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涵永远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父皇露出慈爱的一面,那种慈爱与温暖,从来都不属于他......
萧墨汐:“父皇,困......”
萧墨汐在皇上的怀里连连打着哈欠。
萧君荣:“乖,你都睡了一下午了,当心睡多了头晕,来,尝尝这个茶,很香的。”
萧君荣心疼的拍拍他的背,将茶送到他嘴边。
萧墨汐的起床气最是严重,每次起床都要哼哼唧唧好一阵,这次又是被吵醒的,心中更是烦躁,扭着身子挥着胳膊去抵抗到嘴边的茶杯。“啪”的一声,杯子被摔在龙案上,又滚落到了地上,瞬间摔的四分五裂,茶水也溅了出来。
萧君荣:“汐儿,有没有被烫到?”
皇上不顾自己被烫到的手,着急的检查着怀着的小孩。萧墨汐没想到自己的手会碰到杯子,杯子摔碎的一瞬间也吓了他一跳,本来以为萧君荣会大骂他一顿,因为他清晰的看到桌案上的一摞折子已经被茶水浸湿,茶叶也糊在了上边。
萧墨汐听到父皇急切的关心愣了一下,过了半响才略带害怕的摇摇头。萧君荣见此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挥了挥手让奴才们来收拾。
萧君荣:“把浸湿的折子擦干净,放到外边晾晾。”
萧君荣无奈的吩咐着,然后转向萧墨汐
萧君荣:“父皇批了一下午的折子,一下子你就毁了大半,你呀,就不能少淘气些,让父皇省点心吗?”
语带责备,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宠溺。
萧墨汐:“呜呜呜,父皇,我不是故意的,您是不是烫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萧墨汐突然之间就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小手拉起父皇的手查看,发现父皇的手背上红了一片。
萧君荣:“乖,不哭不哭,父皇没烫到啊,不哭了,父皇没有怪你。”
萧君荣最受不了爱子的眼泪,只要汐儿一哭,他心里就跟猫抓的一样难受。
萧墨汐:“父皇明明烫到了,呜呜,父皇快点叫个太医来看看。”
萧墨汐看着父皇手背上的一片红,愈发着急,他曾经被烫过,虽然只有指甲盖般大小,当时也疼的厉害,父皇手上这么一大片,得有多疼!
萧墨涵:“父皇,儿臣去给您叫个太医来看看吧。
一直gui在地上的萧墨涵看父皇烫伤了也着急的不得了,不由得出声关心。
萧君荣刚要继续安慰怀中的爱子,就听到这突兀的一声,仿佛才想起来还有他在这一般,说了句
萧君荣:“你怎么还杵在这?朕方才没让你回去吗?”
然后看了眼正在收拾地上以及桌案上的狼藉的奴才们,发现因为萧墨涵gui在这,奴才们都要从旁边绕一下,不悦地说
萧君荣:“你gui在这奴才们收拾东西都不方便,回去吧!至于太医,自会有奴才们传来。”
萧墨涵如同遭遇当头一棒,让他瞬间愣住了,难道在他的眼里,他还不如一个奴才?这样一想,眼睛便酸涩的厉害,耳朵里充斥着三哥呜呜的哭声,他再也忍不住,也哭出了声。
萧墨涵:“父皇,为什么您这么讨厌我?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
萧墨涵终于问出了这个在他心中盘旋了多年的问题
萧君荣:“你这是在质问朕?”
萧君荣盯着他的眼睛,不得不说,他有着一个同他母妃云贵妃一模一样的眼睛,只要看到他的眼睛,他就能想到那一晚,他因醉酒而与云贵妃交欢,第二天起来发现想到前一晚的事,让他头痛欲裂。他原本以为时间会让他慢慢忘记那晚对他的妻子,他的皇后的背叛,却不想三个月之后被宫人们措不及防的告知——那晚他宠幸的女子怀孕了!这种愧疚的感觉将要随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而伴随一生!当时,他几乎崩溃。
萧墨涵:“儿臣不敢质问父皇,儿臣只想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得不到父皇的疼爱?儿臣也是您的亲生儿子!”
他第一次这样直视父皇说话,他的心怦怦直跳,像是要冲破胸腔般。
萧君荣:“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萧君荣几乎吼出来,他对萧墨涵的父子之情,真的少的可怜。
萧墨涵:“可是,父皇,您可以试着接纳儿臣呀,儿臣求求您了,我会努力做好的,求求您了......”
他本身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同龄的孩子都还赖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他却被迫要承受这么多...... 萧君荣额上青筋暴起,他使劲闭了眼,压制住心中的火气,转过身轻声说
萧君荣:“汐儿,把衣服穿好,然后跟着德公公先去你大哥那好不好?”
萧墨汐虽说平时任性了些,但在这种时候也知道父皇很生气,他也不敢说什么,乖巧的点了点头。
萧君荣给他擦了擦方才哭过留下的泪痕,将他交给德公公,嘱咐了一句
萧君荣:“路上披着点披风,别冻着了。”
看着萧墨汐出了大门,才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对着萧墨涵,与刚才判若两人。
萧君荣:“朕给你的已经够多了,你母妃是六宫中位分最高的妃子,你和你母妃这一辈子都会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怎么?还不知满足吗?”
萧墨涵:“父皇,涵儿不想要荣华富贵,涵儿只想像三哥一样,做父皇的儿子。”
他第一次在父皇面前自称“涵儿”,七岁的他,有着超出同龄人的心酸与成熟。
萧君荣:“你怎能与汐儿相比!”汐儿可是她用命换来的!
萧墨涵:“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和三哥比?!”
“砰”的一声,萧墨涵重重的pa在地上,肩头剧烈的疼着,冷汗瞬间就从额头冒了出来。萧君荣盛怒之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萧君荣:“混账,你算是什么东西,敢来和朕叫嚣!”
萧墨涵:“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只是......”
萧君荣:“滚!”
萧墨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君荣一声暴喝打断了。
萧墨涵:“父皇......”
萧君荣:“若你再不滚出去,就自己到慎刑司领二十板子!”
萧墨涵:“......是,儿臣告退。”
萧墨涵也不想自己讨打,乖乖的退了出去。
他在四个皇子中,是挨打最少的,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宁可像大皇子那样,虽然父皇对大哥自小严格,但也是真心疼爱,不像他......父皇连教训都懒得教训。
萧墨涵忍着肩头的剧痛,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走到了极为偏僻的‘冷凝轩’,也不唤下人上药,就这样静静的一个人缩在床的一角,双手抱着两膝,任由眼泪划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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