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离开上海也有近五年了。五年内,他与乔楚生并没任何联系。五年乔楚生忙于巡捕房,路垚忙着打理他父亲的各个行业。每每有人问到路垚那时那么坚决不回来,怎么这次这么容易就回来了。路垚总会笑着摇摇头说上海没那么好。
只是路垚记得,那晚父亲带人,枪就在他面前对着乔楚生,逼着他,要么开枪打死乔楚生,要么和他们回去。路垚走上去抱抱乔楚生告诉他会见面的。他要让他活下来啊,他不惜性命保护自己那么多次。还一个人情吧。
“少爷。”下人拿着一封信走到路垚的卧室“这信在咱们家门口,没有寄信人也没有寄信地点。”信封上面什么都没有,路垚前前后后翻了个遍,依旧没有看到有用的,就随手丢在一边,套上外套,去处理股票了。
“回信了吗?”乔楚生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管家扶他起来喝了药,摇摇头。乔楚生叹了口气:“没事他肯定在忙,看了只是没时间回。他看了的。”管家看着乔楚生许久未见的笑,无奈道:“四爷,您也就是在提起路先生,才会笑一笑。”乔楚生轻笑一声:“哎呦,管家你明白的。”管家将乔楚生的枕头放在一个舒适的地方,让他靠在上面。看了乔楚生一眼,替他掖好被角摇摇头离去。
管家知道,乔楚生想在走之前,见一见路垚。可谁都没想到,这封信,被放了三年。
路垚收拾箱子的时候,无意间撇到已经落了灰的信。拿起来打开。“来人!备车买票!回上海。”回上海三个字路垚说的很轻很轻。信封拆开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信中道:“路垚少爷,展信安。四爷他……他想最后见见你。”全信只有这几句话。路垚找到管家问:“上海滩的乔楚生现在怎么样了!”管家想想道:“乔四爷啊,三年前就过世了。说是伤势过重引起其它的并发症,走了。”路垚瞬间感到天崩地裂。三年前?路垚连忙跑到桌子上拿起信,信的下方赫然写着三年前的日期。路垚无力的坐下,手里的信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那他说什么了吗?”管家走到路垚面前:“听那时上海滩疯传,说这乔四爷好像在等什么人,但是最后也没有等到。”路垚眼泪在眼眶里倔强的蓄着。“这四爷也是惨……从小就……”管家惋惜道。
“他等的人是我。”世界瞬间好像都安静了。管家说到一半的话也戛然而止。“他等的人是我。”
三年前……
“四爷,别等了,回信我现在都没有收到……”管家坐在乔楚生床前,替他擦着脸。乔楚生缓缓睁开双眼,艰难的开口道:“再……再等等。三土贪玩,信肯定在路上了。”管家叹了口气,没有接话。“拿……拿纸笔来。”管家将乔楚生扶起来,从一旁拿来纸和笔。乔楚生无力的握住笔,颤颤巍巍的写下:三土,我不等你了。并吩咐管家倘若路家少爷来了,就把这个交给他。乔楚生让管家坐在旁边,开口道:“三土……现在应该很优秀吧。应该可以保护自己了吧,应该还记得我吧。”
他看着从路垚家拿回来的唱片机,笑道:“三土,这次我保护不了你了。你要长大学着保护自己。还有,记得,记得我。”说完乔楚生慢慢闭上了眼,一滴泪从眼睛滑落。
路垚来到上海直奔乔楚生家,一切照旧,只是没了乔楚生。路垚看到乔楚生家管家,上去抓住问:“他……”管家盯着路垚看了好久,终于认出了他:“路先生!快进来。”把路垚安顿在沙发上,端上一杯茶水,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四爷吩咐,你如果来了,就把这个交给你。”路垚看着纸条的熟悉的字体问:“怎么……”管家叹气,苦笑道:“路先生你走之后,四爷就派人守着你的房子,谁都不能靠近。可是总有来找麻烦的人,久而久之四爷也落下了一身伤,渐渐的就……其实四爷很想你的。”路垚擦擦眼角,点点头致谢。“我也想他。”路垚最后看了一眼乔楚生的房间,转身离开回到当时住的地方。门口见是他赶忙打开房门,屋里和他在的时候一样,一点灰尘都没有。“四爷吩咐要按时打扫。还有四爷说拿走你一个唱片机,也算是一个可以寄托念想的东西。没多拿,四爷说你会心疼的。”
路垚笑笑,没有说话。他仿佛还能看到乔楚生坐在沙发上让他去破案的样子“带我看看他吧。”
路垚看着石碑上磕着“乔楚生。”他将一朵花和派克笔放在石碑上,坐在石碑旁边道:“乔四儿啊,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自己走了呢。不仗义啊!那唱片机我要收费的,一天30大洋,乔老板你看找个时间结一下吧。派克笔漏墨,我修好了,给你带过来了。你说你,再等等,再等等我就回来了……”石碑的右下方用娟秀的小字刻着:“路垚爱人。”
路垚选择留在上海破案。时不时去和他喝喝酒。而最后,路垚也在上海的家里,安静离世。两家管家商量之后,将路垚安葬在乔楚生旁边,和乔楚生一样,石碑右下刻着“乔楚生爱人。”
“你说他们是不是见面了?”
“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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