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针就是两寸长的铁针先在火上烤地通红,然后十个一组地刺入体内,一旦打入体内,针孔就愈合了,而取出的时候又像经历一遍酷刑。
一听到烙针,十一整个人都软了,哥哥不会不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针。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被针刺到过,那种尖锐的疼痛感现在还萦绕在心头,是十一挥之不去的阴影。因此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不到怒极时,哥哥都不会把针作为刑具。看来今天的确惹到哥哥了,接下来要怎么熬下去。
一只火盆被摆在十一身旁,看着火盆和埋在盆里加热的针,十一不寒而栗,哆哆嗦嗦地看向孟邵熙。哥哥还是淡然地看着他,仿佛要听他说什么。可是十年的苛责早已打掉十一求饶的本能,他慢慢下移目光,转而看向身前的地面。自欺欺人地放空思维,努力不去考虑等下要面对什么,仿佛这样就可以好受一点。
炙热的温度渐渐逼近,接着一排尖锐的刺痛,伴随着难以忍受的温度烙进后背的伤口里。如同一个个铁烙印刻在灵魂上,十一止不住的战栗,努力咬紧牙关,抑制住嘴边的叫喊呼痛,因着影子的规矩,也是孟邵熙定的规矩。又是一联,一股又一股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打湿了眼前的地板,十一已经痛得眼神迷离,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不一会儿,地上形成一小片血洼,就连两侧也没逃过,手掌已经被他抠出几个血洞。嘴里已经被十一咬出一个血窟窿,内伤的鲜血混着嘴里的鲜血顺着十一的嘴角流下。一联接着一联,每当十一认为自己到了极限,下一刻就要晕倒了,下一排烙针又打下了。不知道是第几联,大概是第七还是第八,十一只能感到不断升温的后背,和不间断的锐痛,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我说过了。既然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把羡儿找出来。”是谁在耳边说话。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有人拂过他的脸庞,接着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有点喘不过气了。“有时真想弄死你,但是你死了,羡儿也回不来。”那人狠狠地说到,松开了手腕,“把他弄醒。”
一盆冷水兜头倒下。“咳咳”,十一缓缓睁开眼睛,跪直身子,“谢少主不杀之恩。”
孟邵熙:“再赏你五枚蚀骨钉。两枚肩弯,两枚膝弯,一枚脊柱。”
孟邵熙说完,挥挥手让下人把十一扔出去了。
五枚小小的蚀骨钉一同随着十一一同扔出书房。是要自己动手吗,哥哥真是无时无刻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两枚肩弯的还能忍受得住,脊柱的,十一一碰后背就是疼,那个备受摧残的地方竟然还有受罪,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一咬牙,啪地把钉子拍进去,紧接着就疼出一身冷汗。膝弯的钉子进去容易,但是想到等下还要跪一宿,就肉疼,结束跪罚,例罚才算结束。
蚀骨钉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种歹毒的钉子钉入体内之后,会感受它生根了般往身体里钻。其实是因为钉子上的毒药。据说制作蚀骨钉的时候,要把钉子泡在特制的药物里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完成,总之蚀骨钉的功效也随之而来,因此它作为审讯刑具可是一流的。
而对十一来说,蚀骨钉并不陌生。几乎每次例罚之后,哥哥总会按心情赐几枚,然后没有命令不能取出。十一没有忘记穿上衣服,遮住一身的伤口,膝行到院子里的一处乱石堆跪下,扛着失血过多昏昏欲睡的身体,默默耗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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