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你有证据吗

潘氏一听金萍曾经也被二赖子非礼过，甚为惊讶，睁大眼睛问道

潘氏：金萍，你也太傻了啊，为什么不说出来？

金萍：“三婶，这些事情说出去多丢人啊，我家的文程不让说啊，况且那个坏蛋每次都被我拿着菜刀赶跑了......”金萍皱着眉头说。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正因为你们不敢揭发二赖子，所以他的色胆越来越大。”潘氏说，她很清楚一个女人落单了，如果坏人图谋不轨，是很难逃脱的，更何况是在家里，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就是呀。一到天黑，我就将大门和房门栓了，还在房里准备了柴刀，要天元陪我，睡在一个房间里。”金萍搓搓手，“文程出去做生意，要是晚上没有回来，我都提心吊胆的。”

“那我们即刻就去族长那里，将二赖子今晚杀人的事情说与族长听听。”潘氏建议道。

“三婶，你有证据吗？”金萍问。

“有啊。”潘氏看了戴昌遇一眼，“老学，将你在山上捡到的那把杀猪刀给八婶看看。”

“嗯，奶奶。”戴昌遇揭开布包，取出来杀猪刀，小声地对金萍说，“八婶，这就是二赖子杀人行凶的罪证。”

金萍接过杀猪刀仔细看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说道：“这把杀猪刀的刀柄上刻有名字的，是二赖子的准没有错，只是这么晚了......”

“那还犹豫什么呀，再等等，族长就睡下了。”潘氏站了起来，“金萍，你要是不去，我就叫文程起来了哦。文程......”

潘氏话音还没有落，房间内传出来文程的声音，迷迷糊糊的：“金萍，你在和谁说话啊？”

“没，没有啊......”金萍支支吾吾的应道，使劲眨眼，暗示潘氏不要再叫文程。

“我怎么听到有人叫我，好像是三婶的声音。”戴文程在房间内说，然后听见了他下地，踩到地板的脚步声。

不一会，房门打开了，文程打着哈欠出来了，他揉揉了眼睛，看到厅屋内的潘氏和戴昌遇，不由大吃一惊：“三婶，这么晚了，您叫我有什么好事啊？”

“文程大侄子啊，好事可没有哦，坏事倒有一件。”潘氏微笑道。

“婶婶，一看金萍手中拿的杀猪刀，不用您说我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文程对着戴昌遇笑了笑，“老学，你杀人了是不？”

“八叔，这刀不是我的，我没有杀人。”戴昌遇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文程说。

“文程，这刀是二赖子的。”金萍指着杀猪刀上的一行字说。

“不可能吧，下午我在村口遇见二赖子的时候，他说去战鼓塘给别人杀猪，我见他往三塘方向走了的。”戴文程瞄了一眼刀子，“老学，二赖子的刀子怎么在你手中……不对劲，这个杀猪佬难道没有去战鼓塘？”

“我把他的手剁了，那个混蛋说不定还在我们家的后龙山上躺在呢。”戴昌遇嘿嘿一笑。

“小鬼，你把二赖子给砍了？小侄子，你不会是吹牛吧？”戴文程摸了一下戴昌遇的小脑袋。

“八叔，我是认真的。二赖子真的被我给砍了，我想他们兄弟几个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因此我和奶奶才摸黑过来，请你和八婶给我们陪我们去族长那里的。”戴昌遇回答。

“行。不过你八婶不能去，她要在家照看天元。”戴文程说完，进了房间，从床底下抽出一把火枪，风风火火地走出来，“我们现在就走。”

“八叔，又不是去打野猪，你拿火枪做什么？”戴昌遇不明白八叔的意图。

“二赖子几兄弟都一穷二白，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还是防着点好，有备无患嘛。”八叔将火枪装上了子弹，“这枪里有三发子弹，一枪一个，刚刚好。”

“嗯，还是他八叔想得周到。”潘氏微微颔首。

于是三个人举着火把，去了族长家里。约摸一刻钟后，戴文程敲开了族长家的大门。族长是个年近七旬的老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探个头出来：“文程，你小子拿着火枪到我家，来有何贵干？”

戴文程将火枪别在了腰间：“无事不登三宝殿。二赖子……”

族长一抬头，看到了戴文程身后的潘氏，心里明白得很，二赖子这个二流子准是做坏事了。

族长：有事进屋里说。

进屋之后，族长掌灯招呼几个坐了下来，他并没有老眼昏花，一眼就看到了戴昌遇衣裳的血渍：“老学，你杀兔子了吗？”

“族长，我杀的不是兔子，我是砍断了二赖子的手。”戴昌遇把布包裹好的杀猪刀双手捧到了族长跟前，一点也不慌张。

“二赖子牛高马大的，被你给砍了？”族长眼睛睁的滚圆，嘴巴张得大大的，连杀猪刀都忘记接过来了，双手停住了。

“偷袭成功的。他绑了我娘，还要杀我奶奶，所以我……”戴昌遇站了起来，双手举着，跳起来，做了一个砍杀的招式。

“二赖子作恶多端，人神共愤也。小子干得好，对付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就要这样。”族长击掌了数下，竖起大拇指夸赞戴昌遇勇气可嘉，“孺子堪比燕国之秦舞阳也，哦，应是晋之将军周处也。”

“族长，秦舞阳不就是和荆轲刺秦王的那个刺客吗？”戴昌遇问道。

“没错。”族长捋着长须笑眯眯的说。

戴昌遇私塾先生说秦舞阳不行，进了秦宫见到秦王都吓得两股战战，脸色都变了，实乃懦夫也！周处年少凶强侠气，为乡里所患。又义兴水中有蛟，山中有邅迹虎，并皆暴犯百姓。义兴人谓为三横，而处尤剧。或说处杀虎斩蛟，实冀三横唯余其一……后在陆云的开导下，弃恶从善，为国捐躯，真勇士也！

戴昌遇一字不落说了出来这些典故，族长和戴文程听完后甚为诧异，赞叹不已。

小孙子居然还知道周处大将军，可他大字不识几个，对此潘氏甚感蹊跷。

潘氏：老学，你记性不错，为何进学才一个月，就逃学去看他人赌博？

戴昌遇奶奶，记性和认字不是一码事……我只是想做个驰骋沙场的将军而已，不想做一个四体不勤的读书人……

戴昌遇红着脸，腼腆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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