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寻了笔墨纸砚,轻轻敛袖,提笔写:
柳卿卿:我清楚记得公子的誓言,也记得卿卿许下的承诺,只是不曾想,原来誓言是空,承诺也不过是空。
写到这里,柳卿卿两行清泪落下,洗去了脸上霍舒衍为她点的朱砂,染上宣纸,红如泣血,她擦擦眼角,继续写道:
柳卿卿:然而,总会有痴傻之人相信的,我就是这样的傻子。
柳卿卿:公子,卿卿就是这样的傻子!
柳卿卿:再过两天,卿卿就要远嫁了,那个人,非我心仪之人,不知道公子是否能助卿卿离开呢?
柳卿卿写完,端看良久,之后划去了那行“不知道公子是否能助卿卿离开呢?”,转而写道:
柳卿卿:卿卿愿意跟过去一样,只要公子开口,天涯海角,卿卿愿意追随!
柳卿卿:三日为期,不论何时,只要公子伸手,卿卿都跟你走!
柳卿卿用蜡油封了信函,她想自己真是一时也不能再等了。
夜寒风凉,更深露重,这一次,她的良人未再让她苦等,不,是她出现之时,便看到霍舒衍如泥塑木雕般立在那里。
柳卿卿提裙摆跑到霍舒衍面前,咫尺才堪堪停下。
那个男子立在那里,目光随她而动,可柳卿卿看得见,那人眼里,有月华有辰光,唯独没有印出她的脸。
柳卿卿手按着疼痛难忍的心,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缥缈,似乎出口就随风飘散,她说:
柳卿卿:玉莲池旁,你拥我言心欢甚矣;汉水河边,你诺我三生三世;香溪江畔,你留书:等我归来。
柳卿卿:我信,我等,侯你念你三年,以为你终将回来。
柳卿卿看霍舒衍听了这些,面上也无一丝动容,心已凉了一半,却还是沙哑着声音继续诉说:
柳卿卿:后来,我无奈入宫,以为与你一生无缘,奈何苍天念我,让我有幸再见你容颜,奈何苍天负我,让你另有佳人在怀。
柳卿卿微微哽咽,似乎将涕不成声,平息良久,又才继续道:
柳卿卿:锦瑟姐姐她真的很好,寒庭三年,她爱我护我,是我错了,居然还念着你,居然还想夺取她的心爱之人。
柳卿卿:现在我也看清了,执念尽散,唯有一事不明。
柳卿卿:你不是负心之人,为何要向我轻许誓言,我不是薄情之人,你为何不愿信我,会等你三年?
柳卿卿痴看那人依旧清冷的眉眼,面上无波无澜,她静静等他答案,等他做最后宣判。
可霍舒衍终是什么也没说。
寒风扫过,霍舒衍缓缓解了外袍披在她身上,可还是面无表情,还是不言不语。
柳卿卿垂目,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爱不爱一个人,总是如此温柔。
她抬头看看月色,时间很晚了,她该走了。
柳卿卿手指捏紧外袍,想起多年前那人递与的一方锦帕,回忆起大雪那夜背后温暖的胸膛,终还是将怀中的信放到那人手里,她一字一句地说:
柳卿卿:无论如何,我等你。
作者大大:放美图,喜欢的留言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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