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让我挨家挨户的去化缘吗?”戴昌遇耷拉着脑袋。
“我不是这个意思。席启田将军最近回来了东安,我们可以带着招募的团练武装,投到他的帐下,银子和粮草之难就不用管了。”冯娇儿建议道。
“投靠席启田将军,我总觉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戴昌遇说道。
“目前只能这样,有多大的脚,就穿多大的靴子。”老爷子说道,“我们儒林县真正的富商和地主一个个都很抠门的,而且我们县的那些官儿在荆南郡并无优势而言,就是他们想帮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爷子所言极是,团练武装要正常运作,靠的就是师生关系、朋友关系、乡邻关系。一支雇佣军的经济来源如果不稳定,得不到朝廷的认可,随时随地都会面临解散的命运。”冯娇儿说道。
“对,冯姑娘的话切中了要害。要想在荆南大军里面占有一席之地,除了有银子,还有比银子更重要的,那就是人脉,人气,人情。”老爷子喝了一口汤汁,“我们朱家大院虽然在荆南、粤西、粤东等郡都有分号,可是我们和官方的来往并不多,一家民营实业而已。”
“老爷子,我这里还有一万两银票,可以到钱庄兑换银子吗?”戴昌遇从怀里掏出来一沓厚厚的银票,摆在了桌子上。
老爷子拿过一张银票,飞快扫视了一番,顿时傻眼了,乃问戴昌遇:“兔崽子,哪来这多的茂盛祥钱庄银票?”
“老爷,你就别问这银票哪来的,还是一句话,可不可以兑换银子?”戴昌遇笑道。
“只要是茂盛祥钱庄的银票,都可以拿着银票就可以到茂盛祥的各个票号,换取银两,方便、安全。”老爷子不忘给朱家大院的钱庄做宣传推广,“两地银价的差异和银两成色的不同,就是我们茂盛祥赚取的利润,我们讲求的信誉……”
“老爷子,如果别人伪造茂盛祥钱庄的银票怎么办啊?”冯娇儿突然冒出来一句。
“冯姑娘,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的银票有汇兑凭证,有密押的,还有防伪印章的。为了防伪还设计了微雕章,微雕内容便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完完整整的一篇,共二百五十二个字,雕刻很精细,而且用的是苗文镌刻,需要很高的雕刻水平才能雕刻出来的……”老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除此之外,笔迹防伪也是一项重要措施,各地票号书写票据的人永远是同一个人。当票据书写完毕,对折,加盖骑缝章,对半剖开,一半由汇款人携带,另一半经由官府的邮政系统汇出。提款时,汇票从新会合,必须分毫不差,方可提款。”
冯娇儿:老爷子,按你这么说,我们这些银票是没有用处了?
必晟老爷子:可以这么说。因为我们在咸通二年就换了新的版本了,所以这些银票如同废纸一堆了。
冯娇儿:哦,我明白了。
“老爷子,茂盛祥钱庄银票为什么要改版啊?”黑大帅黄庆功惊讶不已。
“苍狼军刚刚闹事那一年,我们在粤西郡损失惨重,丢失了上百万两的银票和四五十万两现银,不及时更换银票,我们不是要倾家荡产了……”老爷子将手里的那张银票一把撕成了两半,“茂盛祥钱庄花了两年时间才恢复了元气。因而戴老学这次回来招兵买马,我第一个赞成,准备注入10万两现银,支持他平乱。”
戴昌遇给自己的大碗里倒满酒,双手捧着大碗,站了起来,“我先代表冷湖山新一营的兄弟们谢过老爷子……”
“打住,什么冷湖山新一营?这队伍的名字不好听,老夫给你一个吉利一点的名字。”老爷子捏拿着酒杯,沉思了一会,“就叫‘精捷营’好了……”
戴昌遇老爷子,还是精忠营好了。
冯娇儿:不行,精忠报国的岳飞没有好下场,这名字不吉利,晦气。
黄庆功:我以为老爷子的更有深意和新义,精捷营,精者,精锐也;捷,捷报也,唯有精锐之师,方可捷报频频。
“黑大帅,你说得太对了,正合老夫之意。”老爷子乐呵呵的,满脸红光,“就这么定了,明天老夫有空,陪你们去一都、二都招募军士去。来,干杯——”
“干!”戴昌遇大声说道。大厅里的人都起身了,各自端着酒杯(碗),一饮而尽。整个饭局持续了半个时辰,才告一个段落……
喝得东倒西歪的戴昌遇在表弟朱荣楚和冯娇儿的陪护下,带着香烛、纸钱、生辰、水果等祭祀品,走路爬上了金盆岭,找到了大少奶奶的坟茔。
一到坟地前,待冯娇儿摆上了物品之后,戴昌遇在坟前深深地鞠躬了三下,然后长跪不起:“红玉婶婶,戴老学来看你来了。你最爱的杜鹃花也开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回来了,我说话你够听见吗?……”
远处,一群牧童唱起了歌谣,那是小时候红玉婶婶教给戴昌遇、朱荣森两兄弟的《无衣》,是她最喜欢唱的歌儿。
戴昌遇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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