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萍对冯娇儿说,大少奶奶红玉能文能武,经商了得,对昌遇如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昌遇在我们家的时候每次赌博输光光,都是一笑而过,教育他也是轻言细语,春风化丝雨。
戴韦萍呵呵一笑,
戴韦萍:我没有读多少书,心直口快,恨铁不成钢,就知道破口大骂,因此昌遇对我恨之入骨。
冯娇儿:这么说,昌遇对你这个亲姑妈的感情,还没有大少奶奶的深吗?
戴韦萍:是呀,大少奶奶唱的是红脸,我唱的是黑脸。因此他自从投军之后,就没有和家里联系过,他不识字,情有可原。
#戴韦萍:这兔崽子不喜欢求别人,像刚才拿到大少奶奶的遗书之后,要不是荣楚是他亲表弟,是不会让他念信给他听的。
冯娇儿:你们没有给他读书机会吗?
戴韦萍:你误会了。昌遇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材料,一篇才二十几个字的诗词都记不住,再说他也没有把心思放在读书识字上。要不是他爹娘死得早,我才不想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糗事呢。
戴韦萍:昌遇从军的这几年,朱家大院清净多了,可我反倒不习惯了。
冯娇儿:也是呀。不是自己亲生的,打骂过分了,孩子会记仇的。
戴韦萍叹气道。
戴韦萍:哎,要是红玉还在,该多好啊。看到昌遇带着几十号人回来蹭饭,甭提有多高兴了,可惜她看不到了。
冯娇儿喝了一口金银花茶。
冯娇儿:好人命不长,没有办法的事情。
戴韦萍:我和大少奶奶斗了十多年,她一走,相夫教子、打理商铺和钱庄的担子都撂给我了,最头疼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和账本,我一看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戴韦萍微微欠身,
戴韦萍: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大少奶奶这个名号,太苦逼了。
冯娇儿:姑妈,朱家大院不是有管家吗?
戴韦萍:管家从来不参与商业策划的,只管这院子里的吃喝拉撒,生意上的事情我家老头子都是亲力亲为的,因为他不相信别人比他聪明,比他干得好。
冯娇儿:少东家是读书人出身,自以为是的这臭脾气得改改,否则会积劳成疾的。
戴韦萍:红玉姐姐走后,我就劝我家老头子别那么拼命了,四十多岁了,一旦身体出了问题,整个家的顶梁柱就塌了。可他就是不听,这几天把大儿子荣森都带到洪江古城去和他处理钱庄的事儿了。
冯娇儿:姑妈,盛茂祥钱庄这几年的利润几何?
戴韦萍:还行。不过不如道历年间了,一年的纯收入也就二十七八两左右,四十多万的鼎盛时期,一去不复返了。清和国战乱频繁,生意不好做啊……
后院里,戴昌遇和黑大帅练了一会儿武艺,实在是太困了,就躺在一张椅子上仰头大睡了。
这张椅子是必晟老爷子健身之后,专用休息的,没有谁敢到上面去睡觉。不一会,鼾声如雷的戴昌遇将头埋在了胸前,四肢松懈舒展,就像老虎打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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