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独吉珠因为身已残疾,要想再回大金朝中做事,势必需要更强大的后台才能让上头的人点头后,方能前去尚书省的。
但是,独吉珠等不了了,独吉沧落已经中风了,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还逼着父亲给自己找门路吧?
完颜宗干也是不能去找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没有人可以完完整整的从他的手上逃脱——因为他能洞悉人的欲望,人可以逃离完颜宗干,但无法逃离自己的欲望!
独吉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或者唯一一个逃离掉完颜宗干摆布的人,但他知道,离了他,独吉府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了......
当独吉珠出现在尚书省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似乎在看一个怪物。
独吉珠没有理会那些人,他径直的走向完颜杲的屋子。
彼时,这个陈设颇有宋人文雅至极的屋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一张书桌后,连同站在他身边的一位年轻人正吃惊的看着独吉珠。
“独吉珠,”独吉珠一脸肃穆,抱拳弯腰道:“见过勃极烈大人!”
注:勃极烈为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建立的倚重国相级别的高级官员统治国家的制度。
“你......”只见那年轻人顿时急得张口道,“不是让你等我通报嘛......”
这年轻人身着藏青一袭色的圆领长袍、用一块青玉扣腰束住鹿皮带,既利落又英气!
“黑罕郁!”老人拉着脸轻喝一声道。
只见这个老人身着一袭“从春水之服”:窄袖、盘领、缝腋、胸前、肩、袖之处多有彩绣,随着老人缓缓起身,他胸前的刺绣也逐渐显得清晰起来:金丝刺绣的主题图案生动地再现了"鹘捕天鹅"的场面:天鹅长颈圆眼,双翅展开,海东青似正在向下俯冲,画面立体而独具神韵。
这样的气场除了让黑罕郁有些胆颤,就连独吉珠也有了几分难堪......
随着黑罕郁出去后,老人伸手示意了一下,独吉珠这才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阿爹病情如何了?”
老人端着茶杯,几乎没看独吉珠一眼,便问到了此事。
“勃极烈大人!”独吉珠不敢去接他面前的茶杯,只是神色严峻的说道:“我今日前来,不是让你看在我父亲的面上留我在尚书省的!我自前年便考取了大金进士,之后便一直都为大金鞍前马后,从未向朝廷要过任何封赏,那是因为......”
独吉珠说到此处,情绪有些波动:“那是因为我知道,朝廷和您都将封赏记在了我爹头上......你们记得我爹!记得我们独吉府!但是......但他如今已不能为大金效力了......难道......难道就意味着我......我也不能了吗?”
老人将茶杯放回案桌上,抬起他那如同阴鸷一般、炯炯有神的双眼。
“你来我这儿,是打算弃武从文了吗?”
原来,老人便是完颜杲,完颜阿骨打的胞弟,独吉府身后真正的大靠山,更是独吉沧落服侍了一生的大人物。
此时的完颜杲这样问话,多少让独吉珠有些尴尬。因为如今大金的可不止他完颜杲一位勃极烈,还有另一位——完颜宗干。
“勃极烈大人......”
“还是叫伯翁吧,这儿没外人!”
完颜杲打断了独吉珠,这让独吉珠愧疚之意几乎填满了他整个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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