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不能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比你早几小时。”斯内普说，“昨天傍晚，斯威廷把他的发现告诉了我，他跟我打赌，你一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

“这么说，你输了？”莱维娜追问，没想到斯内普会与斯威廷打赌。

“是。”斯内普大方地承认了，“但是没有惩罚，他只是想证明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你应该明白。”斯内普注视着莱维娜疑惑的表情，“他想借着这次机会证明，他在你心里是有地位的。”

一时间，莱维娜没有出声。

“不过，这个赌约很愚蠢。”斯内普撇嘴，“我现在十分后悔，他就算证明了也与我没有关系，你说对吗？”

莱维娜猛地看向斯内普没有温度的眼睛。

他要疏远她吗？莱维娜盯着斯内普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除冷漠外，其他的情绪。

“你和斯威廷都很愚蠢。”斯内普忽然冷冷地说，“塔夫特小姐，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受不起。”

“你什么意思？”莱维娜语气渐渐冷淡，“斯内普，你的态度过激了，这不正常，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的内心是在乎我的。”

“不－－”

“你的内心就是认为我会同意斯威廷的办法，所以你答应了赌约，对吗？”莱维娜一字一顿，“按照你的性格，你根本不会答应这种无聊的赌约，但因为你在乎我，所以你很想知道我的内心对斯威廷有多看重，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莱维娜今天的情绪很糟糕，也可以说，她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全部爆发了。

所有的压力和内心的煎熬全部化为语言，如一把利刃刺向在场的斯内普。

她近乎疯狂地戳破斯内普的心思，她受够了他的遮遮掩掩。

曾经，她理解包容，劝自己不要强求，劝解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她变了，人不能一直淌着一条河走路，她想换一种活法。

反正看样子，她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么不如就趁现在，趁着她还活着，去得到自己最想要的。而且是唾手可得的事物，或人。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她现在最渴望得到的。

莱维娜的一番话，仿佛撕碎了斯内普最后一层遮羞布。

他和她反复拉扯，他有时承认喜欢她，有时却又冷漠地回避她。

他只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斯内普不愿承认，他把莱维娜当做得意门生培养，他教她，保护她，也始终不忘提醒自己，当初，她的父母身亡，有他一半的原因。

即便后来知道她父母真正的死因并非如外界所传的那样，死于追杀。但是不管怎么说，预言是他泄露给黑魔王，无论如何，他难辞其咎。

他带着十分复杂的心情面对莱维娜·塔夫特，他以为自己的目的很单纯，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反问自己，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真的敢保证自己从很早之前就没动过心思吗？

斯内普神情呆滞，像是遭受了天大的打击。

“教授，你还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吗？”莱维娜轻轻道，“我们在一起，好吗？”

问出这个问题后，莱维娜退缩了，她不敢看斯内普的眼睛，她害怕得到冷漠的眼睛。

“我……我不能。”斯内普颓唐地扶着墙，“现在是特殊时期，黑魔王随时可能召唤我，我不能留下记忆。即使我精通大脑封闭术，但我不能保证，黑魔王不会穿透我的防御，看到我的记忆。”

此时，刚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莱维娜冷静了下来，她叹息一声，道：“抱歉，教授，我不该说那些话，更不该逼你。”

“我应该理解你的难处，我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好，真的很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

“天亮了，我记得你上午有课，回去吧。”莱维娜没有等斯内普的答复就兀自躺下，“我要休息了。”

莱维娜背对着斯内普，半晌，她拉起了棉被，盖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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