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车马会在官道的驿站里停下,在这里用的午膳虽比不得皇宫,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也是极为丰盛。
晚间,车马依旧是在驿站停下,人在这里宿上一夜整顿车马,第二日再启程。
以往日夜交加地赶路,溪夏沫是抓住一点点空挡便补眠,而今在驿站,已经是深夜了,明月弯弯,繁星漫天,她依旧坐在屋前台阶上发呆。
“睡不着吗?”男子的身影遮住了她面前的光芒。
只见他已落在草地上,溪夏沫抬起头看他,只见他已摘下蒙面。
月下观人,他生得实在好看,一双鸣凤眼,墨色的瞳孔比那徽墨的色泽更胜一筹,眼神藏而不露,唇薄而透着淡淡的丹霞色。年方十七岁,他不过是个孩子,却已有棱角分明的面庞,修长的身形被月光勾勒出淡淡的白边,柔柔暖暖,只一眼看去,便令人觉惊心动魄,这样好的样貌终日都只能掩于蒙面之下,属实可惜。
就是溪夏沫,也不过是她第二次见他摘下蒙面。
他的年纪本就不大,只露出的凌厉眉眼遮掩去了明明棱角分明,却还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面容,不如往日只露眉眼时的冷厉,这一回揭下蒙面,只余温柔。
他总是与旁人若即若离,他重情义,常常都是扮演着十分仗义的角色,但在一些事情上,总会令人发觉与他的距离感。
但对于溪夏沫而言,怎会觉疏离?只余心安。
她仰头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回答着:“是啊,听车夫说,大概明日就能到御华楼了。”
上一回她被人劫持,最后就是在御华楼被水坤璟救出。
她为什么被人劫持后出现在御华楼,至今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水坤璟说,劫持她的人看着并不像是御华楼的人。
毕竟御华楼的人,不论是侍女,还是死士,自入御华楼起,额前必有半月的印记。
而且那人的武功路数,也不像是出自御华楼。
倒是更像......明德天师。
明德天师是天师府的主持,一代著名天师,为宫廷御用,作为帝师,一根教鞭教育出两代皇帝。
不止于道法,他在武艺上也有颇多造诣,宫中许多皇子的武艺都是由他教导。
但如此一来,线索便又引回了皇宫......
“安心,我在。”水坤璟摸了摸溪夏沫的头,“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这样安抚的动作,他已经习惯了。
“好——”
毕竟,很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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