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茵茵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在这个宫中,哪个妃嫔不是家世卓越,再不济也是靠山雄厚,得君上眷顾,邓冰在宫中本来就是一个例外了,景仁宫上上下下都受六宫瞩目,许芍芫若是过于宠爱,六宫失衡,那才是失了上算,如此不远不近,何尝也不是一种另类的保护。
想此,潘茵茵脸上溢出笑意,低眉颔首,“娘娘聪颖过人,定会福气绵长。”
“我要这点儿子福气有什么用。”邓冰低嘲的笑了笑,抬手轻抚着手腕间的玉镯,眸光深邃,“这点儿福气,我另可不要。”
潘茵茵不知道邓冰身上发生了什么,作为下人,主子的事情不能多问,当下缄口莫言,专心为邓冰篦发,视线触及到妆匣前的药膏,“娘娘,可要奴婢为您擦上?”
眸光微转,思绪起起伏伏,邓冰缓缓摇了摇头,“不用了。”
顿了顿,邓冰抬眸,嘴角笑意微扬,“明日烦请你为我上一个妆容。”
潘茵茵一怔,上妆本就是她分内之事,邓冰何以这么说,倏地,脑海里灵光一闪,潘茵茵眸光一肃,垂帘,沉声道:“是,奴婢明白了,稍后就去查探。”
“不必了,这件事自有人去查。”邓冰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视线轻移,看向殿宇角落一处阴暗的地方,眉目含笑,“十七,辛苦你了。”
潘茵茵心神一震,顺着邓冰视线望去,空无一人的角落里传来一声男性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恭敬,“是,娘娘。”
潘茵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很谨慎的选择了闭口不言,见状,邓冰眸光微动,收回视线,低眉,由潘茵茵篦发之后换上寝衣,躺在凤羽金缕纱床上缓缓磕上双眸,潘茵茵放下帷幔,熄灭殿中宫灯,躬身缓步退了出去。
殿中陷入黑暗,邓冰缓缓睁开双眸,侧身而卧,单手支头,盯着纱床上垂下的缕缕蓝宝石玉穗,约莫一炷香后,十七去而复返,单膝跪地,“禀娘娘,属下已经彻查清楚了,药膏之中被人增添了少许茴香粉末,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茴香?”邓冰微怔,若有所思的坐直了身子,垂帘,“景仁宫上下浣衣的时候都会加入茴香一同浣衣,可保衣服清香不散,有提神之效,加入药膏之中,有什么不妥吗?”
“回娘娘的话,茴香乃身怀六甲之人禁用之物,会使胎动不安,以致滑胎。”
邓冰默了默,半倚在床榻之上,眸光微沉,“这才多久,她们就忍不住了。”
“娘娘宠冠无双,圣眷正浓,后宫之中自有人眼热。”十七无声的勾了勾唇角,悄悄抬眸看了眼床幔之中的身影,很快低下了头,“娘娘有所不知,谭贵人和杜美人都是太后和侯爷塞进宫中的,唯有娘娘是皇上亲自选的,皇上对您的情分不同,她们自然着急。”
“谭贵人鲜少见着皇上,夜夜独守空闺,弹得一手好琴无人问津,养只猫儿又被杜美人给毒死了,抱着猫儿尸体期期艾艾了好几日,杜美人有侯爷撑腰,皇上时不时过去瞧一眼,时常沾沾自喜,以为有望登上凤位,每日都在谭贵人面前嘚瑟,却不知道她在谭贵人眼里只是个跳梁小丑,这后妃之间的那些子儿事,可谓一个精彩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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