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谁啊?竟这般不长眼,难道看不见这是辰王府的马车吗?”
马车猛的停了下来,将睡着的于卿吓了一跳。
九姑急忙掀开帘子,
九姑:“怎么了?”
杂役:“姑姑,是有人冲撞了马车,”
那赶马的小厮回答道。
于卿“算了,走吧,”
于卿吩咐了一句。
马车又开始慢慢走了起来,于卿经过这么一撞睡意全无,她轻轻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却被那躺在街上的人吸引了过去。
她看着那人直直的睡在街上,似是喝了不少酒,但衣服却还是读书人的,如今正是秋闱之时,莫不是进京赶考的考生?
于卿秉着于家人爱惜人才的传统停下了马车,她走到那人面前低头看了一下,然后用脚踢了踢,
于卿“喂。”
那人微微睁眼,见是一双极美的绣花鞋,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仅仅只是在地上翻了一个身,又嘟囔着继续睡了过去。
于卿低头笑了一下,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于卿“将他拖回去。”
侍卫:“是,”
马车后的侍卫拱手道。
宋丘此时还醉的迷迷糊糊的,就连自己被人拖走了都不知道。
但人群中却有一个人转身跑了回去。
赵宴臣:“你说什么?辰王妃?”
赵宴臣拍了一下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下人拱了拱手,
家仆:“小的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被拖上了辰王府的马车。”
赵宴臣有些怒不可遏,
赵宴臣:“这个举子才刚刚入京就敢去告我父亲的御状,不管是谁救了他,我都能让他没办法走出京城去。”
此时,王府后院的小屋中,宋丘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翻了一个身,微微一怔,然后猛的坐了起来,看屋子的周边。
有一个侍女听见声响端着水走了进来,
家仆:“先生醒了?可要用膳?”
宋丘有些迷糊的瞪大眼睛,然后小声嘀咕道,
宋丘:“我莫不是喝酒喝糊涂了,到了那蓬莱幻境之中?”
于卿“这不是蓬莱幻境,是辰王府,”
于卿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侍女急忙跪了下来,
家仆:“王妃。”
于卿朝她摆了摆手,
于卿“下去吧。”
于卿“翠琅,给先生倒杯水,润润嗓子,”
于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宋丘急忙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接过翠琅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宋丘:“多谢,多谢王妃。”
于卿“我瞧你,当是入京赶考的举子吧?”
于卿问道。
宋丘点了点头,然后默默放下茶杯,
宋丘:“我寒窗苦读十年,如今,也算是到头了。”
于卿有些好奇,扭头道,
于卿“怎么了?”
宋丘:“呵,说来惭愧,我本是准备要入京告御状的,可是却遭到奸人胁迫,阻了我的仕途,如今就连进考场都是不行了,”
宋丘低声说道。
于卿“告御状?你要告谁的御状?”
于卿问道。
宋丘咬了咬牙,
宋丘:“赵家,赵玄安。”
于卿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于卿“你要告赵玄安?你可知道他是谁?”
宋丘:“自是知道的,不就是当今的吏部尚书,赵贵妃的兄长吗?天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区区外戚?”
宋丘有些有些热血沸腾的说道。
于卿“你倒是挺有胆识的,不如你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或许,我可以帮你,”
于卿笑道。
宋丘有些惊讶的抬头,
宋丘:“王妃说的可是真的?”
于卿“自然,”
于卿点头道。
……
于卿“你是说,去年朝廷拨到岭南一带的灾银都被他给贪了?”
于卿有些震惊的站起来。
宋丘:“是,他为了自己的贪欲竟害死了这么多的老百姓,那些人何其无辜?”
宋丘红着眼睛说道。
于卿微微皱眉,在屋中徘徊了两步,
于卿“可是,你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如今赵家势大,赵贵妃又受到皇上恩宠,恐怕即便你告了御状,也没有办法绊倒他们。”
宋丘有些颓废了下来,摇头道,
宋丘:“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那些人,都白死了吗?”
于卿低头看着他,在桌前徘徊了许久,突然转身看着他,低声道,
于卿“我瞧你谈吐不俗,想必,也是个人才了,也罢,你在此处等我,明日,我再来找你。”
至晚间回去,于卿又一次细细的看了看从爷爷信中抄来的名单,她指尖慢慢从上面划下来,然后在一个姓名后停了下来。
西南。
沈恪看着那八百里快马加急送来的书信,脸色越来越黑。
阿勉站在一旁都有些紧张起来。
阿勉:“王爷,这信里是说了什么要紧的大事吗?”
沈恪将那封信慢慢收了起来,双手放到桌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沈恪:“你给我回信去,给我问问朗月,带了个不知何处来的颇为俊俏的男人入府是什么意思?”
阿勉愣了一下,张着嘴巴点了点头,
阿勉:“哦哦,属,属下这就去,”
阿勉说完便急忙跑了出去。
沈恪:“回来,”
沈恪突然又在后面喊了一句,摆了摆手,
沈恪:“算了,本王自己写。”
辰王府中。
宋丘有些惊讶的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封信,总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于卿“你带着这封信,去找当朝丞相顾明维,他会保你入考场的,只是,顾丞相一向刚正,你要有真才实学才好,若是只是个纸糊的,便不要去丢人了,免得让我也跟着丢脸,”
于卿看着他说道。
宋丘一下子跪到地上,含泪道,
宋丘:“王妃大恩,宋丘永世不忘。”
于卿“过会儿,你便从后门出去,我会让人送你过去,只是以后,是死是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宋丘:“多谢王妃,”
宋丘磕头道,
宋丘:“……王妃待宋丘是有再造之恩,宋丘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还望王妃莫怪。”
于卿转身看着他,
于卿“你说。”
宋丘从地上抬起头来,咬牙道,
宋丘:“于老太师德高望重,于家世代忠良,誓死守护西北,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为皇家效忠,自古以来,有狡兔死,走狗烹之言,这,并非空穴来风,皇上待于家早有异心,赵家又虎视眈眈,还望王妃早做准备才是。”
于卿“宋丘,你简直放肆,你知不知道,若是让旁人听到了这番话,你会是什么下场?”
于卿皱着眉头厉声问道。
宋丘叹了一口气,跪在地上道,
宋丘:“此乃宋丘肺腑之言,若是王妃不爱听,宋丘便不说了。”
于卿转过身子,低声道,
于卿“也罢,你走吧,……我明白你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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