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从清晨开始,雪就纷纷扬扬地落。
初下时,雪还不大密,就如柳絮随风轻飘,但随着寒风,雪开始越下越密,直到天地间只剩白茫茫的一片。
待到骤雪初霁,红日自云层后出现,金橙色的光芒铺盖了整个天地,
水坤璟正站于连廊上望这雪景。
红日与白雪相映,景色极为壮丽。
溪夏沫从屋里走出,便只见到这一副场景。
红日初升,骤雪初霁,金色的光芒将少年的轮廓勾勒出了一道金边,一双鸣凤眼不需说什么,做什么,即便不看人,却给人以神韵。
溪夏沫不禁想起在汀城时她见到的模样,少年本是生得惊人之姿,那一双鸣凤眼更是锦上添花,却偏生无法以真容示人,实在是,可惜......
水坤璟:怎么了?
水坤璟知道溪夏沫出来了,但不听她出声,便回过头来看她,只撞上了她的目光。
他的眉眼中带着一丝温柔,金光勾勒着他的身形,这一刻,在身后皑皑白雪映衬中,少年仿佛踏光而来,配得上世间所有的美好。
上天为什么总是要让人这般遗憾呢?
为什么要让这样好的少年,再无法以真容示人?
水坤璟看着溪夏沫,等她的回答,但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句话未说。
晨光洒落在她明茶褐色的面具上,铜制的面具微微泛起光芒。
戴着戴着,早就习惯了。
当初她为了让这道疤醒目狰狞,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如今大概是成了不可逆的伤痕了。
她抬步走到了水坤璟身旁,顺势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这样的时候,静谧,安详。
冬日的风,似乎也不是那么寒凉,但水坤璟还是说。
水坤璟:回屋吧,天凉。
虽说溪夏沫裹着厚厚的狐裘,不会着凉,但他还是执意不让她在屋外待太久。
溪夏沫:不了,等会要出宫呢——
宫里的人刚刚都已经拜见过了,也该去宫外了。
京城里,溪夏沫认识的也就独独珍宝阁了。
尉迟泽兮于她太多恩情,拜年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他。
水坤璟正想说些什么,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几步便隐匿了身形。
溪夏沫本还有些疑惑,但看见随后走进的立秋,就明白了。
立秋:殿下,阮昭仪娘娘来了,现在就在前厅。
只见立秋不动声色的模样,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微微低着头说着。
溪夏沫:好,我马上就去——
溪夏沫点了点头,忙快步走去。
至于水坤璟,他的目光落在了立秋身上,捕捉着她的异样,只是看了许久,什么都未看出。
水坤璟:我去查查这个立秋,接下来交给你了。
水坤璟冲孟枭点了一下头,便转身跟上了立秋。
他总觉得这个婢女不简单。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在溪夏沫去见阮娉诗的功夫里,立秋便去往了迎春宫的主殿,潇贵妃处。
迎春宫的主殿外常常有武艺高强的暗卫守着,这是水坤璟很早之前就发现了的,但今日,守护在这的人,似乎要更强悍些。
水坤璟只能选择守候在主殿外。
到底立秋只是担心溪夏沫会被阮娉诗为难,还是......
而后再见潇贵妃这里没有动静。
水坤璟明白了。
立秋是潇贵妃的人,时时向潇贵妃汇报情况。
是啊,毕竟立秋一开始,就是潇贵妃送来的人啊——
哪怕,与她一同来的谷雨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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