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老太师用自己的袖子轻轻为两个孙子擦去嘴角的血痕,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老太师:“我这辈子,从未对不起谁,唯独,唯独对不住我的儿孙们。咱们一家,开开心心的上路,带着一片南燕的繁华盛世陪葬,足够了。”
赵宴臣:“爹,你说他会自尽吗?”
城楼之下,赵宴臣转身问道。
赵玄安抬头看着那城楼,微微挑眉,
赵玄安:“急什么?不过是一时半刻的事儿。”
沈恪:“驾,”
沈恪快马加鞭,不到半晌便回到了城中,
沈恪:“赵玄安,”
他远远的大声喊了一句。
赵玄安有些惊讶的转头,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沈恪狠狠地一脚从马上踹了下去。
沈恪:“混账,”
沈恪怒吼道。
赵玄安在侍从的搀扶下慢慢爬了起来,伸手擦掉嘴角渗出的鲜血,云淡风轻道,
赵玄安:“原来是殿下。”
沈恪:“你在做什么?你们有都在做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沈恪转身看着那些禁军说道。
众人都开始面面相觑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将领慢慢走了出来,抱拳道,
禁军将领:“殿下,我等受皇上所调,前来西北。”
沈恪的脖子慢慢红了起来,青筋暴起,咬牙道,
沈恪:“皇上。”
赵玄安:“正好,”
赵玄安笑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赵玄安:“殿下与于太师翁婿一场,不如,最后的这杯酒,殿下去给太师倒了吧。”
沈恪咬牙看着他,然后猛的抓住他的衣领,
沈恪:“她在哪儿?你若是敢碰她一下我就屠你满门,你信不信?”
赵宴臣:“殿下,”
赵宴臣急忙拉住沈恪,
赵宴臣:“殿下莫要操之过急,你且放开家父。”
沈恪慢慢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将赵玄安放了开来。
赵玄安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服,道,
赵玄安:“那殿下去是不去?”
沈恪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道,
沈恪:“去,我去,”
说完后,沈恪慢慢走了上去。
此时冰冷的城楼上正躺着两具尸体,一位白发老者慢慢用衣襟为他们擦拭着脸颊。
沈恪慢慢跪了下去,嘴角有些颤抖起来。
老太师抬头看了看他,笑着说道,
老太师:“倒酒吧。”
沈恪转头看着他,
沈恪:“太师。”
老太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老太师:“唤我一声爷爷吧,和卿卿一样。”
沈恪眼中的泪水再也掩饰不住,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
沈恪:“爷爷。”
老太师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
老太师:“好孩子,给我倒酒吧。”
沈恪沉默了片刻,慢慢起身到屋中取了一个杯子出来放在地上,颤抖着将那坛酒提了起来,过了许久都没能狠下心来倒下去。
老太师:“我自己来吧,”
老太师说了一句,然后将酒坛接了过去,稳稳的倒在杯中。
他举着那杯酒慢慢站了起来,看着楼下的众人说道,
老太师:“赵大人,劳烦替我告诉皇上,这杯酒,老臣谢他啦,做为他曾经的师长,老臣最后再以这个身份同他说一句话,承天之命,受天之责,……老臣,于升岳。”
说完后,老太师仰头一饮而尽。
于卿“爷爷,”
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沈恪快速站了起来。
老太师低头看着于卿,眼泪一下子从脸颊上落了下来,他狠狠闭眼,纵身一跳,自城楼上落下。
于卿快速勒马,从马上跳了下去,然后慢慢上前,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那些士兵皆退到了两边,将道路让了开来,于卿的脚却似灌了铅一般,不在敢上前。
于卿“爷爷,”
于卿颤抖着嘴皮低唤了一句,然后快速跑了过去,将老太师从地上扶了起来。
于卿“爷爷,你不要吓我啊,我,我来了,你不是说想我吗?我来了呀,”
于卿伸手欲帮他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止不住,那鲜血将身侧的雪花都染红了一片,看起来格外渗人,
于卿“爷爷,你看看我啊,我求求你了,卿卿,卿卿再也不敢淘气了,再也,再也不拔爷爷的胡子了,我,我不敢了,爷爷,我听你的话,我,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我想你了,我来看你了,我再也不敢了,……爷爷,”
于卿高声嘶吼起来,然后慢慢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城楼上的沈恪,眼中恨意凛然。
沈恪心中怔了一下,急忙跑了下去。
他慢慢走到于卿身边,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却无从下手。
于卿沉默了许久,将老太师慢慢放下,起身看着沈恪,冷冷道,
于卿“我两个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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