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海。
她刚才悲痛过度,根本没心思观察这究竟是虞渊何处。
她这才发现,她处于虞渊一座悬崖之上,而悬崖的下方——
是一片大海。
那片海仿佛引自虞渊所有未化的雪光,波光粼粼,耀眼之极。
犹如深渊之中的太阳一般。
即使她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双眼仍然被光芒所刺痛。
顾染月怔怔的望着那片光芒,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波光粼粼的海面和无边无际的黑暗天空相比,只是沧海一栗。
但从海面中射出的光芒,却将暗沉的天空都打亮了。
从海底过来的冷风拂面,暴露在皮肤外的伤口被一吹痛苦更加强烈,她却仿佛毫无察觉。
在无尽黑暗之中唯一的......
光吗?
脑中仿佛有什么重新被点燃,她握紧双拳,指甲用力的掐进手心。
我要活下去。
我一定要活下去!
背后就在这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一声嘲讽。
顾意然施施然从远处走来,右手上是流转的蓝色光华,“还有心情欣赏虞海吗?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呢,顾染月。”
顾染月双拳松开,定了定转身,“一路找到这里,你还真是有耐心。”
刚才在雪山之巅与众人对峙时她就不在,顾染月还在疑惑她怎么会放弃这么好打击自己的机会。
原来是等在了这里。
移形换影是白墨最得心应手的招式。
顾意然和白墨的招式是一样的,平时观察他定然不在少数。
刚才那种情况下,如果说白墨用移形换影救人,那么比定会将顾染月转移到最安全的位置。
而什么才是最安全的位置?
很显然,刚刚送走了所有人的虞渊会是最好的选择。
顾意然不可置否的笑了一声:“把灵汐珠交出来。”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只能杀了你啊。”
“我交了,你就不杀了我?”
顾意然显然觉得顾染月事到如今还在跟她进行无用的周旋,十分好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顾意然的实力还在全盛时期,而顾染月刚从死神的边缘回来,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几乎拼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站立。
确实如她所说,顾染月根本没有任何资格,也没有任何胜算。
但正因为如此,她倒反而什么都不怕。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一直针对我?”
顾意然背后微微一僵,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但很快面色如常,“针对你?你少给自己脸上贴......”
顾染月无视她的否认,直接打断,“算了,我也没有兴趣,猜来猜去,还不是因为那几个无聊之极的原因。”
她直视着顾意然,轻蔑一笑,“你还真是失败呀。”
“你说什.....?”
“我说的不对吗?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我的身上,又是混入暮雪阁,又是设计陷害,到现在还要借用灵汐珠的名义来伪装你那点恶心阴暗的心思。做人做成你这样的,那不就是失败至极?”
顾意然听到顾染月说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几乎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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