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良久那人继续叹道:
呼韩邪:若是孤死了,她于这寒漠无人相护,不知要历得多少磨难。
那人的声音饱含悲悯,似心碎苦极,我想,若是没有这个人,那女孩定然是要受苦的,罢了,天命既然逆过一次,便也不再畏这第二次。
于是我从怀中取出白玉瓷瓶,甩给那人道:
神医斐煜:这般姿态是作何,我既然来了,难道还会让你砸了我这神医招牌不成?这续命丸是我天门秘制,可解你命劫。
那人接过细看瓷瓶,眉间透出一股喜意,我很是看不惯,便又说:
神医斐煜:这东西可不是白给你的,你库中珍藏的火莲我可是觊觎已久,还不拿出来换?
那人连答:
呼韩邪:拿去吧,拿去吧,你随意,你随意便好。
我不欲再与这痴人同居一室,便轻笑着出门,去拜访前些年于此地交的好友,一时骑马饮猎甚欢,三日后提出告辞。
那些人历来洒脱,也不挽留,只寻了更烈的酒来灌,我推脱不得,饮尽三杯便不再开口,那些个人也就不继续逼得。
之后我骑一匹黑马携火莲连日赶回,归得香溪小院时夜色已深,然那人房间烛火未灭,我第一次深觉远归有人明烛以待,是何其有幸之事。
思及旁人已眠,而那人耳不能闻,便飞身越过院墙进了小园,径直向烛光处寻去。
进得房间,我看那人眉目如画,仅着亵衣坐于床榻之上,身旁雪色玉狐卷了巨尾挡住烛光,已然在他的轻抚下深眠。
我突然对那玉狐产生了类似于嫉妒的情绪,何以吾之情意须藏着掩着,而一只畜牲却可与那人如此肆意亲近得。
他的眼映着烛光,墨眸内光火明明灭灭,似已看穿一切,我侧首不敢继续。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仅仅是对此人抱着这般心思,便是亵渎,然,我也终是不能逼自己绝了这龌鹾心思。
我倒了桌旁的冷茶一口饮尽,冰寒茶水自唇舌扫过胸腔,一时将旅途疲乏与方才思绪通通掩过,复又清明。
我想今日毕竟已晚,便灭了他房间烛火,提步回屋。
其实那烛火灭与不灭都无甚关系,那人反正是看不见,而我,不过是想灭了自己心间那份奢望……
后来他再问,我只书:疼如掌上明珠,惜似稀世珍宝。
不自觉隐瞒了那女子还恋着他,隐瞒了那男子还未得到她,我想,这人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呢,那个女孩注定将属他人。
那人说:
霍舒衍:甚好,那男子待她好便好,如此我也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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