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莱维娜被斯内普教授喊出来,准备去俄罗斯的魔法伤病医院。
“教授,时间尚早,咱们需要这么早就去吗?”莱维娜睡眼惺忪地跟在斯内普教授后面。
清晨五点,太阳刚冒出头。她还想趁着周末多睡一会呢。
“怎么不需要?”他反问,“莱维娜·塔夫特,你能不能对自己的事情上点心?”
斯内普恼火地瞪了一眼莱维娜。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训训这个心大的傻姑娘。
“我上心啊。”莱维娜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可是这也太早了。况且这诅咒能不能解除也和去得早没关系嘛。”最后这一句她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耳尖的斯内普听见了。
他想发火,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也不怪莱维娜对这件事不抱希望,其实就连他自己都……
该死的,那个什么杰西卡真是个蠢货。早知现在,他当初就应该找几个由头把她给开了。
如果是那样,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莱维娜见斯内普教授沉默不语,心里也有点自我厌弃。
她刚才不应该说那些话的,这不是成心给人添堵嘛。
真是个笨蛋!她懊恼地拍拍脑袋,叹了口气。
科多斯多瑞兹与霍格沃茨有个一样的规矩。那就是不允许在校内使用幻影移形。
莱维娜跟着斯内普教授走到校外,使用幻影移形到达俄罗斯的魔法伤病医院。
这家医院建立在一个荒凉的岛上,岛上只有沙子和垃圾。
在麻瓜看来,这就是一处普通的,没有利用价值的荒岛。
斯内普走进医院,念了个莱维娜没有听过的咒语,门就自己打开了。
“教授,这是什么咒语?”莱维娜跟着斯内普教授进入大门,里面人来人往。
“进入医院的特殊咒语,少说话,跟紧我。”斯内普加快步伐,径直向前走。
这家医院的环境和圣芒戈医院差不了多少。这里的治疗师们穿的是白大褂,和麻瓜医生们穿的制服一样。
一楼是大厅,莱维娜没有看见什么模样可怕的病人,这让她大松一口气。
她跟着斯内普教授一口气爬上六楼。
累得气喘吁吁,总算是到了。
紧接着又要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墙上挂满了一些病人的惨状。
看来她是逃不过见这些病人的命运了。
走廊里只有一些微弱的光线,莱维娜快走一步,与斯内普教授并肩。
斯内普:“怎么了?”
莱维娜:“这地方有点渗人。”说着她又朝斯内普的方向靠了靠。
斯内普感觉到莱维娜逐渐贴向自己,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又不讨厌。
他用余光瞥向莱维娜,昏暗的灯光下,让莱维娜·塔夫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朦胧而神秘的气息。
忽然之间,他像是触电般猛地收回了目光,步伐由于内心的情绪而紊乱。
“教授,你可以憋会气,然后快而小的吸一口气,这样循环往复会好一点。”莱维娜以为斯内普教授是被空气里的气味给弄得烦躁不安。
殊不知,斯内普教授是被她此刻的模样给弄得心烦意乱。
越往深处走,一股难闻的气味就越明显。这味道宛如消毒水混合着放了两年的臭鸡蛋,这气味简直能把人熏吐。
走了许久,他们终于到了。
没想到这位治疗师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那他岂不是每天都要忍受如此恶心的气味。
估计这位治疗师也习惯了。莱维娜深深地敬佩在这个楼层工作的治疗师们,他们太伟大了。
莱维娜口中的这位忍辱负重的治疗师是一位眼神锐利、气质颓唐的中年男人。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两把供患者休息的椅子。
“请坐。”这是眼神锐利的治疗师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两人就座后,他就开门见山,面无表情地询问斯内普中的什么诅咒。
他例行公事,毫无感情色彩的模样让莱维娜怀疑他是不是经历了些什么事,否则怎么会如此的……如此的冷漠,就像个机器人。
斯内普教授把莱维娜的事情与机器人治疗师一五一十地说了。
“赛斯先生,您有办法解除吗?”斯内普紧紧盯着对方,试图抓住他的细微表情。
可惜他失败了。赛斯先生依旧毫无表情地说道:“也许有也许没有。结果需要你们去二楼的检查室检查我才能知晓。”
于是,斯内普和莱维娜又噌噌噌跑到二楼的检查室。
谢天谢地,二楼没有那股恶心的气味。
检查室的靠墙处有一张长长的办公桌,那显然是治疗师们的工作区域。
屋子的中央有一间竖起来的长方形小屋,外观是浅棕色,这个小房间应该就是帮病人检查身体的仪器了。
屋子里有一位中年女治疗师,他们进来时,这位治疗师正在整理文件。
“你们好,检查什么?”女治疗师问,“问诊的治疗师是谁?”
