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心自然不能告诉楚随洲她有‘共情’的本事,唇角一勾,身子微微向楚随洲靠了过去,“直觉!”敷衍至极。
却不知,她这副模样,在楚随洲的眼中,简直是诱惑至极。
大手猛的扣在了沈初心的腰间,而后用力一带,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下巴搁在了她的发丝之间,鼻间尽是她发丝的芬芳,他的声音发哑,似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沈初心,我想你!”
六个字,极尽深沉。
亦是楚随洲这辈子都不曾说过的肉麻话。
而在他怀中的沈初心亦是一愣,却是悄悄伸手环在了楚随洲的腰间,“楚将军再说几句好听的,我喜欢!”
头顶上的楚随洲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于沈初心,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般女子听到这样的话,要么是温柔似水,要么是羞涩至极,而她倒好……大大方方便这么收下了。
大手捧着沈初心的脸,楚随洲如她所愿,“沈初心,我一定要娶你,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
“有长进,准了!”
她的双手环上楚随洲的脖子,而后用力一拉,红艳艳的唇凑了过去,印上他失了血色的唇。
这触感,立即让楚随洲瞪圆了双眼,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一样,全是五颜六色的烟花。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这世间男女之间的感情,真的奇妙至极。
只不过……楚随洲还没将这份甜蜜感受得彻底一些,底下便传来雷七的声音,“将军……将军哪去了?”
刘锐都来不及扯住他。
“将军和沈小姐许久不见,自然有话要说……”
雷七却是不懂,“有什么话好说?一边喝酒一边说,不痛快么?”
痛快!
楚随洲这会真是痛快至极!
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型,兴致全被打断,却又不舍得松手。
沈初心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胸口,而后起身,翻身跃下屋顶,“有酒喝?”
雷七一回头,便瞧见了她,五大三粗的汉子被吓的一愣,但立马就畅快道,“这碌亲王府真是奢侈,好酒好菜应有尽有!”
碌亲王已死,谋图造反的证据也都搜集到了,除此之外,还抓获了碌亲王的一众亲信,皆能作为他造反的证人。
眼下只等皇帝宣布这桩事,并且派人前来管辖了。
“雷七!”
身后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雷七一回头,便瞧见楚随洲,正要搭上他的肩膀。
他们三人,平日里虽是上下属的关系,可私底下却亲如兄弟,搭肩膀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雷七这一搭却搭了个空。
再瞧楚随洲的面色,却是阴冷可怕。
“将军,碌亲王都已死,咱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您还愁啥?”
简直是不开窍。
刘锐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和这位二货说话了。
“你搬了碌亲王府几坛酒?”
雷七不明所以,伸出手来,“三坛,真是好酒啊……”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听楚随洲打断了他,“这三坛酒钱,从你的月俸里扣!”
“啊?”
与此同时,楚随洲也吩咐下去,今夜将士们平反有功,因此,可稍作休整,饮酒小息。
大殿中,已经摆起了酒宴。
沈清江称病,楚随洲便让人给他送去了饭菜,也不强求。
一群糙老爷们,三杯酒下肚,就按捺不住了,“将军,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虽没有亲眼看见楚随洲掉下悬崖,可那处并没有其他出口,再说了……他们杀过去的时候,对方的人告诉他们楚随洲已经掉下悬崖了。
怎么可能有错?
对于这个问题,沈初心也很好奇。
目光落在楚随洲的身上。
见他一杯酒下肚,脸上微微发红,而后缓缓开口,“我的确是掉下悬崖了!”
“将军,您就直说了吧,不要再打哑迷了!”
有些性子急的,直接就抓耳挠腮了。
楚随洲这才慢慢道来,“只不过,我并没有摔下去,而是在情急之下抓住了树杆,待到敌军以为我必死无疑,我再绕道爬了上去。”
话说到这里,他们又发问了,“那将军如何会被抓到地牢去?”
“夜探碌亲王府,失手被擒!”
他说的简单。
沈初心却掩嘴笑了起来。
众人是越加不明白,楚随洲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初心又笑什么。
再见他家将军,便已淡定喝酒,似乎并不想再谈此事,只得将目光又投向了沈初心,“沈小姐,您倒是说说看!”
“你们将军夜探碌亲王府没错,只不过是故意被抓,这样的话,朝廷就会派援军过来,如此一来,碌亲王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援军身上,而你们的楚将军此时忆在地牢中,移花接目,与另一位死囚互换了身份,因此,你们看到的那具尸体,身形和穿着都与楚将军无异,但是……面目全非!”
哦……
这话一解释,全体发出一声整齐的‘哦’字。
原来如此。
奶奶个熊,楚随洲居然将他们这些亲信都全都给骗了。
再看楚随洲,便是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杯中的酒倒了一次又一次。
殿内,欢声笑语。
殿外,却有一人孤独而内心复杂的坐在阴暗的角落里。
他的脑海中回忆着城墙之上发生的点点滴滴,平生第一回感觉到自己确实就是沈初心嘴里所说的那个‘废物’。
拳头死死的捏了起来,似是发泄一般,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大树树杆上。
这一拳砸的不轻。
骨节都渗出血来,可温益行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脸上身上也全都残留着方才在城墙之上所留下的血迹,却无暇去擦拭。
“回京去吧,温少爷!”
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在温益行的耳边响起。
这声音,使得他浑身一僵,说不出是因为难堪还是愤怒,他猛的起身,隔着一米的距离看着面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沈初心!
“沈初心,刚才在城墙之上,你为什么要救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温益行不会再抱着沈初心对他余情未了的想法了,他只是想不通,沈初心这般讨厌他,为何会出手。
“候爷一生光明磊落,我救的不是你,而是候爷,你是候爷唯一的儿子!”
沈初心淡淡开口。
正如温益行所说的,经过了这一事,他们之间就真的两清了。
说罢,沈初心转身离去。
却听身后温益行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来,“我也可以,这次不是因为你,是为我自己,我一定能超越楚随洲!”
是的,不再是因为沈初心了。
沈初心脚步未停,嘴角却扬了扬,而后朝着关押碌亲王妃和世子的地方去了。
她也喝了几杯,但还不至于醉。
关押的地方有重兵把守,沈初心亮出楚随洲的腰牌,一路通行,便见一间简陋的屋子里,碌亲王妃耿氏怀抱五岁大的小世子,正默默垂泪。
听见开门声,碌亲王妃立马警惕起来,将小世子藏在身后,像是护犊的母兽一样站了起来。
“王妃好!”
沈初心福了福身子,并未因为她落到这个地步,就将其当作下等人看待。
“你是谁?”
“沈将军的女儿沈初心!”
报上姓名,碌亲王妃略一思考之后,双眼瞬间瞪的滚圆,满是震惊,“你便是被太后赏识的那位宁心县主!”
沈初心点心。
耿太后不常与她见面,但这份恩情,她从来没忘。
“王妃不必害怕,我今天来,是想与王妃谈谈心!”
碌亲王妃点头,将小世子安顿好,与沈初心在软椅上坐下。
“沈小姐的意思是?”
“王妃为人正义,我相信碌亲王谋反一事,王妃并不知情,但是……王妃与太后的这层关系,难免让人怀疑太后的公正,因此,还请王妃做一件事!”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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