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沈初云率先反应过来,‘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捂着鼻子,失声尖叫了起来。
沈玉祥也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立马也捂着鼻子,他离沈老夫人较近,闻出了这是沈老夫人身上的味道,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祖母身上好臭!”
这话,让大家的注意力皆放在了沈老夫人的身上。
林氏嫌弃的看了过来。
只见沈老夫人的脚边有一滩黄色的东西,裤子也湿了一大片。
“母亲,你怎么……”
沈清光自然也看到了,他气的指着沈老夫人的鼻子就骂了起来,“母亲,你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现在好了,咱们唯一的马车都被你弄脏了,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马车可怎么坐啊?”
这些话,说的沈老夫人的心寒到了极点。
方才她已经支持不住了,只不过听到沈玉祥说要在前面的城里住下,她才想着忍一忍,可谁知,却又不能住了,因此,她只得大叫了起来。
可却没有人理会她。
她行动不便,话也说不清楚,才会失禁。
此时的沈老夫人并没有觉得难堪,脑海中满是沈清光指着她鼻子的那副嘴脸……这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这辈子,原本可以在青州安度晚年,若不是为了沈清光,她怎么会想尽办法住进沈将军府?
她做了那么多坏事,霸占沈初心母亲的嫁妆,将沈将军府的人都收为己用,为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亲生儿子。
可眼下,她病了,狼狈至此,她这最疼爱的儿子,却是第一个落井下石之人。
那枯稿的双眼里流出悔恨的泪水来。
若是她现在还有行动能力,她一定会重重的打沈清光一个耳光。
“逆……逆子……”
咬牙切齿间,沈老夫人终于迸出了两个字。
沈清江先是一愣,而后脸上更加恼怒起来,“母亲,我是逆子?你怎么不骂骂那沈初心?她也知道你中风了,可她还是狠心的将你赶了出来,你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不是因为我,都是因为那个沈初心……不对,还有沈清江,那小贱蹄子,全是她爹惯的……”
沈清光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张嘴骂起沈清江父女来,简直是源源不绝。
王妈妈忍不住打断了他,“二爷,眼下需要找个地方为老夫人清洗身体!”
沈清光这才住了嘴,吩咐车夫在路边停下。
原本跟着他们一起回青州的一共有十来个下人,可走了一段路之后,便只剩了一个王妈妈,众人都以各种借口跑了。
他们原本是沈将军府的奴才,和二房自然没有契约,因此跑路也算不上罪名了。
王婆子将沈老夫人扶下马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替她清洗。
“老夫人,您也别伤心了,照老奴说,大爷对您还算孝顺,您怎么就……哎……”心中也是有怨的。
但是王妈妈却是明白人,知道以前的日子回不去了。
沈老夫人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却往下淌。
待到给沈老夫人换了身新衣裳,王妈妈扶着她再回到那马车中时,众人都立在马车旁,个个捂着嘴在抱怨。
“怎么不上车?”
王妈妈问道。
沈玉祥没好气的瞪她,“马车上那么臭,怎么坐?你现在马上去清理干净!”
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一家人居然还将她当牛当马一样使唤。
王妈妈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忍着将沈老夫人安置好,这才上马车,将方才沈老夫人坐过的地方清理了一遍。
“都干净了吗?有味道我可不坐!”
沈初云探着个头往里面瞧了瞧,鼻子里没有嗅到那难闻的味道,这才不情不愿的上了车,却是再不肯坐在沈老夫人的身边了。
一行人都坐的远远的,活像沈老夫人是瘟神一般。
……
此时,雷州城外,沈清江和雷七、刘锐等人接上了头。
为掩人耳目,三人便装出行,包下了一家客栈,只冒名是从京城过来的商队,好在两队人马都采取了分散的策略,因此,加起来不足三十人,并不十分引人耳目。
雷七和刘锐皆是楚随洲的亲信。
房门一关,两人便‘扑通’一声,朝着沈清江跪了下去。
“沈将军,您一定要救我家将军,我家将军一定没死,我们的人来报,说是碌亲王最近抓了一名重犯,虽查不出其身份,但我们觉得便是我家将军!”
“哦?竟有这事?”
沈清江难得正色。
雷七和刘锐等来等去,以为朝廷会派来的人,定然是有勇有谋,却不知,等来的竟是沈清江。
对于这个昔日的战神将军,他们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别人的嘴里,目测更多的是沈清江的不靠谱。
“将军,要想个法子,将楚将军救出来才是!”
刘锐满怀期望的看着沈清江。
若人真是被碌亲王关起来了,他们要救人,就必须先进雷州。
可眼下的雷州却是防的密不透风,往来的人口全都要经过排查,唯一的办法便是硬闯攻城了。
真要攻城的话,怕又是尸横遍野,百姓民不聊生的景象。
“这事再议吧!”
沈清江最终叹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我也没有法子啊,我便说了这事我不行,可皇上却偏偏要让我来……我……”
这话说的!
雷七和刘锐直接傻眼。
心中原本燃起的希望,迅还破灭。
雷七是个急性子,怒目一瞪,“若是沈将军没有办法,我雷七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一定要将楚将军救出来……”
话未说完,房门被人‘呯’的一声踢开了。
“你不用豁出去命,人我们一定要救,但这战事也要考虑进去!”
这声音,在场的众人都熟悉得很。
大家都随身望去。
只见来人一身黑衣,秀发被束于头顶,十分中性的打扮,却掩不去她身上的万千风华,更掩不住她眼中的璀璨夺目。
“沈小姐!”
刘锐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迎了上去,瞧见她身后的周林,便也明白了她怎么能找到这里来的。
楚随洲的人都熟悉他的标记,周林该是一路寻着标记过来的。
周林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但是,刘锐和雷七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瞧见了沈初心别在腰间的那柄长剑。
这剑,他们自然也是熟悉的。
“沈小姐,楚将军的剑,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这剑跟了楚随洲一辈子,据闻是他父亲之务,若不是十万火急,他绝不会弃剑的。
“是从断崖下寻到的!”
沈初心却没打算瞒着他们。
雷七声如洪钟,“沈小姐,你说清楚,我家将军到底如何了?”
断崖两字,让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红了眼。
他自然清楚那断崖的事,只不过他们一行人下去,却没找到楚随洲的身影,而后便有密探来报,说碌亲王抓着了一个重要的人,正关在碌亲王府的地牢中,派了重兵看守。
因此,一行人又匆匆前往碌亲王府。
却是还没进城,就被碌亲王的人给拦住了。
两军开战,必须有朝廷的指示,雷七和刘锐虽然救主心切,却也明白硬闯会造成什么后果。
因此,只得上报朝廷支援。
“你放心,你家将军并没有在崖下,我亦是怀疑他被碌亲王抓了,才来找你们汇合!”
沈初心一句话解释清楚。
却也让雷七和刘锐皆松了一口气,两人还想问什么,周林却一手扯住一个,“出去!”
房门一关,屋子里便只剩下沈清江和沈初心了。
“爹,您有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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