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尼山书院果然不一样,次日一早,她们休整好上山,远远的就瞧见尼山书院巍峨的山门,山门前围了一群人。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想进这书院就得给我磕头,拜我当老大,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书院门口,一个蓝衣男子带领着几个小厮挡在了院门中间,不可一世,手中的折扇被摇的呼呼作响。看样子,蓝衣男子家里应该是有权有势,不少学子似乎都很怕他,乖乖依言对他拜礼之后才进了书院。
“不许走!”蓝衣男子猛地一收折扇,挡住了一个学子的脚步,“你是瞎子还是聋子?见到本公子为何不拜啊?”
“哼!”那学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嗤鼻道:“等你死了立了坟,我再拜你也不迟!”好个硬气的小子!
蓝衣男子脸色骤变,只见他一声令下,四周的小厮想便扑上去对硬气小子拳打脚脚踢。
“住手!你们干什么,牛不喝水强按头吗?”人群中冲人群中冲出了两道身影,一个高大英俊满脸儒雅,另一个是昨天帮司徒静的俊秀公子。
“王蓝田,你又在这里欺负人!”那俊秀公子气急的指着蓝衣的王蓝田,却换来对方一个白眼。“是你们两个死穷酸的!告诉你们,想在尼山书院混,就得都听我的!”
“凭什么?”
“就凭我是这里的老大!!”王蓝田双眼一瞪,”司徒静眼看那硬气小子就要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挨打,她急忙上前把他向后一拉,举起扇子挥开那近在咫尺的拳头,躲了过去。王蓝田只拿着扇子指着司徒静,扭头恶狠狠的盯着仆人,嘴里嚷嚷说,“还不给我上?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当老大,你配吗!”
一阵奔腾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只见马背上少年一袭白衣交领,红缎束腰,左肩上印有奔腾的墨色骏马,背上搭着弓箭。长发束起,星目剑眉,鼻梁挺立,薄唇微翘。端得是一表人才,意气风发,他身后还带着一群人马。
“我警告你啊,我是太原王家王蓝田,你要是敢碰我,我爹饶不了你。”王蓝田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让你的阴魂托梦给你爹,让他来找我吧。”少年不屑地开口,取下背上的弓箭一搭,满弓一拉,羽箭朝着王蓝田的方向势如破竹飞快射去。
“山伯!”那俊秀公子的喊声惊醒了司徒静,只见那个叫梁山伯的人不要命地拿着跟扁担朝王蓝田面前跑去。
持扁担挡到了王蓝田面前,“砰”一声,那叫梁山伯的书生晃了晃便倒地不起。原来羽箭来势汹汹,被扁担一挡,虽然力道大减,却仍将扁担撞得狠狠砸到他的头。
“山伯,你怎么样?你说句话啊,别吓我!山伯?梁山伯?”那个俊秀公子匆匆上来,趴在梁山伯身边喊了又喊。
“哇!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快把真实姓名快快报上来。”司徒静回头朝那放箭的男子感谢到。
等司徒静看清眼前那人不就是昨天和她打架那个人吗!“你?”
“杭州马文才”马文才对司徒静说道。
“马公子,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了。这个王蓝田早就应该被教训了,谢谢您替我们出了这口恶气啊!”一个布衣学子狗腿模样地走到马文才跟前,谄媚地说道。
司徒静看到这个狗腿子在王蓝田面前欢快地摇尾巴,现在又倒戈向另一边落井下石。啧啧,太现实了,人心真险恶。
司徒静摇摇头,懒得看接下来的闹剧让阿莲先去安置,直接就走进了大门,也不管后面出来的王兰是如何蕙质兰心地勾走了一片少男心。
马文才看着司徒静的背影笑了笑,觉得在这书院三年不会无趣了。
司徒静漫无目的地在书院里面晃来晃去,不时嘴里还念念有词。“毫无创意,淡而无味,还不如我小龙虾来的精彩,我小龙虾可是混出去的名号”。
书院风景是极好的。不仅花是香的连风都是湿润的。
“兄台留步。”司徒静差点没反应过来“兄台”两字叫的谁。
“何事唤我?”司徒静偏头看着今日那个差点挨打的男子,身后跟着那个俊秀公子和那个叫梁山伯的公子。
“今日在学院门口,兄台帮在下心生佩服,想和兄台结交。在下鲁渊荀具伯。”荀巨伯作揖,样子极其认真。
“会稽梁山伯”
“上虞祝英台”
司徒静也做了同样的礼,说:“幸会幸会,在下建康司徒静。各位以后可以叫我小龙虾,我呢,是个混混,但是我可不是一般的混混,我小龙虾三个字可是金字招牌!”
