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周子舒!
他真的做到了,他将种师道的棺木送回万年县神禾原,葬在了是种氏的家族墓地,让他重新回归了种氏,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家寅兴奋极了,当他看到周子舒也在远处向他招呼时,他急忙飞奔了下去。
就着微弱的火光,他看见了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明策!
“明大哥?”
“家寅!”
两人握住了对方的手,瞬间眼含热泪。
“明大哥,怎么是你?”
明策有些哽咽,说道:“说来话长啊......先让大伙儿歇歇吧......”
家寅顺着他的身后看去——竟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亲人,有街坊四邻、有说不出是谁,但眼熟的人......众人在路间相见时,纷纷抱头痛哭......
后来家寅才知道,原来当初和王其说金人对京兆府有打算的那个宋兵正是明策。
明策是听种浩最后一次守城时说的,种浩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后,掩护明策出城,让他务必将韩城百姓牵往南方,因为就金人目前的兵力,他们是无法南下的。
当明策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些亲人朋友的家属后,却在出城的二百里地遇到了前来送棺的周子舒。
于是,几人稍作一番计划,乘着金兵还未大规模攻城时悄悄的将种师道的棺木葬在了种氏墓地。一行人连夜赶回乡亲们的队伍中,走山路才绕回了边锋山。
“说来惭愧,”周子舒低着头说道:“连给种帅举行个像样儿的葬礼都没做,让他就这么......”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家寅笑着说道,这是他自汴梁城失陷后第一次笑,“换作是我,我还不一定能做到呢......”
二人背靠在山寨的屋檐下,看着天空的皎洁的月光。
“喝点儿吧。”周子舒将酒壶里的酒递到家寅面前,山寨的屋子因为来了这么多人而不够住了,王其带着他的兄弟们都住进了后山石洞内,而他们这些原先的种家军只能在寨子的外面将就一夜。
家寅接过酒壶,大口的喝了一口:真烈啊~以往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就跟以往从未做过现在做的事一般。一口下肚的烈酒,让浑身的寒意退去了不少,那种暖呼呼的感觉让家寅有一种瞬间长大的感觉。
“他知道我现在喝酒的话,会怎么说?”
周子舒看了看他,知道他在说种师道,或者是种师中,他低下头说道:“他应该会说,‘少喝点’吧~”
家寅一笑,说道:“其实他早该让我喝的,那样也许我会成长的更快~”
这句话一下直中周子舒的内心,他沉默了片刻说道:“那样有什么不好,起码你还有这么关心你的亲人......”
家寅这会儿想起来了,周子舒是孤儿,自己不应该在他面前“矫情”的。
“对了!”家寅只能将话岔开,说道:“我听说你有个师弟,你两感情不错?”
周子舒想起来了,今日和家寅的屋檐对酒,似乎曾经和温客行也做过——只不过那会儿是在屋顶。
“是啊,”他一笑,说道:“是挺不错的......”
两人瞬间放下了很多,不再多言。
第二日,家寅连同周子舒、明策、王其,决议:山寨的房子不修了,集体南下,躲过金兵捕杀,熬过了此劫后,他日重振雄风再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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