“疑难诅咒。”莱维说道,“治疗师是赛斯先生。”
女治疗师听到赛斯先生这个名字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莱维娜注意到了,她忍不住问:“赛斯先生的性格很冷酷呢。”
“唉,他以前不是这副样子的。”女治疗师露出怜悯的神情,“他也是有苦楚的。”
“原来的赛斯先生温柔和善,从不与人争执。”女治疗师自顾自说了起来,“哪像现在这般性情乖张。”
斯内普不想过多知道这种事,就在他想要打断对方的回忆时,莱维娜抓了拽他的袖口,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都是不理智的患者家属闹的。”女治疗师坐下来,摇摇头,“前年,他接待了一位年轻漂亮的患者。花一样的年纪,花一样的容貌,可偏偏……偏偏中了无法解除的诅咒。”
莱维娜眉头一挑,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原本想制止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了。
女治疗师接着说道:“这姑娘是个明事理的,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后,虽然绝望,但也没说什么。”
“可谁能想到,姑娘的家里人却是死活也接受不了。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也的确不该把情绪发泄到治疗师身上。”女治疗师满脸写着愤怒和怨怼。
“女孩的父母接受不了女儿的病不可治的事实,他们骚扰赛斯先生无果,最后竟……竟找到了赛斯先生年迈的老父母,并将他们杀害。”
“不管他们后来被魔法部怎样惩罚,离去的人都再也回不来了。”女治疗师麻木地喃喃着。
好好的人就这么被毁了,这实在……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莱维娜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无足轻重。
斯内普听过这类新闻,但从报纸上看和亲耳听闻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前者离自己太遥远,后者却是直面冲击。这两种体验的差距斯内普今天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女治疗师木然地坐了几秒,她忽然站起来,神色无恙:“谁要检查,现在进去吧。”
莱维娜进入小屋,屋里弥漫着无味的奇怪气体。什么颜色都有,她一进入,眼前就自动出现由烟雾显示的等候时间。
她要在这间小屋待上五分钟,还好,时间不算长。
外面,斯内普和女治疗师相顾无言。
“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赛斯先生的事情这么清楚吗?”女治疗师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斯内普没说话,他等着女治疗师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女治疗师苦笑,转过头望着窗户。
斯内普吃了一惊。这时候,莱维娜出来了。
“你们可以走了,检查结果会自动出现在赛斯先生的桌上。”女治疗师没有看这两个人,而是望着窗外,像是望着她的曾经。
这一次,二人再次走上六楼的走廊时,心情与最初来时截然不同。
斯内普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莱维娜女治疗师就是赛斯先生的夫人。莱维娜被刚才的话题给感染得心情沉重,对周围的环境视若无睹。
快到赛斯先生的办公室时,斯内普教授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莱维娜。
“塔夫特,检查室里的女治疗师其实是赛斯先生的妻子。”斯内普低下头看莱维娜的反应。
“我猜出来了。”莱维娜厌厌地说,“从她讲述赛斯先生时的神情就可以判断,她一定与赛斯先生有关系。看她的相貌,也就是朋友、妻子、亲戚的关系了。”
莱维娜刚才看着那位女治疗师悲痛难耐的样子,心里一下就觉得她肯定与赛斯先生有关系的。
走廊尽头,二人敲门后,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
莱维娜一推,门开了。
屋里的确没有人,莱维娜走向办公桌,四处打量间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抱歉,没有办法治愈。希望你们能等到一个奇迹。”
落款是赛斯先生。
莱维娜把纸条交给斯内普教授,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走吧,教授。”莱维娜在门口呼唤一动不动的斯内普教授。
她叹息一声,接着说:“那我先走了,我们在一楼大厅会合。”
斯内普待莱维娜走后,对空气说:“出来吧,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静默了几秒后,赛斯先生现身了。
“我真的没有办法。”他一出现就急着说道。
“我知道。”斯内普平静地说,“我只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什么人,可能会有办法解除这个诅咒。”
“对不起,没有。”赛斯先生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斯内普在原地静默了几分钟,表情看不出异样。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告知。”斯内普忽然出声道,“再见。”
赛斯先生在座位上呆呆地坐了很久,忽然间,他捂着脸痛哭起来。
如果那位姑娘的家属像今天这位先生一样就好了,可惜,可惜啊!
莱维娜和斯内普离开医院回到科多斯多瑞兹。
他们满怀希望而去,回来时却无功而返。
心情可想而知。
分别前两人什么也没说,互相道了声“再见”,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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