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景裕道:“即便我们投身帝王家,也不用如此的。”凌王却疯狂地摇了摇头,道:“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即便我们无心斗争,可是这局势,这处境,怎么能由的我们!”
他猛地握住轩辕景裕的肩膀,疯了一般道:“正如方才陈清所言,除非我们之间死了一个,否则这斗争将永无止息。”
轩辕景裕愣住。
“这么多年来,我在父皇心中始终都是不如你的。你天资聪颖,又肯勤学,不怕吃苦,父皇让你出门游历,你便出门游历,从未叫过一声苦。可我呢?父皇总说我不思进取,什么都不如你……”
他像是倾诉一般,诉说着那些往事。
见他这般模样,轩辕景裕不免有些心疼。
“不是的,我是中宫嫡出,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也深知自己责任重大,所以不得不逼着自己成长起来。你不一样的,父皇对你虽有责备,但是爱意更多,他希望你能随心自由,平安快乐的长大。那个地方,有我一个那样听话的人就够了。”
听闻此言,凌王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皇兄,我如今已经犯下滔天大错,再没有回头路了。”他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来。
轩辕景裕见状沉了口气,随后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可以了结我们之间的一切,我不会怪你的。但你要知道,身为太子责任重大,日后你一定要多多约束自己,凡是都要为大周,为百姓考虑。”
他说完这些,便闭上了眼睛,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匕首锋利刃刺入皮肉,那声音清晰可闻。
轩辕景裕瞪大了眼睛,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却见那把匕首已经全部没入了凌王的心口。
“三弟!”轩辕景裕嘶吼一声,无奈双手被缚,任他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王倒在地上。
“来人啊!”他高声喊道。
与此同时,温伯楚拿住了陈清,逼问之下才知道轩辕景裕被绑一事,众人匆匆赶来营帐,谁知道却看到眼前这一幕。
轩辕景裕红着眼大声喊道:“救人!快救人啊!”
温伯楚连忙上前来解开他手上的绳子,得了自由,轩辕景裕这才慌忙扑上去,将凌王抱在怀中。
“三弟!你别吓我!快醒醒!”他紧握着凌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快!快找军医!”
温伯楚闻言连忙命人去找。
凌王反握住轩辕景裕的手,虚弱道:“皇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厉害的那个人。我崇拜你,敬重你,日后你一定会是个比父皇还好的皇帝。”
眼泪夺眶而出,轩辕景裕已经顾不得去擦了。
“三弟,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睡啊。”
凌王闻言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来,道:“皇兄,其实我并没有谋反之心的,我只是……只是想要找一个名正言顺的死法罢了。那个冷宫,太冷了。皇兄,你说父皇会原谅我吗?”
“会的一定会的!”轩辕景裕哽咽道:“父皇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在他心中,你和我都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但如果父皇知道你先他而去,一定会生气的,所以你要坚持住,不能有事啊!”
听到这些话,凌王脸上这才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来,他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握着轩辕景裕的手猝然松开,滑落下来。
轩辕景裕愣住,随后掩面痛泣起来。
军医匆匆赶来,沈初心连忙拦住,道:“都出去吧,让殿下好好静一静。”
温伯楚等人退了出去,营帐内只留下兄弟二人,天人永隔。
“凌王殿下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若非一失足踏错了路,想必日后定会重得陛下重用的。”
沈初心轻叹了口气,道:“天意如此。”
三人正在感叹凌王的死,突然瞧见刘福匆匆跑来。
温伯楚问道:“发生了何事?”
刘福道:“随凌王殿下一同过来的那支队伍全都自尽了。”
此话一出,三人皆有些震惊。
当真是忠心为主啊。
温伯楚无奈道:“好生安葬了吧。”
“是!”
……
如今,太子殿下也已经找到,凌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温伯楚不敢耽搁,询问了长信侯那边的情况,最终决定将沈初心和楚随州二人留下来料理诸事。
至于他们,则带着凌王的尸体和白茵茵沈清江等人率先回京,等候轩辕崇德处置。
是夜,沈初心坐在草地上,对着手里的一个小白玉瓶发呆。
这是当初她特意留下来的一小瓶寒潭水,她想着,若是上天垂怜还能够找到谷延利,这寒潭水或许可以救他一命。
但若是老天爷执意要取他性命……
“明日你就启程去晋国吧。”
身后传来楚随州的声音,沈初心忙回过头去,瞧见他正缓步走来。
二人并肩坐着。
“这里的事情你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吗?”
楚随州轻笑道:“你这是不相信我?”
沈初心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而后才恭维道:“是我多嘴,你自然是这天下顶厉害的!”
楚随州闻言心中很是受用,他伸手将沈初心揽入怀中。
“早去早回,可不要耽误了我们的婚期啊。”
沈初心听罢红了脸,轻拍了他一巴掌,却也没有出言反对。
次日一早,待温伯楚等人启程离开之后,沈初心这才准备好出发。
楚随州原想将雷七留给她的,可沈初心生怕这样太过招摇,便拒绝了。
横竖还有周林陪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楚随州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因着天气原因,温伯楚等人是片刻不敢耽搁,日夜兼程奔赴京城。
终于在十日之后抵达。
御书房内,轩辕崇德还未过来,温伯楚轻碰了碰轩辕景裕。
“太子殿下,凌王一事只怕还要劳您告知陛下。”他说完瞧见轩辕景裕神色哀伤,又劝说道:“如今大周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陛下又痛失爱子,这个时候还需要殿下撑着啊。所以臣斗胆请殿下不要过于哀伤。”
轩辕景裕道:“多谢侯爷,本殿都知道的。”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便瞧见御书房的大门被人推开。
望着地上的尸体,轩辕崇德身子僵在原地,紧随而来的太后也是一震,两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
“宏儿……”轩辕崇德如木头一般慢慢地走过来,他在凌王的尸体旁蹲了下来,颤抖着手慢慢抚摸上凌王那已经如死灰一般的面庞。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轩辕崇德身子往后一仰,直直地摔倒下去。
众人见状一拥而上。
“陛下节哀啊!”
“来人啊!快请太医!”
顿时,御书房内乱作一团。
凌王的尸体被送回他原来的寝宫安置,轩辕崇德因为伤心过度昏死过去。
唯有太后还勉强清醒着。
“太后娘娘,白茵茵和沈清江已经押送回京,只是陛下如今这副模样,只怕暂时无法审理此事了。”
太后闻言道:“先将他们押入天牢,命人好生看管,待皇帝身子好些了,再做定夺。”
温伯楚闻言拱手行礼,道:“是。”
轩辕崇德再醒过来,已经是深夜了。
他坐在床边愣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唤道:“来人啊!”
黄公公闻言连忙进来,瞧见他安然醒来也是高兴万分。
“陛下您终于醒了,可感觉哪里不舒服?老奴这就去请太医。”
轩辕崇德打断他,道:“朕的身子无碍,将太子请来,朕有事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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