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前:老学,小声点。土匪雁过拔毛,固然可恶,其实我是也不愿意的。如果和他们硬拼,就算今天我们赢了他们,明天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余前拿毛巾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边说。
余前:再走二里地,就是土匪的山寨了,千万不要和他们过不去。
戴昌遇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我呸,这山中的树和路,他们什么时候管理过?
戴昌遇将扁担一横,坐在了盐担子上。
余前拿出一个酒葫芦来,喝了一口酒,然后把葫芦递给了戴昌遇的跟前。
余前:你也喝一口吧。
戴昌遇摆摆手,把酒葫芦推了回去。
戴昌遇我不喝酒的,多谢老哥。
余前:小兄弟,这枫木界的土匪都是一些穷苦人家出身的,因为没有田地可以耕种,迫于无奈才落草为寇的。这山中的土匪只抽百分之一的‘盐税’,比强盗和官府要讲义气许多……
戴昌遇土匪一个个好吃懒做,不劳而获,你怎么还替他们说话啊?
余前仰头咕咚咕咚喝起酒来,喷出一口酒气。
余前:没有谁愿意在这山里做土匪,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
戴昌遇不以为然。
戴昌遇做土匪不需要理由的,一百个土匪,就有一百个不得已的理由。
余前:好了,不说了,继续往前走吧!
余前将酒葫芦放在了担子里,然后挑着一百多斤的盐担子,晃悠悠地往前走了。
很快,私盐队伍进入了土匪出没的地段,一处茂密的树林中蹿出三四个土匪,手里拿着兵器,为首的一个大声喊道:
土匪头子:我们大当家说了,今儿得改改规矩了,留下你们的盐担子!
每个脚夫都提心吊胆地放下了担子,手持扁担,小声议论起来,纷纷表示不满。
余前拉着戴昌遇的衣角,压低声音说。
余前:盐担子留下,我们空着手回去,这哪成啊?
戴昌遇老哥,就这几个人,不足为惧。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们是怕他们。
戴昌遇扎紧了腰带,提起扁担,喊道
戴昌遇愿意随我打土匪的,请往左边站好了。
脚夫们一个个犹豫不决,过了好一会,也没有人站出来,因为害怕土匪手中的刀。戴昌遇见身后的脚夫这么没有胆量,一个个没有动静,只好无奈地摇头:
戴昌遇你们这些懦夫,真拿你们没有办法。我们二十来个,难道成了砧板上的肉不成!?
土匪中一个扛着鬼头刀的光头粗声粗气地说。
土匪头子:你们最好乖乖听话,快点走,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戴昌遇认出来光头,前几次都是他出来喊话的,自以为五大三粗,就可以镇住脚夫。戴昌遇却不吃他这一套,纹丝不动,与光头对峙着。
戴昌遇货物全部留下,胃口这么大,你们头儿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光头土匪没有想到脚夫中有人敢和他叫板,不由一怔,双眼圆睁,伸出两根手指,对戴昌遇说:
土匪头子:小子,敢骂我们大当家的,老子就看你不顺眼,你给我出来!
戴昌遇出来就出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谁怕谁!
戴昌遇脱了外褂,提着扁担,大胆往前走了几步。
戴昌遇你们这些山贼,是单挑,还是四个一块上?
土匪头子:受死吧——
光头将鬼头刀一扬,扛上肩膀,朝戴昌遇这边飞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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