶手,就拿出证据来。你除了空口诬蔑,再不会其他的话了吗?”沈初心晃动着手里的鞭子,步步逼近陈惠兰。
陈惠兰吓得连连后退,双腿止不住地发抖,这害怕,可不是演出来的。
毕竟沈初心行事张狂,不计后果,这些可都是传遍了的。
“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要杀人灭口吗!”
只是她的话,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底气。
“这位是沈家族长,我祖母的棺木就在此,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大可以说出来。若不然,我陪你去衙门走一趟?”
陈惠兰稳了稳脚步,喊道:“我才不去衙门,你可是县主啊,谁知道你会不会勾结官府为你脱罪!”
“那你倒是说啊,我有何罪过!”
伴随着她的声音,又是一鞭子落地。
陈惠兰害怕地咽了口吐沫,转而跪下,看向沈老族长道:“老族长,请您为小女子做主,也为老夫人做主!”
“你只管说,若真是我沈家儿孙出了问题,我沈家绝不包庇。”
得了这句话,那陈惠兰方捡回了些底气。
“老族长,沈初心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啊!当初我祖母在老夫人身边伺候,沈初心日日虐待老夫人,我祖母不过是为老夫人说了两句话,便被沈初心随便找了个借口打断了腿,赶回老家去。非但如此,她还不许老夫人接济我祖母,这才害得我我祖母命丧黄泉!”
她说着又痛哭起来,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还真是令人动容。
若沈初心是个局外人,只怕也就信了。
“后来,没有了我祖母在身边,沈初心对待老夫人越发地过分了,竟带着大刀棍棒硬闯老夫人的院子,逼着老夫人交出地契铺子,老夫人不堪虐待这才中了风。沈初心见机会到了,便将中风的老夫人赶出将军府,对她不管不顾,若非如此,老夫人身康体健,又怎么会突然撒手人寰啊!”
她这一番控诉听得人满腔怒气,恨不能现在就打死了沈初心解恨。
众人咬着牙去看沈初心,谁知她面色平静无波,正在老夫人棺木前踱步,目光盯着老夫人的尸身,好似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沈初心!你好狠的心啊!怪不得你从来不肯让我们进将军府,想来就是害怕被我们发现你虐待老夫人吧!”林氏乘胜追击,捶胸顿足道:“都是我无用啊!若是我早点闯进去,早点发现,老夫人就不会受这等折磨了!早知如此,便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将老夫人接出来啊!”
“沈初心!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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