祝英台直起身子,又没忍住一笑,一旁的梁山伯和荀巨伯也忍俊不禁。
四人结伴来到交束修金的地方。司徒静想猫到最后一个,却被祝英台拦下来,扯到自己身前:“小龙虾,你站我前面。”
司徒静老老实实站在祝英台前面,打着呵欠,把玩手里的小册子,抛上抛下。
“太原王蓝田,束修金一百两。”陈夫子有些不敢相信册子上的数字,再次和王蓝田确认,“束修金一百两?”
王蓝田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他上交了什么奇珍异宝似的。
司徒静摸着下巴,总觉得王蓝田像极了某种动物。
“请坐上等座位。”
王蓝田靠近陈夫子,说:“也不用太靠前,有个方便打瞌睡的地方就行了。”
陈夫子“呃”了一下,思考后回道:你自己挑一个吧。
陈夫子见王蓝田离去,坐回自己的凳子上,拿起马文才的册子,“杭州马文才,束修——?”陈夫子往后翻,也没瞧见数字,他疑惑,又有些生气。他晃了晃册子,语气略重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马文才不为所动,只是开口,风轻云淡地问陈夫子:“敢问夫子,书院里未上束修的还有多少?”
陈夫子摇着头说:“尚有二十。”说着,看了眼队伍后面的学子,确认完,点头“嗯”一声。
马文才听完,只盯着夫子,再次开口说:“凑个整数,一人十两,二十个人的束修由我奉上。请夫子自行填上吧。”
“啊一?太好了吧。”“是啊,是啊。”剩下没交束修的学子纷纷高兴的拍手叫好,已经交完的后悔自己为何不晚点来。
陈夫子被震惊地再次站了起来:“公子,这可是,整整二百两黄金啊。”
马文才闻言,只是抿唇一笑,不再言语。
“马公子恩泽同窗,只是便宜了后面这些人了,呵呵。”
马文才对于陈夫子的奉承不予在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轻点头离去,陈夫子笑的开心,宣布道:“收案吧”。
其余十七人离去,司徒静看着马文才的背影若有所思,却被祝英台拉住:“小龙虾,走,我们去交束修。”
司徒静看着祝英台点点头笑笑。
“先生”梁山伯唤了一声,走上前,祝英台跟着他走:“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我们自奉束修。”
祝英台赞同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束修奉上。
陈夫子接过她手中的册子,念出上面的字:“上虞祝英台,束修黄金一百两,上等座位。”
梁山伯震惊得看了眼祝英台,祝英台回以一笑。
“小龙虾,你也赶紧上交。”
司徒静瞧着祝英台笑容满面,叹口气,上前递过自己的束修。
他们四人刚刚在路上已经报过生辰,梁山伯最大,司徒静比祝英台小一年,所以两人都唤梁山伯一声大哥。荀巨伯老二,也已经交完束修,大哥通常都让着年纪小的弟弟,所以梁山伯便想着等两人交完自己再交。
司徒静走了上去,递出束修。陈夫子翻开束修只一瞄就从位置上跳了起来,站直了身子笑容满面。
“建康司徒静,束修一百金。司徒公子,您是上等座。”
“夫子多礼了。”司徒静说的客气,行动一点没客气,直接就走到了祝英台身旁。
“哎,这个司徒静是不是那个司徒大将军家的,他舅舅可是王右军啊。”
“在建康除了那个司徒家还有谁敢说自己是司徒家的,咱大晋江山大半部分都是司徒家守着的,怎么跑咱们这里来了……”周围的学子看着司徒静窃窃私语。
“看来小龙虾也是深藏不露啊。”梁山伯半开玩笑道。
“哈哈哈,没有没有。我就是个混混,别那么见外,我只是沾了我爹的光!我们四个还是好朋友。”司徒静笑着冲他们三人摇了摇手。
梁祝荀三人觉得以司徒静的家室,她一点架子都没有,对她是非常喜欢。
梁山伯看他们交完,也递上自己的束修。陈夫子接过,照旧念了出来:“会八两?没有座位。”陈夫子面无表情地把梁山伯束修丢到桌子上。
“没座位?”
“尼山书院向来束修都是黄金八两,为何没有座位?”祝英台生气地质问陈夫子。
“就从刚才开始,调至十两。因此,你没有资格入学。”
“你这分明是欺负人。”祝英台不满道,转头对梁山伯说,“山伯别担心,不够的我给。”
陈夫子不高兴地怼道:“他刚才有所说,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这束修谁帮都不行。”
“先生……”梁山伯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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