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韦萍也不好再骂,丈夫在家里说一不二的,不好反对。毕竟戴继昌是自己的亲侄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暂且饶他一回吧。
几天之后,朱麒施将戴继昌送出了村口,临别时,再三嘱咐:
朱麒施:老学,这是第二次了,姑父为你争取来的机会,千万别让我失望!
戴继昌拍拍胸脯:
戴昌遇姑爷,老学说话算话,这次保证顺利加入荆南军。
朱麒施拍了拍戴继昌的肩膀:
朱麒施:好!姑父要的就是这句话,定国安邦我们朱家和戴家就看你的了!
戴继昌嘿嘿一笑:
戴昌遇姑父,别给我太大压力。我识字不多,除非祖宗保佑,瞎鸡婆撞狗屎,让我抓住冯尊,我就发达了!
朱麒施哈哈一笑:
朱麒施:吉人自有天相,姑父说你行就行。今儿我有点事,就不送你去牛市桥了。
于是朱麒施送戴昌遇到了村口,二人道别。走出一里地,戴昌遇又回来了,说银票落在家里,忘记拿了。
朱麒施摇摇头,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只好再给了戴昌遇一百两银票:
朱麒施:做事毛毛躁躁的,真拿你没办法。
……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戴昌遇又叩响了朱家大院的宅门。朱麒施一听敲门声,知道是戴昌遇回来了,或许他是生气了,这次假装没有听见,没有去开门。
韦萍很不耐烦站在门内问道:
戴韦萍:谁呀?黑不隆冬的,烦不烦呀,还在叩门?
戴昌遇很不好意思,在门外小声应道:
戴昌遇姑姑,是我,戴老学,我又在牛市桥输光了......
“嘎吱——”
韦萍打开了大门,话语如密集的雨点,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戴韦萍:你个短命死的,你不是去了武佥城里当兵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戴昌遇灰溜溜的,很不好意思的进去了。姑妈这次不知道何故,进了厨房给他热了饭菜吃。
戴韦萍:老学,不是姑姑说你,你一个大男子汉,也要为我们老戴争口气了。
戴昌遇一边狼吞虎咽的吃饭,一边嘟囔着说:
戴昌遇姑姑,我实在是忍不住,把钱又给输了......
戴氏韦萍道:
戴韦萍:你也知道自个错了,哎,姑姑就给你求个情呗,说服你姑父,三天后亲自押送你,去武佥城当兵好了。
戴昌遇继续扒着饭:
戴昌遇那太好了耶,谢谢姑姑。事不过三,要是我这次还没有当成兵,我就不回来了。
戴韦萍脸色一沉:
戴韦萍:你个哈宝崽,尽说不吉利的话。
戴昌遇傻笑,给自己掌嘴三下:
戴昌遇姑姑,我嘴笨。该打……
三日后,朱麒施为了考验侄子的耐力,特意没有骑马去。两个人吃了早饭,背上行李,沿着蛇蝎岭,徒步走小路去了武佥城里。
武佥城离凤头寨大约有六十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两人在城内找了一处荫凉的地方,坐了下来,歇息了。
小憩了一会,两人不觉有点饿了,在一家“回头客”饭馆里吃中饭,朱麒施点了四菜一汤。这家饭馆厨子炒的菜很合胃口,戴昌遇狼吞虎咽,一连吃了四大碗,才陪着姑父,慢慢地小酌了一壶老酒。
酒醉饭饱之后,两人一块去寻找招募新兵的办事处。走着走着,戴昌遇突然嘴一歪,眼一斜:
戴昌遇姑爷,我吃多了,肚子有点疼,我得去上个茅厕,一会就回来。
朱麒施挥挥手说:
朱麒施:去吧,千万别走丢了。
戴昌遇不会的。武佥城才巴掌大,姑父你放心好了。
戴昌遇捂着肚子,飞一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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