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曾氏的佛是再也念不下去了,“将人抬起来,若真死在咱们温家门口,怕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了!”
毕竟是抬进了温家做妾的。
无论她娘家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与她无关。
除去沈初雪,还有一个傅易晴。
那才是真正的难题。
傅家通敌叛国的罪名如今只差公布了。
想到这里,曾氏气的将桌面上的茶盏扫落在地,茶盏易碎,发出‘哐当’的声响,瞬间七零八落了。
乔妈妈吓了一跳。
曾氏向来沉稳,极少会气成这样。
“夫人,这事还是问问老爷吧,老爷毕竟是一家之主!”
曾氏和温伯楚已经很久没有私下见面了,两人同在府中,就如同于陌生人,曾氏放下面子去讨好这个夫君。
听到乔妈妈这样说,曾氏的脸上也隐隐有些动摇了。
对于沈初雪和傅易晴这两桩事,确实是她的错。
若是当初她没有贪图沈初雪的嫁妆,而设计陷害沈初心,那么……眼下嫁进来的便是沈初心,而不是沈初心这个扫把星。
而傅易晴这件事,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明知道楚随洲根本不愿意娶傅易晴,却还让沈初云将人领到家里人,这才造就了温益行的那桩错事。
想到这里,曾氏的眼中流露出几丝悔恨,“去见见候爷吧!”
眼下,傅家通敌卖国,虽说圣旨还没下,可傅家已被抄了,将来的结局不置可否……而沈家二房,沈清光不知所踪,却是被人供出与莫九歌合谋,毕为傅家所用。
虽说还没有一个定论,但将来的下场,亦是可想而知。
乔妈妈连忙为曾氏梳了梳妆,又为她添了件披风,年关到了,这天气是寒凉入骨,就如同此时的温家,两面不是人。
温伯楚刚从宫里回来,一进院子,便瞧见曾氏站在外头等着。
寒风刮在她的身上,令她看上去有些单薄可怜。
温伯楚先是一愣,而后上前,“你在这里做什么?”
曾氏难得的低眉顺目,“老爷,妾在此等老爷回来!”
“有事便在屋子里等!”硬生生的一句话,却让曾氏有些恍惚,这些年来,温伯楚极少关心她。
这样的一句话,在旁人听来,并没有什么,可曾氏听着,却甚是感叹。
跟着温伯楚进了屋子,乔妈妈便立即将门关了起来,曾氏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先行给温伯楚跪下了。
“老爷!妾身有错!”
温伯楚皱眉,也没伸手去扶她,而是倒了一杯热茶喝着,神情略有不悦,“你这又是想做什么?”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是妾身教子无方,这才让益行犯下了这么多的大错,老爷这回一定要想想办法……如若不然,益行这辈子,怕都要成为皇上的眼中钉了!”
连纳两妾,偏偏都是逆贼之女!
“你知错就好!”温伯楚神色微缓,正要起身进到里间更衣,却是被曾氏叫住了。
“老爷,沈家二房夫人已经被抓了,沈初雪是不能留,而傅易晴更是反贼之女,于情于理,都不能再留在府中了!”
若是楚随洲还在,大可将她塞到楚随洲的房中,再寻个理由,让楚随洲搬回楚家便可。
可她打听到楚随洲似乎已不在人世……
再瞧着温伯楚这几日频繁进宫,并且还时常去楚随洲原先住的院子里悼念,曾氏便明白了大概。
若楚随洲真的不在了,那傅易晴的去住,又是个让人抓破头的难题了。
“妇人之仁,沈初雪和傅易晴皆是益行的妾,她们既已嫁到咱们温家,便是咱们温家的人,这有何好说?”
曾氏没想到温伯楚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这副冥顽不灵的态度。
“候爷,您是这样想,可……”可皇上和宫里的那位太后可不是这样想的。
无论如何,这两个人放在府中,都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哪天皇上想起来,温家该怎么交待?
“若是你今天来是为了这个事,那便不必再说了,既已嫁,便是咱们温家的人!”说罢,温伯楚再不听曾氏的分析,扬手,大步进了里间。
曾氏还想说下去,却是被进来的乔妈妈给拉住了。
“夫人,何必为了这事伤了和气呢?”
曾氏气不过,眼眶发红,却是咬紧牙关,“他为何就是不肯为益行想一想呢?益行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楚随洲出事,温伯楚便日日进宫,夜夜在他院中悼念,可益行走了好几天了,他却问也未曾问过。
越是想下去,曾氏便越是难受,忍不住掩面痛哭。
乔妈妈连忙将人扶起,离开了温伯楚的院子,这才说道,“夫人,来晶方长,若是两位姨娘日后犯了什么错,被逐出家门,亦或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京中的圈贵知道了,事情传到皇宫,怕是也不会有人说您什么……”
乔妈妈的一番话,提醒了曾氏。
近些日子,她烦透了心,智商也下降了,居然连这些小手段都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听闻长公主的赏花宴因为福安寺一案迟迟未开始,定下的日子也改期了!”
骤然提到这个,乔妈妈有些跟不上节奏,却还是点头,“是!”
“最好不过!”她冷笑,而后吩咐乔妈妈,“给沈姨娘请大夫,务必要将她医好,并且要医的健健康康的,傅姨娘也不必禁足了,出来透透气吧!”
乔妈妈是跟在曾氏身边的老人了,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应道,“是,夫人!”
……
沈府
沈玉祥像往常一样,大步便想闯进沈将军府的大门。
若是放在平常,定然是无人阻拦,可今儿个……却是被护院给拦了下来。
沈玉祥立马发威,“瞎了你们的狗眼么?认真看清楚老子是谁?老子是沈家的少爷,再不放行,我便让老夫人扒了你们的皮!”
狠话搁下,可护院却仍旧站立如松,铁臂伸的直直的,没有半丝相让的意思。
“沈少爷,这里是将军府,请问沈少爷要找何人?小的先行进去通报一声!”
例行公事的回答。
沈玉祥的一双眼睛瞪的滚圆,扬手便要给那护院一巴掌,却是被人用力捏住了手腕,痛的他‘嗷嗷’直叫唤,“放开,放开,痛死我了……”
护院这才松手,“沈少爷找何人?”再次重复了一遍。
沈玉祥这回不敢掉以轻心了,连忙说道,“我要去见我祖母!”
护院道了句,“请稍等!”便入府通报。
只不过,还没踏入府中,便定住了脚步,因为,沈初心正徐徐走来,昨儿个夜里,案子一破,她便下了令,所有闲杂人等入府必须通报,特别是沈家二房的人。
她料定沈玉祥和沈初雪会上门来。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上门的只有沈玉祥一个。
“祖母在礼佛,不见客!”清淡的声音传进沈玉祥的耳中,让他先是一喜,而后立马冷下脸来。
那天,便是沈初心带人将他绑了。
他记恨在心,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却又怕死认怂,面上抽搐了几下之后,摆起了一逼低下三四的笑脸,“初心,祖母礼佛我等等她便是,你这又是做什么?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
沈初心被这三个笑给逗笑了。
冲着沈玉祥做了个‘嘘’的手势,而后一字一顿道,“沈玉祥,你可能忘了吧,我和你可不是一家人,沈家早就分家了,而我,以及我爹都与府中的那位祖母没有血缘关系,若是你觉得那位祖母是你的至亲,我可以大度一些,容你将祖母接回府中去孝顺,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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