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燕依旧是跪地不起,就连头都没有抬,可若是看得见的话,就能发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来。
“王爷,此话……在下自然是听过的,也打心底里的明白,这世上万事万物的规律都是如此,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遇见什么。”
“贪生怕死之辈,总是死的最早的,求财好利之人,往往最后都会一无所有。”
“所以……我不求这些。”
凌肃挑起了眉,将堪舆图收起,握在手中把玩着,“你不求这些?那你带着这东西,来这儿投诚的意义在哪?”
“你可别说是为了自己的一腔孤胆,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就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也不必等到这个时候来了。”
“还有,别这么磕着头了,站起来说话,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求神拜佛呢。”
听到这儿,韩燕和韩冉才站了起来,祁音突然就注意到,韩冉和从前,似乎也是大不相同,当年潇洒少年郎,此时却看上去怯弱极了。
只知道站在兄长的身后,就连声音,都未曾听他发过一句,倒是当年那个看上去有些弱的韩家长子,倒是成长也成熟了不少。
但他的体弱之症,却依旧没有好转,想来也是有道理的,当年经历了祁音这一遭的恐吓,留下的心理阴影,哪里是几年间就可以消解的。
“此番我若收下着堪舆图,凭此成功拿下了曲都,那你高低都是要被安上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的,既然你说,你并非贪生怕死,你倒是说说,为何要这么做呢?”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还能求什么。”
韩敏低着眉眼,眼神稍稍看向后方身侧的韩冉,“不为了其他……只是觉得,家弟尚且还是个青年人,不该就这么死去。”
“为了那大厦将倾的军队国家,不值得,也没有必要……我的弟弟,不该为了他们陪葬,他还拥有大好年华,就算没有雄心壮志,也该过上好日子的。”
“主君,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懦夫,站前叛国是懦夫……你要杀要剐都随意,反正我这身子本来也就活不长的。”
“只希望,主君能照佛家弟一二,好让他一直安定富足的过完后半生。”
“韩燕求您了。”
言至于此,他的眼眶中含满了泪水,但祁音注意到的依旧是韩冉,因为后者一动不动,就连神色都没有变化。
这不应该啊……
祁音眉头拧了起来,她抬手指了指韩冉,“他是怎么了?”
韩燕动作一顿,无奈的苦笑:“几个月前,家父派人,将我与家弟抓去了军营,想来是被逼得太急了些。”
“又因着我体弱,他无法逼着我上战场,便将心思全部打在了阿冉的身上,在明知他什么都不行的情况下,强行让他上了战场。”
“九死一生……他活了下来,却也因为受了太大了刺激,得了失魂之症,时不时,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他或许一会就能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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